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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上,笙歌燕舞,皆是年輕女子妙曼的舞姿。
段阿七立在血莽身後,雙手環臂,面無表情,這乎卑王還真是雄心壯志,想要收攬天下的美人,這麼大年紀了,還有玩女人的癖.好,段阿七心裡咒罵他。
血莽坐在軟墊上,心裡算著時辰,這都已經過了吉時,還不見婚車來。
莫不是發生了……
他心頭的直覺告訴他,恐怕事出不妙。
段阿七見他皺眉:「血莽,怎麼了?」
血莽沉聲道:「阿七,事情不太妙,刺殺任務先取消。」
段阿七看著王座上的老頭,陰沉一笑:「不行,來都來了,不拿下乎卑王的首級,我是不會走的。」
「你不要命了。」血莽攔住他,語氣難道正經道:「先保住小命,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心頭有預感,怕是……」
段阿七見他忽然正經起來,也知道事情嚴重了:「行了,既然出事了,那就快走吧。」
兩人離開宴會,往園中走去。
宮裡,乎卑王的眼線不出不在,他們的行動受到限制,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血莽嘆了口氣:「誒,這進去容易,出去可就難了。」
段阿七見他一副嘆氣的模樣,冷的一笑:「行了,血莽別藏著了,把你的寶貝拿出來吧。」
「啊,還是瞞不過你。」
血莽拿出手腕上的小蛇,小蛇飛速的往一條小路游去。
「走吧,跟上它。」
兩人施展輕功,身手敏捷,避開了宮裡的暗衛,順利的出了宮殿。
外面跟宮裡,簡直是一處天堂,一處地獄。
段阿七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火海,火光倒映在他俊朗的臉上:「這是……」
眼前已經成一片血海。
「走!」血莽冷聲道:「別說了,趕緊走,發生叛變了!」
在不走,遇上叛軍,可就麻煩了。
顧十三背著謝箏,出了城。
遠處黃沙飛揚,傳來巨雷般的聲響,戰馬嘶鳴,殺氣濃重,果然事不妙,城裡的人已經慌亂了。
跑到沙丘上,男人嘆道:「這裡又要變成一座荒城了,改朝換代了。」
乎卑王一死,又將換下一個統治者,繼續統治著這片領土,改朝換代,在這個地方,再正常不過。
顧十三站在沙丘上,看著他們野蠻的進城廝殺,戰火連綿。
乎卑王統治的時代,結束了。
「乎卑王竟然都沒反應過來,看來他已經不行了。」
這些年,他統治下的十六國,名不聊生,是個名副其實的暴君,反叛之火已經種下,就等著火種蔓延的那一天。
一個王國的毀滅,就在朝夕之間。
顧十三背起謝箏,往前走去。
男人抬腳跟上他:「喂,我說現在我們也算是同患難,一起上路,怎麼樣。」
顧十三斜睨了他一眼:「走吧。」
夜裡,漠漠黃沙中,亮起了火光。
僻遠的荒丘上,燃起了火堆。
曠朗的夜中,繁星閃閃。
謝箏睜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浩瀚的星海,星星一顆顆的鑲嵌在天幕上,散發著藍色的星光,偶爾有流星掃過,光劃破黑夜的長空。
這個場景真是熟悉。
八八八見她醒了,高興的都快晃起了尾巴:「宿主大人,你醒啦。」
謝箏道:「八八八,看來我們的計劃很成功啊。」
計劃成了,那就意味她跟顧十三,又要分開了,這一次或許就是生離死別。
謝箏心生悵然,人的一生總是在別離,在她看來,離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若真正到了分別時,她會怎麼樣呢?一切都說不清楚。
這場久別的相逢,簡直就是一場夢,等到大夢結束,夢中人也該醒了。
謝箏將目光轉向一邊,四周是一片黃土沙丘,這是在沙漠裡。
顧十三坐在火堆前,見她醒了,默不作聲,將水囊遞給她。
謝箏接過水囊。
坐在石頭上的男人,對她興趣盎然:「十二樓的聖女。」
謝箏抬眼,琉璃般的眸子,動了動,眼波婉轉。
男人的心緊了緊,張口道:「聖魔經,你知道吧。」
「知道。」
男人哦了一聲,尾調揚長,問道:「那你可知東西在哪兒。」
謝箏淺淺一笑,說起了毫不相關的事:「乎卑國已經亡了吧。」
男人眼中微微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當時你可是昏迷不醒。
謝箏緩緩站起身:「既然乎卑國都已經亡了,那我的下屬,已經完成我交代的任務。」
男人目光警惕起來:「什麼意思。」
謝箏繼續道:「看來計劃似乎很成功了,乎卑國亡了,十二樓也跟著遭殃了。」
教主怕是沒想到,乎卑國有一天竟然也會走向滅亡,十二樓這座金窟玉窿,也該結束了。
男人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低笑:「怎麼說來,一切的事都是你挑起的。」
「不,確切的說也不是我,其實也有你的功勞。」
謝箏朝他走過去。
「有我的功勞?」男人詫異。
「是啊,多謝你,幫我把人帶來。」謝箏話鋒一轉:「而你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謝箏倏地拔出匕首,往他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