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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杜書瑤指著他,氣得不輕,這也是這花樓提供的特色了,就是專門窺視旁人的屋子,通過牆壁看,叫小戲。
當然了,屋子裡的人也是知道的,大多是這樓里的客人,不在意,也有樓里的打雜專門和妓子演給客人看的。
杜書瑤氣得臉都紅透了,拎著泰平王的耳朵將他扯回了自己的屋子,但是還沒等教訓,就聽泰平王說,「我只是想學一下……」
「你學什麼?!」杜書瑤簡直要抽死他。
但是很快在泰平王無措的眼神中,她明白了,是她昨晚上要他學了自己解決的。
還威脅他說學不會,就不帶著他了,他肯定是這樣才急了,主動要求學習。
杜書瑤感覺自己上不來下不去,惱怒地踢了他兩腳,悶聲悶氣地坐在床上,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要她幫忙她接受不了,可要泰平王去看別人,去學習,她更接受不了。
他是連府內的婢女都沒有多看過兩眼的,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意識,兩次都是誤打誤撞,她覺得他就沒有必要去專門在意這個。
但這種事情,杜書瑤是真的不知道再怎麼說,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學習,要是別人手把手教你,你是不是也要學?要是別人邀你共度**,你是不是就跟人家去了!你還知道你是個……」
杜書瑤話音一卡,看著泰平王濕潤溫柔的雙眼,俊逸非常的眉眼,即便是穿著這身粗布衣裳,也依舊好看得讓人眼睛挪不動,若是不知道他本身靈魂是個什麼,就這幅模樣,怕是真的不需錢財,也有人願意同他歡好。
而她面對泰平王不再是木然,已經擁有人類情緒的雙眼,再也說不出他不是人,是一條狗這種話。
他分明就是個翩翩俊逸的公子,分明就是這般溫柔多情的模樣,任誰看了,能說他不是個人呢?
杜書瑤一時間有些恍惚,那種陌生的感覺再度浮上來,這還是她的串串嗎?
泰平王敏銳地感覺到了杜書瑤的情緒,走到她的面前,跪在她的腳邊,頭貼上她的膝蓋,「瑤瑤……別生氣……」
他說,「我對著旁人,沒有那種想法的……」
杜書瑤聽他這樣說,稍稍鬆了口氣,他確實在府中不曾對任何人表現出特殊,她府內婢女漂亮的還是很多的……
但她卻沒有仔仔細細地去想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他只說對著旁人沒有想法,那對著她呢?
自然是有的,不然昨夜也不至於那般過火,惹她惱怒。
但泰平王不敢說,甚至不敢想,他也不是很清楚這算什麼,他真的就只是單純的像杜書瑤說的那樣,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其餘什麼都沒有想。
杜書瑤也沒再想什麼,只是摸了摸泰平王的腦袋,說道,「我們明天去下個城鎮,要是一直不被發現,我們就去南方,好不好?」
泰平王很快把這事情拋在腦後,兩個人洗漱後早早的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喬裝完畢,這便駕車上路。
不過這一次不是兩個人,是四個人,杜書瑤把翠娥贖出來了,又找了個車夫,翠娥扮成偽裝過的泰平王的夫人,而她則是扮成貼身伺候的小廝。
一行人平穩出城,一路向南,路上平靜得難以思議。
到達下一個城鎮,他們依舊沒有投宿客棧,而是入住了一家醫館,假借翠娥身患疾病,多付了一些錢,一行人就都在醫館歇下了。
而翠娥確實有舊疾在身,幾服藥下去有所好轉,這晚專程來找杜書瑤,對著她下跪叩頭。
「從今往後,這條賤命,但憑小姐差遣。」
她已經知道杜書瑤是個女兒身,還以為杜書瑤和泰平王這般的躲躲藏藏,是哪家小姐和公子不被家裡同意,私奔出逃的。
杜書瑤也沒有解釋,由著她誤會,不過比較奇怪的是,她和泰平王失蹤,竟然明里暗裡都無人來找。
官府沒有張貼告示,也沒有可疑的人搜查,杜書瑤心中卻因此不□□定,著急想要走得更遠。
第二天,他們依舊向南,路途中都是借用翠娥的病症住醫館,倒也風平浪靜。
在他們這樣走了足足半個月後,車夫換了好幾個,卻依舊沒有追兵更沒殺手,杜書瑤特意打聽,皇城中也沒有其他動靜,畢竟皇帝要是真的動了太子,不可能一點消息沒有傳出來。
看來皇帝選了第一條路,為了穩定朝堂,沒有動搖國本。
杜書瑤甚至想,皇帝會不會是故意不找他們,看在泰平王是他親兒子的份上,跑了就跑了,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這猜測一直在杜書瑤和泰平王抵達東淳國最南邊的一個名叫安臨的小鎮,也沒有確切答案,不過這裡距離皇城早已經過了千里之遙,年光也在他們趕路途中悄無聲息地過去,這裡雖然是不知名的朝代,但有一點杜書瑤猜測的沒有錯,這個煙雨不斷,寧靜安然的小鎮,是四季如春的。
杜書瑤不打算再跑了,這一路她用了各種各樣的能夠想到的隱藏手法,從未鬆懈,竭盡所能地逃,要是到這裡還被抓住,被追到,他們也就不必再逃了。
車夫是僱傭的,走一段就會換一個,到了這裡,杜書瑤付錢將他打發回去,還好她跑出來的時候,帶了足夠的金珠子銀珠子,跑了這麼遠出來,也沒有花多少,他們還有很充足的錢,杜書瑤買了一處小宅子,和翠娥與泰平王,三個人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