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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麻子動作麻溜,趕緊端茶沏水。
謝箏拿著娟扇,輕輕晃道:「幾位客官,車途勞頓,可想要吃點什麼。」
李宗以瞥了謝箏一眼,語氣冷淡:「吃的就不用了,勞煩姑娘準備五間上房即可。」
謝箏挑了挑秀眉,身子故意往前湊了湊,矯揉造作道:「客官說哪裡的話,這都是奴家分內之事。」
「小麻子,去準備六間上房。」謝箏手如柔黃,挽了個蘭花指,嬌柔嫵媚。
李宗以默不作聲,輕巧的避開她,虎口微張,握劍的指腹,輕輕撥開了一截劍刃,寒光乍現:「這裡沒姑娘什麼事了,姑娘先下去吧。」
「是。」謝箏見事不妙,便欠身下去,沒想到,簡單的試探了一番,這老頭兒的警惕心還真強。不過她可不打算動手。
客棧的後院,馬廄旁,小麻子抱了一堆乾草正在餵馬。
謝箏叉起腰,像個潑婦般,對著小麻子罵道:「動作給我麻利點,晚上沒吃飯啊,老娘辛辛苦苦經營這家客棧,可不是讓你吃閒飯的。」
說完,謝箏氣呼呼的拿起娟扇,扇了兩下,像極了那扈三娘,母夜叉,人前人後,形象差異巨大。
小麻子苦著臉,點頭哈腰道:「是是是!謝娘子,你說的是。」
謝箏掏出娟帕,擦著眼淚,哭訴道:「我一個女人在外拋頭露面,辛辛苦苦經營客棧,丈夫又死的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老天爺不留一條活路啊。」
小麻子心裡嘀咕,主子入戲真深,他立馬安慰道:「謝娘子,別哭了,你不是想再尋個夫君嗎?」
謝箏擦了擦眼淚,順勢說道:「我啊,就是想再尋個漢子,會過日子的就行了,幫著我一起打理客棧,讓我有個依靠,讓孩子有個爹。」說到後面,謝箏一臉嬌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小麻子感慨道:「唉,這謝郎君死的早了點,留下你們孤兒寡母,這些年日子過的艱苦。」
謝箏扯著娟帕,黯然傷神道:「他啊,就是不肯聽我勸,非要去邊關走貨,回來受了傷,我給他請了個大夫。」
小麻子說上頭了,繼續道:「這謝郎君也是,喝了秦大夫的藥之後,就不省人事,沒多久就去了。」
謝箏:「……」
這話不對!說的好像她謀殺了自己夫君。
這他麼,讓她怎麼編下去!
小木樓迴廊上,兩個青年雙臂環抱著劍,盯著謝箏的一舉動,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開口了:「大哥,你說爹讓我們盯著這個女人,有何意思,我見她持有幾分姿色,便肆無忌憚張口,賣弄風.騷,剛才聽她說丈夫死的早,想再尋個新人,這種女人,想來不是什麼好貨色。」
李佟自幼飽讀詩書,也是滿腹經綸,生活錦衣玉食,周圍都是清秀毓敏的女子,就算去青樓閒逛,身邊也是知廉恥的女子,哪裡見過像謝箏這種風騷大膽,恬不知恥的人。
李尉拍了一下他的肩頭:「二弟,行了,爹讓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他老人家的話,不得不聽。」
李佟不情不願,應了一聲,心底認為這客棧的主人,不是什么正經兒人,就是個賣弄的風騷女子。
兩人的對話,謝箏聽的清清楚楚。
等那兩個青年離去,她才停止哭訴。
小麻子嘴裡,還在碎碎說道。
謝箏敲了敲小麻子的腦袋:「行了,別裝了,人都走了。」
小麻子撓了撓頭,有些上頭了:「主子,我們還要裝嗎?」
謝箏懶洋洋道:「不用了。」反正她就沒打算理會他們。
現在她得找到反派,抓住先機,跟他相親相愛,如今她只知道,反派叫顧十三。
人海茫茫,天大地大,哪裡去找這個人。
謝箏想想都頭疼。
李家那一行六人,在客棧暫且住下了。
謝箏在腦識里,看了一眼根據八八八提供的信息,在江湖上的名門正派,赫赫有名的就是江南三大家,以及十八舵,其中就占了李家一份,據說李宗以憑藉著一套華宗劍法,響名於世。
李家這次來西域,是為了李家的三郎,聽說李宗以的三兒子,迷戀上了一個西域妖女。
謝箏暫且就知道那麼多,其他的事還不了解。
翌日,謝箏從木床醒來,窗前的銅鈴鐺,叮鈴作響,發出悅耳的響音。
打了水,淨了臉,她給自己上了桃面妝,換上一件艷紅的紗裙。
出門,謝箏見到李佟一個人站在迴廊上,她面帶微笑,輕輕朝他點頭:「李公子。」
昨夜怕是辛苦他了,盯了自己一宿。
李佟見到她,不自然的別過頭,他還是看不慣這個婦人。
昨夜害得他,一宿未睡!一股無名的怒火竄上他心頭!
謝箏扭著腰肢走過去,眨了眨眼,十指如蔥般的玉手,攀上他肩頭,哪囔道:「李公子,怎麼見到奴家就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李佟聞言,拼命的緊握拳頭,面色鐵青,這婦人正大光明的勾引他,簡直沒羞恥心!
謝箏見他一臉難受,心裡越發高興,讓你小子,昨晚說我壞話。
看我不搞死你!
李佟簡直要被氣死了。
這時,木門響起了吱呀的聲響,走門內出來了兩位姑娘。
謝箏的目光隨即看向她們,她們兩是李家的千金小姐,昨夜還沒仔細瞧瞧,兩位姑娘的容貌生的還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