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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憑輕沒有理會他,只無語地把喇叭上的播放鍵關掉,繼續去看林遣。
原來的遲疑、難過以及又要從頭做狗的憂傷在林遣的演講之後全部都消失了,林遣竟然和他一起重生了。
鄭憑輕內心大罵董銘恩廢物,既然借了一個錄了音的喇叭過來,為什麼不乾脆錄多兩段鞭炮聲和煙花聲。
要不然他能把聲音開到最大,現場慶祝他不用重新做單身狗了!!
林遣對著鄭憑輕灼熱的眼神簡直都要哽咽了。
沒想到當年那麼死要面子的鄭憑輕,為了自己的一句話竟然真的願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這麼土的操作。
原來愛情真的會讓人盲目。
更盲目的是鄭憑輕此刻的眼神,即使隔著人海,林遣也能準確地翻譯出他眼神的意思: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接下來就該好好談戀愛了。
戀愛腦不可取啊。
林遣覺得自己有責任肩負起兩個人的未來,他在全場的注視下,淡定地輕咳了一聲,笑道:“謝謝鄭同學支持,接下來,請和我一起好好學習吧。”
鄭憑輕再次舉起喇叭,沉著而堅定:“好。”
說完猛地一拍董銘恩的腦袋:“愣什麼,鼓掌。”
董銘恩腦袋一片漿糊,幾乎是無意識地開始鼓起掌來,有他起頭,團結在他和鄭憑輕周圍的一群八班的非主流也開始茫然而不失熱烈地響應。
掌聲像潮水一樣,從發色驚人,花枝招展的少年群體那裡蔓延開來,漸漸擴散到整個會場,聲勢浩大,鼓舞人心。
校長看得心潮澎湃,連連點頭:“我在十二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成功的誓師大會,連後進班的同學都這麼配合,林遣真是了不起啊!”
霍平川:“……”氣成河豚!
洪可意等年級任課老師深深地看了柯彩珠一眼。
柯彩珠:“……”難受,想鑽地縫。
……
……
誓師大會一結束,林遣立刻被許瑤幾人團團圍住。
他們一個個臉色發白,受到的驚嚇並不比董銘恩他們少。
雖然在場的師生大部分認為這是少年們的成長,為他們的惺惺相惜而感動不已,但許瑤他們作為和鄭憑輕作戰的第一線人員,卻不會輕易被鄭憑輕迷惑。
這一定是鄭憑輕的陰謀!
“鄭憑輕太陰險了,竟然想出這麼毒辣的手段!”傅宜飛痛斥。
林遣莫名:“他怎麼陰險了?”
傅宜飛:“……”
傅宜飛語塞,半晌,悻悻道:“我還沒分析出來,但鄭憑輕陰險是定論,不需要論證。”
林遣:“……”他很想讓傅宜飛考試的時候這麼答卷試試。
不料江庭俊竟然也對傅宜飛的話表示贊成:“鄭憑輕這個卑鄙小人……不,鄭憑輕他不是人!”
林遣不甘心地提醒他們:“可是他說我英俊。”
許瑤一拍大腿:“我懂了,這是鄭憑輕的迷魂計!他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然後趁我們不備陰我們……”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頓時為自己的睿智自豪不已,按住林遣的肩膀:“阿遣,鄭憑輕現在一定躲在暗處,等著我們鬆懈的機會,我們千萬不能上當啊!”
“有道理。”江庭俊若有所思,“說不定鄭憑輕是想讓我們心軟,等一下談判的時候就可以趁機得寸進尺,讓我們陷入被動。”
“他這是把我們當白痴吧?”傅宜飛唾棄,“等下的談判我們絕對不能退讓,讓他知道我們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潘啟博:“嗯。”
林遣被朋友們的腦洞震驚了,哽咽道:“……我覺得你們應該是想太多了。”
其實鄭憑輕單純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而已。
許瑤語重心長:“阿遣,你沒出過社會,不知道人性險惡。”
林遣:“……”他上一世已經做了十幾年社會人,倒是許瑤,這時候兩隻腳還從來沒有邁出過校門,對社會的想像估計全靠宮斗劇腦補的。
許瑤他們自覺發現了鄭憑輕的驚天陰謀,不由得又把他大罵了一頓,好不容易罵爽快了,江庭俊方道:“我們得計劃一下等會談判的時候怎麼給鄭憑輕他們顏色看看。”
看著他們露出非常有宮鬥氣氛的表情,林遣不由得陷入深思。
雖然這些年他偶爾也會回想年少時候,但畢竟都加了時間濾鏡,還從來沒有這麼直面過少年人的智障,當真是相見不如懷念。
尤其是那件導致了他們和八班那群人談判的事情,林遣重啟時間線,再親自面對的時候,整個心情更是:……………
起因是暑假的時候許瑤懷著高三前最後一次放縱的心情在一個剛上線的大熱網遊里註冊了角色,結果被同在一個網吧玩同一個遊戲的董銘恩看到了,董銘恩馳騁遊戲多年,於是仗著較為先進的技術把許瑤砍得出不了新手村,氣得許瑤幾乎棄號。
正好林遣在讀大學的姐姐邵司佳暑假回來,知道這件事之後親自出馬,登錄了許瑤的帳號狂練幾天,反手又把董銘恩殺回了新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