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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狗見到她,吠叫不停。
謝箏面無表情,手中的利劍,冰劍帶著刺骨的寒氣。
此時段銘也趕來了,三個人各自站立,一時氣氛有些詭異。
段銘見到邢衍,眸色微變,這事棘手了,魔宗的人也在,想要帶走靈果是不可能。
轉眼,看向樹下的女子,段銘的神色愣了愣,不確定道:「謝師妹?」
謝箏揚起友善的笑容:「段師兄真巧啊。」
見到熟悉的音容笑貌,段銘一時間不知如何面對,他的師妹,同時兩人也是仇人。
謝箏騰身而起,手中的劍,忽然朝樹上的靈果刺去,段銘還未反應過來,只見她瞬間就毀掉了一顆靈果,流光在空中似煙花般炸開,轉瞬即逝。
段銘見狀,手中的劍飛去,謝箏的手劃了一條血口子,她的血不經意灑到另一顆靈果上,漸漸融入。
段銘心頭一驚,那可是給雁秋續命用的靈果,目光頓時不善,露出他的本性:「你!謝箏,這是做什麼!」
謝箏指了指樹上:「還剩一顆靈果了。」
段銘咬牙,想搶先一步,謝箏攔下他,被邢衍的下屬捷足先登。
段銘徹底怒了:「謝箏!你這是何意!」
謝箏輕身一躍,踩在劍刃上,負著雙手,衣帶飄飄,笑的人畜無害:「段師兄,若是想要靈果,十日後來魔赤丹境尋我。」
謝箏乘劍離去,一劍消失在天邊。
段銘目光陰沉,看了一眼魔宗之人,轉身離去。
邢衍聽到魔赤丹境四個字,神色有異。
土狗跑過來,扯住他的衣擺,嘴裡汪汪汪,去找主人。
邢衍低聲道:「那十日後,我們也去看看。」
土狗開心的吐舌。
下屬諂媚的獻上靈果,邢衍收下了。
回到鬼澤獄,他第一時間服下靈果,心頭一股暖流襲過,讓灼燒的胸膛,舒適了不少。
前幾日,他去了一趟魔窟,沒想到地澤之火,如此猛烈,竟然可以灼傷他。
邢衍低頭,自己的傷口雖癒合了一半,奇怪的是,他的心為什麼會痛?
為什麼它會痛?
為什麼
腦中,不屬於他的記憶,悉數湧入。
邢衍感覺到鋪天蓋地的絕望,如潮水般一浪一浪洶湧捲來,仿佛要將人拉入黑暗中,這是誰的記憶?
邢衍抓著自己的頭,眸色暗紅,他這是產生共情了!
這靈果怕是有毒,為什麼會有那個女人的記憶!
那女人究竟經歷了什麼!
邢衍面色陰鬱,土狗巨大的身軀,躲在牆角瑟瑟發抖,這個男人發瘋起來也太可怕了。
*
木藤村,二十里外就是魔赤丹境。
江庭一個人傻抱著靈氣袋,蹲在一叢草木灌里,眼中警惕,精神緊繃。
月黑風高,不時有風呼嘯而過,傳來一陣鬼哭狼嚎,江庭怕的發抖,傳說魔赤丹境裡住了一群怪人,喜歡吃人肉,喝人血,要是碰上了,自己小命肯定不保。
江庭想,他都還沒追到小師妹,要是這樣憋屈的死去,太不值了。
謝箏一路尋過來,沒見著江庭的身影,心裡想著,這小子不會出事了吧。
忽的,林中有草叢在動靜,謝箏無語,繞到身後,忽然出聲:「你小子躲這在這兒幹嘛。」
江庭嚇了一跳,縮緊了脖子,連話都說不清了。
謝箏見他模樣:「江小侄,你這是做什麼虧心事,怕成這樣。」
江庭結巴道:「謝…謝師伯,你你你嚇我。」
謝箏把他拉出去:「去把靈果給我拿出來。」
江庭不解:「謝師伯,拿出來做什麼?」
謝箏道:「把靈果放進魔赤丹境去。」
江庭抱著靈氣袋,不讓:「謝師伯,把靈果放在魔赤丹境裡面,簡直就是暴殄珍物!」
謝箏才不管他,自己動手從靈氣袋拿出一顆靈果放在魔赤丹境裡,動手給靈果下了標記,還寫了封信,她就不信了,段銘會不來。
江庭心在疼。
謝箏:「……」心疼個錘子。
走時,她在魔赤丹境外設了個陣法,就等沈雁秋入陣來。
她要讓段銘跟沈雁秋完美錯開。
接著,兩人平安的回到天宗,文素緊提的心終於放下,回來就好。
可謝箏卻是三天兩頭就往外面跑,也不知做什麼去了。
每當文素問起此事,江庭含糊其辭道:「娘親,你放心,謝師伯就是隨便出去玩玩。」
他哪敢說,謝師伯都往崑崙虛跑,也不知為何。
謝箏趁著段銘沒去找沈雁秋,去了崑崙虛一趟,喬裝打扮了一番,特意去給沈雁秋送了封信。
她若沒記錯,原劇情中,段銘跟沈雁秋有十日之約,如今段銘已超時未歸,沈雁秋怕是會擔憂。
謝箏送完信,就走了。
沈雁秋撕了信,心中有疑,沒敢輕易出崑崙虛,她又等了幾日,段銘還未歸,終於按捺不住了。
十日後,段銘如約到了魔赤丹境,卻沒見著謝箏人。
前方的石墩上,放著一顆靈果和一封信。
段銘見到信,打開一看,詫然一驚,只見信上寫著,『段師兄,我心悅你許久,卻不料你跟你爹暗中跟魔修勾結,背叛師門,多年來我朝思暮想,恨不得取你之命,但我又怨恨自己,對你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