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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鈺大怒,也顧上那麼多,抓住他的衣領∶「謝冕!你現在怎會如此窩囊!那麼多年過去了,當年事你還沒放下。」
謝冕目光有些悲愴∶「放下,怎麼可能放得下。」那是他一生最愛的人。
青鈺想張口卻是無言,緩緩垂下眼眸,漸漸鬆開手,對啊,怎麼可能放得下,一陣無力感,湧上他心頭。
等等!
「小箏,還有小箏呢?你不要她了。」青鈺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師兄,你對得起月華師姐的囑託嗎!好好照顧小箏。」
謝冕呼吸一滯,眼中魔氣瞬間消散,目光逐漸清醒過來。
對,阿箏,他還要照顧阿箏。
青鈺理了理衣袖,鬆了口氣∶「師兄,你已經許久沒回院子去了。」
謝冕垂眸∶「等我先收拾一下。」
第67章 偽冰清玉潔女掌門X嗜血偏狂魔宗之主
太閤殿亮起了燈火,桌上擺的薰香從爐口縷縷飄出,縈繞在空中,味道有點像人間香火寺里的伽南香。
謝冕褪下了沾血了的衣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
殿裡,一切都很平靜,剛剛發生的事,仿佛就像做了一場夢,瞭然無痕。
青鈺出了門,靠在殿外的柱子邊,寬大的青袍微微有些褶皺,衣上繡的鶴鹿同春圖還是一片清貴。
謝冕已經出來了,眉間帶了些疲倦。
青鈺張口道∶「師兄走吧,回去。」
月明星稀,後山的小院子裡,謝箏拎著食盒,打算出門,她決定還是去太閤殿看她爹一眼。
剛把門打開,謝箏見到門前的兩人,眼中漸漸喜悅起來,
謝冕站在門外,神情有些恍惚,心裡有些愧疚。
謝箏放下食盒,眼中亮晶晶,喜上眉梢的跑上前,「阿爹,你怎麼想著回來了。」最近不都是在忙仙門大會和魔修的事嗎?
謝冕撫了撫她的秀髮,溫柔道∶「許久都沒見到阿箏了,想回來了。」
謝箏提起食盒,拉著她爹進屋,她有一肚子話對他講。
青鈺不適宜咳了一聲。
瞧,還把這個師叔給忘了,謝箏又折回來,彎腰把這尊大佛請進去∶「青鈺師叔,快進屋。」
青鈺白了她一眼,沒心,謝箏嘿嘿一笑。
院子今日有些熱鬧。
謝箏感覺好久沒有像這樣相聚了,果然,長大一點都不好玩,還是小時候好啊,無論阿爹有多忙,都會找時間來自己。
青鈺走進院子,見到食盒裡的燒雞,眉輕輕一挑∶「你哪兒弄的。」這些年紫竹峰很少餵雞,還池淵的鯪魚,餵魚的遲長老,可是摳門的很,這魚他可不會輕易送出去。
謝箏如實道∶「這個是紫竹峰的文師妹送給我的。」
也不知道,文素在哪裡打聽到自己的喜好,當然,紫竹峰養的白雞和池淵的鯪魚,文師妹肯定搞不到手,有江師兄在就不一定了。
青鈺也不客氣,拿起玉箸,吃了起來,他們都已經達到一定的修為,不用吃這些靈物,偶爾滿足一下口腹之慾,也是可以的。
謝箏給他們斟上酒,這些年她閒來無事釀了幾壇松間雪,全堆在酒窖里,如今正好拿出來。
青鈺嘗到熟悉的味道,伸手敲了敲謝箏的頭∶「我說山前那幾棵靈松,近年來為何清露變少了,原來是你被弄走了。」
糟了,把這事給忘了,見到事情敗露,謝箏閉著眼睛,瞎說道∶「這都是紫竹峰那個老妖婆讓我做的,不關我的事。」
這些年她為了偷點靈松結的露水,起早貪黑,一點都不容易。
謝冕忍俊不禁,出聲一笑。
謝箏把目光轉向她爹,咧嘴一笑∶「阿爹,我的手藝可以吧。」
謝冕端起玉杯,淺嘗了一口,入口一陣清洌,回味悠長,出口贊道∶「好喝。」
「沒想到,阿箏都會釀酒了。」謝冕輕聲道,眼裡含著笑,仿佛夜裡拂過的風,溫柔而舒服。
聽到她爹的讚揚,謝箏心頭喜悅,想著那不如以後去青雲峰多弄點。
心裡打定主意,謝箏朝青鈺看了兩眼,希望這尊大佛別為難自己。
夜晚一片寧靜,只有小院中,傳來開心的笑聲,謝箏嘰嘰呱呱,跟他們講起了這幾日,通天峰比試的事兒。
日子平靜如水,一晃就是下個月,久違的仙門大會終於要開始了。
謝箏也投入了幾分心力,把自己關在院子裡,打算專心修煉。
放棄了幾天的陽光,不分晝夜的打坐,謝箏盤坐在床上,等到次日,東方吐白,天漸漸亮了起來,她嘴裡吐了一縷白霧,緩緩睜開眼。
終於到了金丹中期,可喜可賀!
想著謝箏迫不及待試了試,果然金丹中期就是不一樣了。
面帶喜色,謝箏換上文素送過來的門服,藍白相間的衣袍,做工精湛,寬大的衣袖上,繡著天宗的門徽,男弟子白鶴,女弟子青鸞。
謝箏用帶子隨意的紮起秀髮,拿上她的佩劍,出門了。
仙門大會不能丟了面子,今日三峰的弟子們,都換上了統一的門服。
此時。
天宗山門下,小鎮子熱鬧非凡,來自四方的道友相聚於此,群英薈萃,客棧都擠得滿滿的。
過了一會兒,街上又來了一群人,只見他們一身月白色的長袍,衣袍後面,繡著陰陽兩極的道印圖,是崑崙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