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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曉了反派的一生,謝箏覺得小徒弟還真是慘兮兮,看來得多給點師傅的關愛。
謝箏給他端了一壺燒酒去,就當寬慰他一番,雖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但喝大了,傷心的事兒,自然也就完了。
顧延看著眼前的酒,不解的看著她:「姑娘,在下並沒有點酒。」
謝箏瞎掰道:「公子,這是這酒是跟梅子酒配在一起喝的。」
顧延哦了一聲,沒有懷疑,他知道了。
酒肆里,不起眼的角落,他獨自一人飲酒。
顧延給自己倒了一碗,他端起碗,妄圖一口灌下,喝急了,純釀的酒,灌入喉的那一瞬間,燒灼感襲來。
他被這烈酒狠嗆了一口,咳嗽不止,嗆的滿臉通紅,顧延有些詫異,這不是普通的酒??
純燒的酒灌入肚,燒灼著他的胃,顧延感覺胃裡一陣翻騰,頭髮暈。
眼前的景象變的模糊不清,顧延一頭倒在桌上。
謝箏直接蒙了,嘖嘖,這小子酒量不行啊,怎麼一碗就倒。
八八八道:「宿主大人,那可是我的秘法,純釀的白燒酒,一口下肚,保證你昏天黑地。」
謝箏想起來了,那是八八八釀的酒,後進兒大,沾杯就倒。
算了,反派都喝了。
謝箏又想起了功法的事,八八八把一本泛黃的古書扔給她,謝箏隨手翻了兩頁,舊書上全是古字,她一個也看不懂,反正是好東西就對了。
謝箏看著倒在桌上的顧延,拎起他的後領,輕功一越,帶著他出門了。
夜裡,林叢中跫音不斷。
顧延仰面躺在地上,酒醒過來時,他漆黑眸子,骨碌動了動,有幾分茫然,耳邊傳來不真切的聲音,「小徒兒,你醒了。」
顧延腦子還處於茫然狀態。
謝箏見他沒反應,自言自語道:「你這是傻了?」
聽見熟悉的嗓音,顧延立馬坐起身,話語都結巴了:「師、師傅,您怎麼在這兒。」
說完,顧延左右看了看,這是個一個陌生的地方,四周蟲鳴聲聲叫,再抬頭一看,茂密的樹幹枝葉遮住了一半天的天,空中的皎月,映射到地上,落下淡淡的月光。
謝箏背坐在枯樹杆上:「我當然是找你有事。」
「師傅,什、什麼事,需要在……」荒無人煙,四下無人的林子裡說。
顧延捂住自己的衣領,腿往後挪了挪,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放火時,又或者月黑風高夜,正是尋歡作樂時!!
他從來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敗在女人手下。
謝箏見顧延一臉防備的模樣,仿佛她是一個欺凌霸女的惡霸。
我去,謝箏錘了錘他的腦袋,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
顧延吃痛,腦子清醒過來。
謝箏把武功心法甩給他。
顧延晃眼見到一本古書朝他飛來,他接過武功心法,眼睛一亮,嘴角揚起,神色顯而易見的喜悅:「師傅,沒想到你還挺講信用,竟然真的給我找了功法。」
謝箏不得不再一次的強調:「你師傅我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嘛!」
顧延頭搖的乾脆:「不是。」
顧延狗腿的給她捶肩:「來,師傅,我給您錘錘肩。」
謝箏頗為受用。
顧延斜眼見到懷裡的武功心法,心底一直有疑惑,他忍不住問道:「師傅,你說你為什麼要收我為徒啊?」
這也不怪顧延有這想法,他一沒學武的根骨,二沒學武的天賦,唯一能讓別人看的上眼,就剩一副皮囊。
這個魔女,不可能無緣無故救他,一定懷有某種心思。
謝箏心裡嘀咕,你小子還真猜的差不多嘛,我就是單純的見色眼開。
但她又不能說出來,免得這小子又懷疑她心懷不軌。
於是謝箏想了一個從古至今,都非常受用的說辭:「你長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她的語氣有些沉重,甚至顧延聽出了一絲悲傷。
顧延嘴裡喃喃,心裡暗自記下這事,原來是為了一個人,顧延知曉她的目的後,對謝箏的防備鬆懈了幾分。
他心思活絡,又問起了其他的事:「師傅,你說西域十二樓,好不好招惹啊。」
謝箏斜睨他一眼:「你問這些做什麼?」
顧延笑嘻嘻道:「徒兒這不是想多了解一點江湖上的事嘛。」
「嗯,多了解一點江湖上的事,甚好。」謝箏也認同,以後在江湖上混,免得挨刀子。
隨即,她的神色嚴肅起來:「不過,徒兒啊,眾所周知,西域十二樓是個魔教,她們殺人不眨眼,總之,你別招惹,你師傅我惹不起,到時候沒人給你收屍。」
顧延:「……」
這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師傅,我懷疑你在敷衍我。
謝箏就是打定主意敷衍他,說完就溜了。
等她早已不見蹤影,顧延才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他不識路,師傅扔下他自己走了,那他怎麼會去?
顧延直接席地而坐,他心裡默默念叨,師傅,我還真的是招惹上了西域十二樓的人。
在林子待了一夜。
第二日,顧延終於見到活人,逮著上山砍柴的樵夫,問了路,回顧府了。
沒一個人問他,也沒人知道他去哪兒了,他昨晚整夜未歸,無人關心。
顧延回到自己的屋子,眉間有些疲倦,一頭栽到軟和的被衾上,果然還是自己的小屋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