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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若是想要,我們派殭屍前去搶奪便是。”喜來總管不介意賣個好,“不知國師可知此人在哪?”
“不巧,正在那青雲候的帳中。”玄機子回答道。
雖然讓君無戰給逃了,不過他也礙不著自己的事了。
張言真笑了笑,心情總算好了一些。再過幾天,晏承舊和雲飛他們怕是要回來,不過沒關係,他早已經找好了替罪羔羊。昨日鬧出來的動靜足夠讓那些酒囊飯袋們猜疑自己是不是有那份手札了。
洛世清,洛世清?
呵呵。
他倒是好本事,離開這世界這麼多年還能影響這個世界的進程,的確稱得上是厲害非凡,短時間內,他暫時還不想和洛世清對上。倒是那晏承舊身上有些古怪,可惜當日自己還看不見,不能認出他的來歷來。
張言真的手摸上自己的眼睛,微微嘆了口氣。
這具身體的缺陷是肯定的,但他既然選擇了用這樣一副身體降臨這個世界,就不可能更改的太多免得被排斥出去。
他可是偷渡客,不是正兒八經過來做任務的。
明明有那麼多次死亡的機會,偏偏都被晏承舊給救了,累得他只有等到落霞山那場爆炸才能徹底恢復過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祁夫人已經死了,祁之書也死了,剩下那個特殊體質的妙筆書生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八成還是個毛僵沒有徹底恢復呢。
小小一個晏承舊,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害的他如今只能湊合用那十八鐵騎的心臟了。那十八鐵騎的心臟都被輝天帝動過手腳,將其中的藥力清除之後,還能有三分之一的用途就算不錯了。沒法子,他只能繼續待在這裡。
按理來說,張言真應該是要殺掉晏承舊或者將他也變成殭屍挖掉他的心臟才能狠狠解這麼一口惡氣。但晏承舊運氣又太好了。他展現在張言真面前的,是一個瀟灑不羈的俠客模樣,又帶著任務者沒有的意氣風發和心軟,恰好是張言真最難以拒絕的類型。
俗語云,愛屋及烏,遇見和自己憧憬之人相同類型的晏承舊,未覺醒的張言真會對他有好感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不管來多少次,自己始終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人。
張言真看著鏡子裡的影像一點點模糊起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讓自己的眼睛恢復光明了,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
“再過半個月,侯爺便能行動如初了。”張言真在重入黑暗的最後關頭來到雲陽的帳篷,為雲陽檢查了一番之後回答道。
雲陽沉默了片刻,“你還是殺掉他了?”
“他跑了。”張言真知道雲陽在說誰,“侯爺之前有些多話了。”
“他的心智已經開始不穩,張道長便是不動手,對方也很難察覺到你的存在,道長何必趕盡殺絕?”雲陽始終不明白張言真為什麼要對君無戰動手?就算君無戰一直盯著他,張言真也有辦法讓他看到錯誤的信息,既然如此,又何必殺掉君無戰引來晏承舊等人的懷疑?
“你就當是我看他不順眼就是了。”張言真微笑道,“替死鬼我也已經找好了,很快他就會上門。侯爺還是想一想如何提高自身實力去對付輝天帝吧。”
“張道長就不會覺得心有愧疚麼?”雲陽忽然問道。
“愧疚?”張言真仿佛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真正造成這一切的後果可不是我。當初要煉藥,你們都不曾阻止,執意要拿那異獸做藥引的人也不是我,相反,是我為了你們搭上了一條命。”
雲陽也沉默了下來。
古代帝王里,想要追求長生煉藥之人何其之多,早已見怪不怪,誰能想到這樣司空見慣的事情會在輝天帝身上來一個大轉彎呢?
第195章 咒殺
“你說什麼, 君無戰下落不明?”晏承舊聽見這個消息幾乎不敢相信。
“抱歉。”雲陽微微嘆息道, “從一個月前, 我們就發現帳篷里一個人也沒有。按照帳篷里出現的痕跡來看,君無戰應該是自己出去的,我還以為他怕是不放心去找你們了。”
“不會吧大哥, 難道他事先一點預兆也沒有麼?”雲飛有些不敢相信。
“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雲陽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將君無戰之前的不對勁說了出來,“他似乎變得很狂躁, 時常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有時候君大俠也會變成原型飛到別處, 隔幾天就會回來。所以一開始我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畢竟這方圓百里, 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的東西。不想君大俠從此一去不回,我才發現不對。”
“侯爺可有前去派人找過?”晏承舊聽到雲陽的這番話, 半信半疑,並不相信君無戰會這麼無聲無息的走了。以君無戰的脾氣, 若是當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也該留下一封書信再離開?再說,任務者經過特殊境遇換來的血脈力量, 並不是那麼輕易就變得不穩定的, 除非,有人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自然是找過的。”雲陽肯定回答道,“不過晏少俠如今回來也是好事,我想,你與君大俠之間或許有什麼特殊的聯繫方式才對。”
“我並沒有師兄的聯繫方式。”晏承舊搖搖頭道, “侯爺不必擔心,我去會找找看的。”
“有晏少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多謝侯爺。”
和雲陽寒暄了幾句之後,晏承舊便離開了帳篷。
待得晏承舊離開之後,雲飛才沒有繼續忍下去,“哥,你為什麼說謊?”他與雲陽兄弟幾百年,雲陽說話的樣子他哪裡會認不出來?就算沒有說謊,肯定也銀芒了很多事情。雲飛實在不理解,難道哥哥還會晏承舊師兄弟二人有什麼猜忌不成?
“我沒有說謊。”雲陽認真的看著雲飛道,“接下來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最近底下的人發現一處陰氣濃厚的洞穴,我希望你去那邊修煉,好歹先練成游屍之身再回來。”
“你要趕我走?”雲飛不可置信的看著雲陽,“飛僵怎麼了,飛僵難道就沒本事了麼?”
“飛僵不是沒本事,但在接下來的這段時日之中還不夠自保。”雲陽微微嘆氣道,“你們既然從徐天那邊回來,想來輝天帝是沒有攻擊他,而是換了其它人。這個世界上總共才多少始祖殭屍呢,總有一日會輪到我。飛兒,你覺得你飛僵的實力能夠躲過他們的攻擊麼?”
雲飛愣在原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去那個地方修煉吧。”雲陽堅定說道,“若是不成游屍,你也不必回來見我。”
雲飛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在帳篷外守衛的殭屍將軍們一同進來,直接將雲飛給押了下去。
他們雲家軍和輝天帝之間總有一戰,雲飛又幫不上什麼大忙,不如叫他遠遠躲開,也算是他這個當哥哥的一點私心。雲陽將那副《長生夜宴圖》打開,心中只覺荒唐。
當初他們聚在一起赴宴,如今卻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雲飛的離開被晏承舊看在眼裡,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如今的晏承舊差不多能夠發現者雲家軍的改變,雲陽的身體也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曾經青雲候的盛名,總算讓晏承舊貨真價實的見識到了一次。
“其實也要多謝張道長幫忙。”已經能下地自由行走的雲陽一臉真摯,“張道長為了幫助在下療傷,似乎是用了某些道門秘法,大恩大德,實在無以為報。”雲陽笑著說道,“不過張道長似乎累得狠了,如今還在休息,等到張道長醒來,在下再好好感謝一番。”
“哪裡。”晏承舊臉上略有些擔憂,“侯爺能夠恢復就再好不過了,張言真這邊,在下會看顧一二的。”
“那就辛苦晏少俠了。”
沒想到張言真沒有拿手札就能將雲陽治好,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但云陽的好轉無疑對他更加有利,只要雲陽好端端的活過這幾年,他就能順利度過這幾年,然後回到任務者大街上去。
只是君無戰那裡,他久找無法之後,只得將這件事放下,好好的照顧張言真起來了。
殊不知,背後卻有一雙眼睛將他們這邊的場景好好的看在了眼中。
“原來是天問觀的小輩。”玄機子將羅盤一抹,原本呈現出來的張言真的影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想到這個門派竟然還有傳人留下?”
玄機子眼睛一沉,心中陡然生出一個念頭來。
不管這個道士手中到底有沒有洛世清的手札,但單憑他能治好雲陽的傷這一點就足夠他死幾百次了。
玄機子好不容易爬到如今這個地步,成為名副其實的道術第一,如何能容忍一個小輩後來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