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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秦源應該是將一瓶很重要的藥劑混在了他的架子上混淆視聽,甚至還設置了警報系統。只可惜剛才自己一口氣掃蕩,全扔在了袋子裡,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瓶?
晏承舊全力奔跑起來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
他前腳剛踏出房門,整間房子就徹底封閉了起來。
“砰!”
房子整個爆炸了起來。
從觸發警報都爆炸,前後不過兩秒鐘。若不是晏承舊在這裡,換成另一個任何魚人恐怕都逃不過這場爆炸。
“呼。”晏承舊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秦源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場上大發神威的南靖,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
他回過頭,看著爆炸的方向臉色一黑。
那是他的家!
“有人進去了?”秦源的臉色陰沉的可怕,“警報系統已經啟動,看來那潛入的人也八成是死了。只可惜了那瓶……”
秦源幾乎快氣的吐血。
“死活不論,給我抓住它!”秦源下了死命令。那瓶灌注了他心血的藥劑恐怕已經毀了,只有抓住這個鮫人才能緩解一下他心裡的痛苦。
“是。”
底下的人行動的更加迅速,甚至有人開始在南靖召喚來的這些水裡投放毒藥。
南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那個小水母果然不簡單。
“速度要快,最好在五分鐘內解決,不能解決就撤離。”秦源仿佛想起了什麼,又說了一句。
不能和這個鮫人打持久戰。
“想走?”南靖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你們全部都留在這裡吧。”
話音剛落,場上的水一下子沸騰了起來,一道道水箭從水面中升起,不斷朝著周圍的守衛攻去。
明明只是水做的水箭,威力卻比那子彈還要可怕。
沒胸而過,水箭化為血紅,重新變成血水,掉落在了水中,染出一點點血紅的波紋。
“妖……妖怪!”
“不行,我們不是這種鮫人的對手,我……我還不想死。”
伴隨著水箭的攻擊,場上的守衛們一個個都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
如果只是被南靖攻擊到而死也就罷了,偏偏不是。
他甚至沒有接近他們,只是隨手一揮,地面上升起的水箭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鋒利無比,直直的朝著每個人的心臟攻去。
這不是魚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秦源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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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舊,快上來。”
晏承舊的頭上忽然傳來一陣飛行的轟鳴聲。
“咦,你不是那個秋刀魚麼,你怎麼來了?”晏承舊抬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不由好笑著問道。
“是老大讓我來的。”秋刀魚怒氣沖沖,他也是有名字的,“你身上的魚人氣息已經差不多要失效了,趕緊跟我走!”
晏承舊將手往耳朵上一摸,耳朵果然變了回來。
好吧,李政那個傢伙把握時間還是蠻準的。
晏承舊順著秋刀魚給的扶梯直接上去,“你應該不僅僅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吧。”
“老大收到消息,教授在你們身上都放了追蹤器。”秋刀魚的臉色有些難看,“基地的部隊很快就要對這裡進行清剿,你留在這裡不會有任何好處。”
“追蹤器?”晏承舊驚訝不已,“我並沒有發覺身上有什麼東西。”
“在你的假耳朵上。”秋刀魚回答道,“如果我們不來,你的身份很快就會被發現。你可是在教授那邊掛過名的,如果被他發現你身上的不對勁,你就死定了。”
“……短短時間內,你們對教授的看法似乎有些變化。”晏承舊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不對。
“教授已經壓不住場子了。”秋刀魚臉色一白,口氣裡帶著微妙的敵意,“海底基地的大部分都中了這場傳染病,很多東西根本沒有辦法運轉。有人趁機曝光了秦源的身份,他曾經是教授手下的人,教授難辭其咎。為了重新取得基地的信任,教授也得做一些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
“……所以,南靖他們呢?”
“看運氣。”秋刀魚搖搖頭,“秦源已經暴露,他身後的那些高官恐怕也逃不過。現在他們能拉下一個是一個,將目光都對準了教授。如今基地里流傳的都是這場傳染病和潘多拉病毒的關係。”
“那個南靖不是普通魚人吧。”秋刀魚問道,“他的畫面已經傳了回去,很多人都將他當成希望,覺得他是對抗潘多拉病毒的最佳代表。”
晏承舊不吭聲了。
只是旁觀歷史的他都能感受到那些資料里的人對潘多拉病毒的痛恨和害怕,如今這場傳染病又和潘多拉脫不開關係,得病的人又這麼多……這恐怕是最壞的情況了。
“很多人都開始做魚人手術了。”秋刀魚臉上滿是嘲諷之色,“經過檢測,地面上的潘多拉病毒濃度也已經超過了臨界值,開始往海水底下下滲,內憂外患。成為魚人還有活下去的機會,成不了魚人就只能飽受痛苦而死了。”
“不是還有八個月麼?”晏承舊忍不住脫口而出道。他離開這個末世的時間還有八個月,所以最終時刻的來臨應該還有大半年的時間。為什麼一下子會這麼快?
“什麼八個月?”秋刀魚疑惑的看著晏承舊問道。
“沒什麼。”晏承舊閉嘴了。
“先回去總是好的。”秋刀魚拍拍晏承舊的肩膀說道,“妮娜中途有清醒過幾次,她一直在問你的狀況。”
“我會好好和妮娜阿姨說的。”晏承舊聽見妮娜安好,心情好了不少。
“老大派我來,還有另一個事情。”秋刀魚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什麼事情?”
“老大希望妮娜能夠做魚人手術。”秋刀魚一臉誠懇的看著晏承舊,“可是他不確定妮娜會不會答應。他讓我來和你說,希望你能和妮娜一起做手術。”
第62章 消失的南靖
“妮娜, 你放心, 承舊很快就回來了。”李政握著妮娜的手安慰道, “他的朋友也生病了,所以出去看看而已。”
“不用……不用叫他回來。”妮娜艱難的說道,“我……我只是沒有力氣, 叫他回來也沒有什麼用。”
“我知道。”李政溫柔笑道,“你好好睡吧,他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你醒來之後, 我有話和你說。”
“好。”妮娜閉上眼睛, 再度沉睡了過去。
李政幫妮娜將碎發撥到一邊,心情如過山車一樣上上下下。
其實想想, 妮娜生病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現在大概已經和其他人一樣被派到基地中心去維護治安了。潘多拉是萬能的擋箭牌,只要搬出這個名號來, 什麼牛鬼蛇神都能打著它的名號興風作浪。
好像一夜之間,所有反抗基地的人都冒了出來。甚至不少人類都跑到他們魚人這邊來, 願意奉獻自己所有的家產請求保護,請求他們的專屬醫生為他們做手術。
如今海地基地的醫生已經全部走上了手術台,但即使如此, 面對如此龐大的需求, 還是微弱的幾乎於無。
多可笑啊。
曾經被無數報紙媒體稱為“海地基地害蟲”的魚人,被所有人類擔憂會掠奪他們家園的魚人,一下子成為了他們都想要成為的對象。
異類又怎麼樣,只能活十五年又怎麼樣
是開開心心的活上十五年,還是飽嘗疾病折磨, 無聲無息的死去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應該怎麼選。
李政看著熟睡的妮娜,臉色出奇的溫柔。
他一直都希望妮娜可以好好的找個人嫁了,生一個可愛的寶寶,說不定他還能幫寶寶上一個好學校。可是妮娜拒絕了成家,也拒絕領養小孩,若不是晏承舊的出現,她大概到現在還是一個人。
這個時候,李政又感謝晏承舊的出現來。
他其實能夠理解妮娜為什麼願意收養晏承舊?晏承舊身上的特殊和不對勁,妮娜不可能半點都看不出來,妮娜只是在確定晏承舊對基地沒有壞心之後聽之任之罷了。
晏承舊和他們以前那個共同的朋友真的很相似。
不僅僅是神態和外貌,最重要的還是那一份心。
他們的那個朋友死去的時候,和晏承舊也差不多大。在被“暴斃”的那一天前,還信誓旦旦的要參加他和妮娜的婚禮,畢業就要從軍,卻沒想到轉眼就成了一具殘破不全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