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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要退後?你不想要你的驅魔藥水了?”晏承舊冷笑了一聲,黑無常微微一撇,左營的右手就被劃出了好幾個傷口,手中的槍掉落在地。
“你沒有拿我的驅魔藥水,我,我誤會了。”此刻在左營眼中的不是晏承舊,而是一個拿著刀朝著他趕來的死神。
“可是我不覺得是誤會啊。”晏承舊歪頭笑道,“是我喝掉的,你覺得呢?”
“不……是我騙了你。”左營搖頭搖的飛快,只要能夠活下來,這個時候低頭又算得了什麼?
有沒有,有沒有什麼道具可以在這個時候力挽狂瀾的?
左營腦中念頭飛轉,但似乎沒有一件可以讓他脫離這個處境。
他頓時明白了那些前輩們說,不要依靠道具的真切含義了。
在這種時候,他能夠相信的只有自己,可是除了這些道具,他哪裡來的本事靠著自己的力量翻盤?
“我,我可以和你道歉。我可以告訴你很多任務者的事情。”左營像是知道了自己如何才能活下來一樣,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你還沒有經歷最終試煉吧,我能告訴你很多東西。”
“不必了。”晏承舊手中黑無常一橫,弧形的刀光從刀身中漫出,朝著左營直直而去。
左營的身前豎起無數石牆,又有好幾道盾牌擋住。
“隊長!”謝秋紅驚訝的喊了黃浪一聲,“您為什麼要出手?”
“我只是看看晏承舊到底有多厲害。”黃浪似乎也有些後悔,但半點也不肯低頭。
“兩個任務者解決私人恩怨,居然也有人出手?”某個任務者微微皺眉,這也太不講規矩了,“不知道這刀能不能砍斷這些阻礙?”
左營臉上一喜,連忙爬了起來轉頭就跑。
晏承舊微微勾起嘴角。
“咦?”左營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
前面在跑的那一截身體,為什麼這麼眼熟?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腰部以下空空如也。
我……
我死了?
左營瞪大了雙眼,半截身體從空中落了下去,鮮血流了一地。
下一刻,前面的半截身子也徹底倒了下來。
轟——
那些石牆四五分裂,立刻在地上碎落。
那些盾牌也被一分為二。
黑無常的刀光從左營的身體穿過,一路朝著天空飛去,就像是陰雨天前的雷電,存在時間雖然短,卻牢牢的印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也不會有人忘記。
“隊……隊長……”謝秋紅按住了自己有些發抖的手,看向窗邊的黃浪。
“晏承舊……”
晏承舊。
從這一夜開始,這個名字牢牢的會印在在場任務者的腦海之中,再也沒法忘記。
阿金妮在學校里做著手工,忽然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朝著窗戶那邊望去。
“怎麼了阿金妮?”老師關切的問道,“做完這一個就可以回家了。”
“沒什麼,老師。”阿金妮甜甜笑道,“我仿佛看見了流星呢。”
真是漂亮的刀光,比她的薔薇花還美。
這就是你說過的溫室外的花朵才能開出來的美麗吧,JOKER。
“我該回家了。”晏承舊站在原地,仿佛那一刀不是他揮出來的,“若是有人想要相信他的話,想要為左營報仇,儘管來,我接著!”
第99章 敢死隊名額
晏承舊轉身離開的時候, 正好遇見一個認識的人。
“承舊, 我聽說這邊有人槍擊, 引起了恐慌,你有沒有看見敵人?”那人看見晏承舊,心裡總算鬆了口氣。晏承舊的實力他還是知道的, 他在這裡的話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沒有。”晏承舊微笑著搖頭,“我覺得他應該是跑了,不過你可以往前面看看。”
“好的。”那人點點頭, “承舊, 你看上去似乎還挺高興的,是因為評上優等了麼?”
“差不多。”晏承舊回答道。
“哈哈, 快回去吧,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夜晚也不太安全了。”那人想要拍拍晏承舊的肩膀,不知道怎麼的沒敢動手。
等到晏承舊離開之後, 剩下的人還有些好奇,“老大,那人是誰啊, 你怎麼對他這麼客氣?”
“對啊對啊, 這裡根本沒有人,我們應該好好問問他才對啊。”
“閉嘴吧你們。那是好幾個狩獵隊爭著搶著想要拉回去的新人,你們老大我可得罪不起。媽的,夜晚誰在搗亂,防範蟲子就算了還要防這些心理變態!”
這些臨時警察們罵罵咧咧的朝著前面看去, 可是除了地面上的一灘血之外,什麼也沒有發現。漸漸的,也就成為了一道懸案。
晏承舊回到家的時候,阿金妮正好也回來了。
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照例聊聊一些日常,吃過夜宵之後就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天照樣去隊裡訓練的時候,晏承舊還和隊裡的一些人談起,權當是個笑話了。
但事情遠遠沒有表面看上來這麼平靜。
在那些任務者中間,昨夜的事情會成為很多人避不開的話題。
“晏承舊,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據說現在才只是第三次的任務世界。”一個任務者淡淡說道,“這樣的人,我不信他背後沒有背景。那些大佬一個個眼睛毒的很,我看這晏承舊八成已經被什麼勢力內定了。”
“他好像之前是跟著黃浪他們一起過來的吧。”
“黃浪不過是只跳樑小丑,沒有什麼值得在乎的。”
“可是晏承舊那邊……”
“你怕他也想要拿女王蟲卵?”一個人問道。
“是。他最近在狩獵隊裡名氣很大,這樣冒尖,很有可能會被基地選中去蟲城。神舟基地雖然註定會毀滅,但它的手裡還是有些底蘊。他們這裡甚至還有能夠將寄生蟲挖出來的蟲醫,要是能夠加入他們最後的這一次隊伍,拿到女王蟲卵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蟲王當年雖然沒能挽救這個世界,但也順利的將這個世界的壽命再度延長。神舟基地是他一手組建起來的,家底總比我們這些人要豐厚。”
“既然你們害怕晏承舊會阻礙我們的事,不如直接將他編入小隊吧。”
“團長,這……?”
“先給他個名額試一試再說,不急。”
殺了左營之後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以前時常在自己身邊晃悠的那些人幾乎都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沒有了這些蒼蠅在身邊來來回回,晏承舊的心情不免好了許多。但好日子還沒過兩天,隊伍里的情緒就有些低落了下來。晏承舊覺得好奇,不免要多問一問。
“承舊,你是外來的不太清楚,只是又到了那些蟲子的繁衍期了而已。”一個隊員難得的給自己點上了煙。那煙晏承舊見過很多次,只有半截,每次點著了吸一口又趕緊掐掉,嘗個味兒而已。
“呼,你別看我們基地什麼都發展的不錯,那是你沒有看見我們基地剛剛建立的時候。”隊員吐出一個煙圈,“當時建立我們基地的可是個大英雄,蟲子見到他只有逃跑的份兒,但是他建立基地沒多久後就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他消失之後,蟲子陸陸續續來犯過幾次,我們放棄了不少地方,也花了不少功夫才將它們打退。後來,每過十年,等到了那些蟲子的繁衍期,我們基地就會挑一些精英去消滅那些母蟲,免得它們生出太多的怪物們。”
“那……那些去的人呢?”晏承舊聽出了一點門道來,想來建立這個基地的人就是任務者,他沒能徹底消滅蟲子,卻還是留下了一點希望。
“從來沒有回來過。”另一個隊員說道,“我們都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事情也知道不少。承舊,十年前我們隊伍里也有一個人,厲害得很,也是逃難來的。據說家人都被寄生怪物給殺了,對那些蟲子們恨之入骨,主動要求加入狩獵隊。他可真厲害啊,承舊,你要是和他比一比,恐怕不一定能贏呢。”
“現在要選人了麼?”晏承舊繼續問道。
“每次大概要選個五六十個人,還有我們平時見不到的蟲醫也會加入一個。”一個隊員點頭道,“我們隊裡也得出一個,隊長,隊長怕是會去。”
晏承舊立刻明白了隊裡的壓抑氣氛從何而來。
平心而論,這支隊伍里的隊長實在是個好人,不但為人熱心而且本事也不錯,和隊裡的每個人都關係好。
“在接任職務的時候,隊長就做好這個準備了。”吸菸的隊員見煙只有三分之一了,戀戀不捨的將煙給掐滅了,“這十年來,隊長不敢結婚,不敢生小孩,就是怕這一天。隊長的爸爸就是去蟲城的隊員之一,隊長大概也是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