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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見了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戰友，還有……”晏承舊眼角彎彎，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我遇見了一個很好的戀人。”
“我似乎有些印象。”老晏承舊揉揉額頭，“記憶里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個人一直在幫我，可惜時隔太久，我也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
“不記得也沒關係，我還記著。”晏承舊回答道：“他很好，不過他或許和一般意義上的好人不一樣。可在我眼裡，他就是最好的。”
“你的人生讓我羨慕。”老晏承舊認真問道：“你現在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呢？”
晏承舊一時語塞，原本準備好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老晏承舊這麼和他對望，眼睛裡也漸漸有些瞭然。
“人不能兩次踏入一條相同的河流，兩個晏承舊也不該在同一個時候出現。”老晏承舊微微嘆氣，“我們之間，自然是必須有一個要死的。”
晏承舊低頭不語。
“看來還有一個。”老晏承舊頓時瞭然，“那麼，我們走吧。”
“去哪裡？”晏承舊有些反應不過來。
“既然你能來見我，自然也已經見過他了。我們這樣的存在能夠相聚一堂，你不覺得有趣麼？”老晏承舊將晏承舊拉了起來，“我已經是個即將赴死的老頭子，還有什麼能夠嚇到我的麼？”
說著，老晏承舊半點也沒有給晏承舊多想的時間，直接拉著他走了出去。
周圍的場景變化，很快又變成了多年前的小房子模樣。
老晏承舊一臉驚嘆。
“怪不得你難以下手。”老晏承舊看了看這個老房子，眼中浮現懷念之色，“多少年了，我竟然還能再看見它？”
再好的房子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蝕，反覆修修補補也終究不是以前的樣子。
就算只有房子是原來的模樣，可是周圍的一切都變了的話，那麼又有什麼用呢？
單個的人無法獨立生存，單獨的一棟房子也無法構成他腦海中的回憶。
“哥哥，你怎麼還帶了一個老爺爺過來？”小晏承舊聽見外面說話的聲音，推開門才發現之前那個哥哥身邊竟然還帶著一個人來。
“你好。”老晏承舊彎下腰，握著小晏承舊的手，“你好，偉大的勇士，我是來自魔法之國的人，來接你去魔法世界。”
晏承舊驚訝的看著一老一小的自己，總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他要收回前言，自己老了之後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真的？”小晏承舊顯然很吃這一套，眼睛嗖的就亮了。
“當然。”老晏承舊將小晏承舊直接抱在手上，轉過頭指著晏承舊道：“等你去了魔法之國，你就會和這個哥哥長得一樣高大了，以後會是個不功不過的好人呢。”
“你……”
“你就是我，我也就是你。雖然選擇不一樣，但我們都是晏承舊。”老晏承舊靜靜的看著晏承舊，“你既然來到這裡，就不應該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晏承舊驚訝的看著他。
“在外面的世界，很辛苦吧。”老晏承舊抱著年幼的小晏承舊，靜靜的看著晏承舊，“你在外面出生入死，但是我卻在這個世界裡黯然度過一生，生活美滿，幾乎沒有任何不順心的事情。如此一帆風順，讓我如墜夢中，總覺得一切都不真實。可是現在，我終於明白我能幸福一生的緣由。”
因為還有一個自己在外面征戰。
他或許要經歷無數的生死，要見過無數讓人痛心的事情，也要掉不少的眼淚，甚至可能還要和相愛的人分隔一方。
如今，他也被逼著來到這個地方，要對一個小孩和一個老頭子動手。
何必對他這麼殘忍呢？
既然如此，不如由他來動手。
“你轉過身去，繼續往前面走吧。”老晏承舊對著晏承舊道：“一直走出這個地方，不要回頭。你的未來不要是我這個樣子，我的模樣你已經見過了，人生有無數種可能，你不用和我一樣。”
晏承舊覺得胸口裡仿佛有什麼要蹦出來，可是他又不得不按照老晏承舊的話去做，轉過了身，然後走了出去。
“爺爺，我們要去魔法之國麼？”
“這是當然。”
“那裡有什麼東西呀？”
“有無數美好的事情，玩伴、朋友、戀人，當然也會遇見邪惡的巫婆和妖怪。”
“那麼我一定會打敗他們拯救這個世界。”
“是的，然後王子和公主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直到多年以後，有機智的冒險者過來拿著我們的藏寶圖，然後打開藏寶箱，繼續去拯救他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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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千家燈微微嘆氣道。
“……為什麼年老的晏承舊會是這個樣子？”時光軍團的一干人簡直無法理解。怎麼他們進入時空之門的時候就必須要和過去和未來的自己廝殺，晏承舊就這般好命？
“這大概因為他是一個好人吧。”千家燈繼續道：“任務者將自己的生命看得很重，但是對於晏承舊來說，有很多比他生命更加重要的人和事。”
時空之門只是提供了一種未來的可能，但不管是哪種可能的晏承舊，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將軍之心，你拿走吧。”
第339章 無俠軍團
小玉從頭到尾都在注意著時空之門裡的晏承舊。
晏承舊自己或許不知道， 但在新人聯合戰之後， 他的聲名在任務者之中已經具有了十足的威望。
最年輕的軍團任務者、最快崛起的超強新人、五大軍團新人之首等等。年輕一代的任務者里， 幾乎都將他當成了偶像。
作為楚七的表妹，小玉自然也是要關心一些新人聯合戰的。而晏承舊，無疑在新人聯合戰里表現出了超凡的才能和天賦。
這樣的人， 怎麼可能不被人知道？
只是小玉沒有想到的時候，海皇陛下竟然會將她這個麻煩推給了晏承舊？
海皇波塞冬對於他們鮫人來說，無疑是至高無上的神。就算海皇命令他們這些鮫人自殺， 他們也會毫不猶豫。沒有海皇， 鮫人還只會成為人類大肆捕殺的對象，或許絕種， 或許在不同的地方流浪，如何能和現在一樣成為別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只是哪怕晏承舊在新人戰來表現的再好， 也不代表小玉這些鮫人就會對晏承舊生出多少好感來了。
鮫人和人類雖然擁有類似的外形，但畢竟是別的種族。
剛剛見到晏承舊的時候， 小玉心裡已經做好了各種各樣的準備。對方可能會花言巧語，可能會誘導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甚至也可能威逼利誘， 她都不害怕， 也根本不在乎。可是她沒有想到，晏承舊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問，一路上兩人保持了相當的默契，直到時光軍團的人多問了幾句， 她才和晏承舊有了交流。
偽君子。
除了這三個字，她實在無法理解晏承舊這樣的人。
人類都是貪婪狡猾的，就算偶爾有幾個善良的，也是沒有腦子的。
可在小玉看見時空之門裡面的景象之後，她又開始迷惘起來。
一個人若是他的少年、青年、老年時期都能保持一樣的風貌，那麼也就代表他這個人表里如一，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晏承舊要借遍將軍之心，時光軍團的人不可能幫著晏承舊來騙她，甚至對於時空之門裡的景象，時光軍團的人比她更驚訝。
等晏承舊從時空之門裡出來，千家燈也按照約定，給了晏承舊將軍之心。
“多謝陛下。”將軍之心沒入晏承舊的身體，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千家燈愣了一下，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將軍之心有什麼變化，反而像是存儲在了晏承舊的身體裡。
“你沒有用將軍之心麼？”千家燈好奇道：“一個個領會將軍之心裏面的法則，應該要更加容易吧。”
“是的。”晏承舊肯定道：“可是我家將軍告訴我，集齊五顆將軍之心之後再一同領會，效果會更加好。就算暫時只是將將軍之心存儲在身體裡，也足夠讓我行動如常，壓過小鬼牌的限制了。”
可這樣危險也會來的更高不是麼？
千家燈終究沒有將這話說出口，這畢竟是撲克軍團自己的事情。
難得出現一個晏承舊，他也能明白林飲無的想法，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單個的領會將軍之心對晏承舊本身自然是更加輕鬆，可是對他衝擊將軍領域的時候就沒有多大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