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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書瑤每回聽了他這聲音都會心軟的,可是今天卻是越聽越腦殼疼, 越聽越熱血上頭, 養狗的或多或少都被自家的狗東西摩擦過, 這不是第一次, 串串是個大狗的時候, 發情也因為這個挨打過。
可是那次挨打也不過就兩下, 串串就不敢挨她邊兒了,但是這回是摩擦了不算還弄一身, 杜書瑤連頭皮都起了雞皮疙瘩, 用軟枕砸都不解氣, 尋摸了一圈扯過兩人的腰封纏在一起,照著泰平王撅著的屁股, 狠狠抽。
「叫!叫!你還敢不敢了,狗東西!」杜書瑤生生抽了一腦門汗這才停下來,氣呼呼地換掉了衣服,坐在床邊上看著抱著被子只露出倆紅紅眼圈看她的泰平王,哆哆嗦嗦地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難言的羞恥感湧上來,杜書瑤總覺著串串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其實影響都不大,但是這一刻她意識到,之所以會氣成這樣子,是因為串串現在是人的樣子,發情了不可能就讓他找母狗,可他也不能真的算個人,女人肯定也不行,對著她來勁就更無法接受。
她手指冰涼,剛才在水裡搓洗了好幾遍,杜書瑤琢磨著這泰平王府裡面根本也不可能有母狗影響到他,那他是怎麼發情的?
泰平王頭髮被杜書瑤用軟枕抽得亂七八糟的,像個小瘋子捧著被子眼白又翻出可憐的樣子,但是杜書瑤這次真的不太可憐他。
床上亂七八糟的,被子上還有零星的髒東西,杜書瑤嫌棄得不行,瞪了泰平王一眼,直接去了隔間,把翠翠叫起來,卻沒讓她收拾裡屋的床鋪,而是找了一床新被子,自己到外間的貴妃榻上裹了睡了。
泰平王捧著被子在裡屋坐了好一陣子,這才躡手躡腳地下地,彎著腰偷偷地溜到屏風的地方朝外看,杜書瑤只剩個小腦袋,裹在被子裡已經睡熟了,他這才敢過去,貴妃榻不大,他不敢上去,更不敢把杜書瑤弄醒,只是靠著貴妃榻的邊上,坐下,從亂發里看著杜書瑤熟睡的臉,伸手想要戳一下,卻在她囈語一樣地翻身時觸電一般地迅速縮回手。
他最後窩在了貴妃榻旁邊的地上,自己縮成了一團,正要睡,突然間外間傳來了哭聲,接著就有人敲門。
「王妃,王妃救命啊,」聲音很熟悉,泰平王撐起上身朝著外間看的時候,杜書瑤也被這聲音吵醒了。
「王妃,奴婢斗膽請王妃救命……」這聲音說不出的悽惶,杜書瑤皺眉坐起來,還是很快聽出了這是蓮花的聲音。
她從被窩鑽出來下地,沒注意她軟榻下面還有個人,一腳就踩在了泰平王的身上,把他給踩得啊了一聲,然後一個重心不穩,朝著地上跌倒。
她最後沒有真的以頭搶地,因為泰平王在底下給她當了軟墊子,把她給接住,然後密密實實地抱住了。
杜書瑤還在生氣,撐著胳膊要起身,卻被泰平王摟得很緊,他小聲地貼著杜書瑤的耳朵,發出可憐的聲音,杜書瑤心其實已經軟了,但還是皺眉,扯著他的耳朵,把他拽離自己,撐著手臂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這才朝著外間門口的方向走去。
偏殿的翠翠本來就剛才折騰了下沒有睡實,聽到這聲音也起身過來,給杜書瑤披上了一件外衫,又看到泰平王那狼狽不堪的樣子,連忙去伺候他換衣服整理頭髮。
杜書瑤自己走到外間,聽著蓮花在哭,皺眉道,「進來。」
蓮花這才敢進屋,到了屋子裡,一見到杜書瑤,就直接噗通地跪下了,膝行幾步,到了杜書瑤的腳邊上,而後淚流滿面地抱著杜書瑤的小腿說道,「王妃救命,王妃求求你,幫幫我。」
「到底何事?」杜書瑤伸手去扶蓮花,蓮花卻沒有起身而是先哐哐地扣頭,磕得額頭都青了,這才抬頭,決絕地說出了實情。
杜書瑤越聽越複雜,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看了一眼蓮花哭腫的眼睛,總結道,「所以你相好的是個賣身的公子,現在他被一個喜好虐殺的人給包下,怕是活不過今晚,所以你要我去暗巷裡救人?」
蓮花知道她這樣是強人所難,但她身份低微,能夠調動府中侍衛保護王爺和王妃,卻無法真的驅使他們出王府去外面救人,況且還是暗巷那種風月地,救的又是那麼低賤的男妓。
她之所以會冒險求到杜書瑤頭上,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斷定泰平王妃的心性純善,加上現在除了她真的無人能解救她的相好,因為包下他的人在皇城中是商賈富貴家,就連官員也要給些面子的,只有敢把於安青那個霸道小姐直接叉出去扔了,根本無所顧忌的泰平王妃才可能會為了那樣一個賤奴得罪商家。
而蓮花不知道,其實杜書瑤並不是無所顧忌,她最討厭麻煩,況且自己還在人的監視之下活狗命,才死裡逃生幾天?屬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如何能夠管得了這天下其他人的疾苦。
於是杜書瑤果斷地拒絕,「你玩忽職守眠花宿柳就算了,這種醃H事竟還敢求到我的頭上?!」
杜書瑤很少發威,但是手朝著桌上一拍,桌上擺放的茶杯跟著顫動作響,她聲色俱厲,蓮花瞬間面若死灰……
連在裡間的翠翠都被杜書瑤這樣子給嚇到了,泰平王更是直接嚇得蹲在地上,蓮花渾身顫慄,杜書瑤也氣得有些哆嗦。
一個兩個,全然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不過大約一刻鐘之後,杜書瑤帶著重新梳洗好和她一樣裹在披風裡面的泰平王,親自點了侍衛出府,街上寂靜無聲,只有更夫還在遊蕩,馬車悄無聲息地挑揀著後巷走,彎彎繞繞的繞得杜書瑤都昏昏欲睡了,這才停在一處看似尋常,卻門上掛著紅綢的人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