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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睡相,盛瀟看著都覺得難受,怕不是第二天起來還得著涼。
她給反派先生寵貓的水平跪了,順帶還有點小內疚,於是悄咪咪摸過去,咬著被角試圖給桑以南再蓋一點被子。
然後她發現她高估了這隻短腿貓的行動能力。
那叫一個笨拙!沒幫主人蓋成被子,還把主人撲騰醒了。
桑以南半夢半醒間覺得好像有人在用板磚拍自己,間隙中似乎還撓了他不少下。
他翻了個身像是壓著什麼東西,暖烘烘軟綿綿一坨,伴隨著“喵嗚”一聲。
桑以南抬手拍亮了床頭燈。
他皺著眉頭坐直,看見那隻小白貓委委屈屈的趴在他手邊,飛快的晃著腦袋。
桑以南的眉頭舒展。
“你幹嘛呢?”他無奈道:“餓了?”
男人的手自然而然的伸過來,按了按盛瀟的小貓肚子。
盛瀟被他按得一陣發癢,“喵喵”亂哼。
“小肚子圓圓的。”桑以南自言自語:“不至於餓吧。”
誰餓了,你才餓呢,別說的我好像是個橘貓一樣!
盛瀟瞪著眼睛想抗議,被桑以南按住腦袋:“別鬧,聽話。”他打了個呵欠,鬆開手掀了被子下床。
盛瀟蹲在床上,扭頭望著男人的身影,松泛的睡衣像是掛在頎長的一副衣架子上,胸肌腰臀一律看不見,只隱約能看見一些清癯的鎖骨。
這睡衣扣子怎麼那麼多,哪個史前老古董設計的?再說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會有人把衣服的扣子全扣上?
話說他什麼時候換的睡衣?換睡衣這麼精彩的畫面她盛瀟居然錯過了?!
哦對,那時候她在睡覺。
睡什麼覺啊!豬嘛你是!
盛瀟懊惱的不行,她看見桑以南慵懶的抓了抓頭,箕著拖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了。
桑以南跨進洗手間,垂手站定,忽而覺得不自在,回頭。
小白貓的肉墊柔軟,走起路來無聲無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床上跳下來了,顛顛的跟他跟到了洗手間門口,此時就趴在那高一截的瓷磚台階上,瞪著一對玻璃球般明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眼神無辜、懵懂、好奇。
桑以南:“……”
他是不是應該養成半夜解手關門的好習慣……?
可是這只是一隻貓啊……
桑以南沉下臉:“瀟瀟,出去。”
小白貓歪了歪頭,似乎以為他在叫自己,開心的抬起爪子蹦了上去,蹭著他的腳踝“喵嗚喵嗚”,然後蹲坐下來仰起頭,更加近距離的盯著他。
桑以南:“……”
……好像漸漸失去了解手的欲望。
盛瀟心裡樂開了花,她如何能想到當一隻貓居然有這麼多的特權,可以肆無忌憚的偷看帥比的□□!
反派先生怎麼還不解決私人問題!她等的好焦急!
她還沒樂呵完,反派先生已經彎下了腰,伸手到她背後,冷酷無情的拎住了她的後頸皮。
盛瀟:“???”
然後她就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扔回了床上。
桑以南趕著投胎似的撤回了洗手間,盛瀟黑著臉蹲在床上,聽著反派先生鎖門解手沖水一套迅速完成,不給她一點見縫插針的機會。
待到桑以南衣冠楚楚的回到床上,試圖再盤她兩下,盛瀟卻怒了,避開他的手哼哼唧唧跳下床,一頭鑽到了貓窩裡。
深更半夜兩廂折騰,桑以南也倦了,說了聲“晚安”便倒下去著了,呼吸綿長,留盛瀟一個人在貓窩裡生悶氣。
桑以南好小氣!
換做以前,不知道多少男人盼著被她盤,現在她居然只有被盤的份兒!
她怎麼就不能變回去呢?
帶著這個念頭,盛瀟氣著氣著睡了過去。
一覺黑甜,她也不知道桑以南是什麼時候走的,中途伸了個懶腰,一jio把貓窩踢翻了。
小帳篷似的純棉貓窩蓋在她的腳踝上,盛瀟覺得這感覺不太對。
就那短腳貓,哪兒來的腳踝可言?
她坐起身,入眼是一方寬大的拼接色裙面,正好蓋住膝頭,往下是纖細筆直的小腿和白皙的腳踝,一雙卡其色的松糕底綁帶小皮鞋時尚感max。
這不就是她臨死前跟山上度假時穿的那身衣裳嗎?
盛瀟產生了一個驚人的猜測,隱隱興奮,連忙爬起來往那全身鏡跟前一杵,不出意料看見了一個艷光四射的年輕姑娘。
一字肩的連衣裙,蓬鬆齊腰的栗色長髮,巴掌大一瓜子臉,眉目靈動如畫,曾經被多個國際大導演稱讚為“淡妝濃抹總相宜”,“非常適合大屏幕”,“適合所有歷史上的紅顏禍水”。
她保養的極好,二十四歲的輕熟年紀扎個丸子頭跟高中小姑娘沒什麼兩樣。
盛瀟跺了跺腳,除了尾椎骨那兒有點疼以外別的都還好,不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太開心了。
還以為要當一輩子貓了。
她激動的往桑以南床上一倒,還沒來得及造作就聽到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這隻貓桑總非常喜歡,不希望她留下後遺症。”老於對獸醫道:“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