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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箏抬眼,似笑非笑,語氣輕鬆平常道:「老妖婆,如你所見。」她把沈雁秋殺了。
蕭盡歡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隨後,她發現謝箏眉間一片濃郁的戾氣,散都散不開。
一身寬鬆的衣袍,淺紫色的衣帶飄飄,一頭銀白的長髮飄舞在空中,眉間一點血痕,不像那冰清玉潔的仙子,反倒像那魔域來的妖魔。
這一刻,蕭盡歡像是明白了什麼,「小箏,你你…你…」
剩下的話被她吞入腹中。
謝箏沒理她,她察覺到有人強行闖入天宗,來者是段銘,還有崑崙虛的人。
來的真巧,現在劇情都走到這裡了,她也不再顧忌任務。
段銘既然來了,那就留在這裡陪著沈雁秋吧。
段氏父子,都不得好死!
他們害死自己的父親,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謝箏眉間的戾氣,變得更深了。
此時,天宗山門前,段銘氣勢駭人,目眥盡裂,提劍趕來,就連崑崙虛的人也來了。
傷了他們崑崙虛的小師妹,自然也是來報仇的。
謝箏的身影瞬間消失,一眨眼便到了山門前。
蕭盡歡留在原地,眼中瞭然:「怪不得這些年你的修為突飛猛進,承襲了你爹的劍法,原來是,原來是……」
山門前,來者不善,雙方僵持不下。
謝箏忽的出現,門下的弟子,紛紛替她讓開一條道。
段銘揚起下巴,眼中一片深沉,利劍指著她:「謝箏,把人交出來!」
看樣子是愛極了沈雁秋。
謝箏看著他,眼中趣味盎然:「天宗的叛徒,還回來做什麼。」
段銘冷聲道:「這是另一回事,今日前來是為了雁秋。」
謝箏很是抱歉,悠然道:「段師兄,你啊來晚了,她已經死了。」
段銘握緊了劍,足間躍起,化作一道劍氣,頃刻間飛沙走礫,殺氣襲來。
眾人皆吸了口涼氣,段銘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地步。
謝箏後退了兩步,掌中凝起一股旋渦。
她輕嗤了一聲,不自量力,雙指輕而易舉,捏住他的劍刃,毫不費吹灰之力。
段銘心中警鈴大作起來,什麼時候謝箏的實力變強了。
謝箏又放開劍刃,側身一躲,張口道:「段師兄,應該看了信吧。」
段銘看過了,自是知道信上寫了什麼,面色一變:「謝師妹,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躲在石柱後的江庭,聽見他們的對話,真是奇怪。
隨即,他又猛然想起謝師伯,當初在魔赤丹境,不僅把靈果給了段銘,還留了一封信,信上究竟寫了什麼,也只有他們二人知道。
難不成,謝師伯和段銘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聽聞謝師伯年少時,每日都去通天峰看他們比試,不少的弟子都看出,她愛慕段銘的事,整個天宗上下都知曉,但段銘心儀的人,卻是崑崙虛的沈雁秋。
這期間,兩人相愛相殺。
謝師伯見段銘傾心沈雁秋,心生怨恨,故意引沈雁秋來天宗,既然得不到,不如毀了他的心尖人。
江庭已經腦補出一段驚天動地的悽美愛情故事。
簡直就是催人淚下。
果然強求的愛情,沒結果。
江庭還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簡直不能自拔,看來謝師伯以前做的風流韻事還不少。
謝箏跟段銘打得不分上下,反正謝箏是想弄死他。
段銘忽的提高嗓音:「謝師妹,你還想怎樣,這些年你為了自己的私慾,為了不擇手段,你已經變了。」
謝箏聽見他的話,走神了一小會兒,脖頸被劃了一劍,但段銘的手也沒好過,手背上也是一條血口子。
兩人誰也沒占到便宜。
謝箏呸了一聲,操,段銘也學會耍伎倆了。
脖頸有些微疼,傷口若是再深點,自己怕是要見閻王爺了。
操!他媽的。
謝箏眸光狠了起來,她就不信了,男主當真無敵了!她連女主都搞死了,還怕他不成。
若是段銘現在死了,那麼沈雁秋這輩子也無法醒過來,乾脆讓他們成雙成對,死在一起好了!
段銘斜眼,見到劍尖的血跡,又朝她殺來。
看來得拿出點實力才行,瞬時,謝箏掌中化出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眸色逐漸無光,失去神采,
劍氣四漫,殺氣騰騰。
只見空中劍氣交織,不分勝負。
暗中邢衍,終於按奈不住了。
他忍不住出手,謝箏感受到熟悉的魔氣,出奇的沒反抗,任憑邢衍一把抓住她,攬住她的腰肢,眾目睽睽帶著人離去。
謝箏被他緊箍在懷裡,仰起頭,只見他的下頜緊繃,謝箏在高空俯視眾人,他們眼中有啞然,也有震驚。
謝箏眼中困惑,現在為何來救她。
等等劇情怎麼不對?按照劇情,反派不是應該幫段銘,一劍捅死自己嗎?
一路上,邢衍隻字未言,謝箏眼中的困惑更濃厚了。
穿過一片枯澤,回到鬼澤獄。
謝箏四處打量了一番,這裡是反派的大本營。
邢衍粗魯的把她扔在陰暗潮濕的地牢里。
謝箏明白了,反派這是想先折磨她一番,不想讓她死的太輕鬆。
那她就等著,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只可惜段銘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