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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只教一個班的國學課,每天課程最多時也只有一個半時辰,平日課時只有一個時辰。
而趙寧被他送到施瑋的班級,讓他們一起讀書,每日他會單獨為趙寧授半個時辰的課,李安的課程時間安排得多點,每日有一個時辰是專門為他設的,其餘時候則要拿出一個時辰來論道。
當然,論道一般都會放在晚上,黎寶璐也會參加,四人在座談室里論道,大半時候都是夫妻倆聯手將他們辯得面無血色,但也有時候夫妻倆會撇開他們自己就鬥了個昏天暗地。
不僅顧景雲忙,趙寧也忙,李安更忙,黎寶璐同樣忙,覺得時間好像一點也不夠用。
趙寧忙是因為他要完成書院老師的布置的課業,還要預習複習功課,還要與同窗們打好關係,然後要擠出時間來完成顧景雲布置的作業。
李安忙是因為作為太孫他本來的空閒時間就不多,顧景雲一開始教學就直接占去他半天的時間。
本來他還不以為意,自認為該讀的書他都讀了,該學的知識他也都學了。
但顧景雲第一次給他布置作業後他覺得他得先去翻翻書,等他費盡心力的寫好作業交上去顧景雲以此為開頭給他講課時他覺得他得再回去重新讀一遍這本書。
所以他也很忙。
而黎寶璐忙是因為她要保持住和顧景雲的距離,繼續深造學習,同時,她要開始整頓他們的產業了。
☆、204.第204章 找人
四月份一過,春種便收尾了,黎寶璐也開始將京城和保定的管事們叫來查帳。
一查才發現她現在是負資產,因為春種,保定的兩個農莊,京城的一個農莊都和德昌銀號借了錢購買種子和農具,保定的兩個鋪子倒是盈餘狀態,只是那收益也就夠他們一個月的花銷。
而京城的三個鋪子更狠,同樣和德昌銀號借了錢,理由是進貨,三個鋪子加起來所借的銀兩足有一千二百兩。
嗯,溫泉莊子也借了,因為他們要保養莊子,修繕房屋,但主子一直不撥錢,而早前他們都是這麼幹的,先借錢把事幹了,等有收益的時候再把錢還了。
這一借再一還,根據帳本上的記錄,到最後她別說收益了,還得倒貼錢進去還銀號的錢。
黎寶璐給生生氣笑了,這幾個月他們只出不進,所以賣畫得的一千兩現在只剩下五百多兩了,合著她現在是負資產了!
查過帳後,黎寶璐扭頭對紅桃道:“去書房裡把第二排書架頂上的盒子拿來與我。”
底下的九位管事對視一眼,低下頭去站好。
自打知道他們會被分給顧景雲時,他們就想好了對策,但從二月等到四月,春種都結束了主子們也沒叫他們。
讓他們一肚子的話沒法說出來,可憋死他們了。
現在好了,終於有機會開口了。
大家等著新主子的質問和怒火。
紅桃不知他們心中所想,快步走去書房拿東西。
黎寶璐是氣,但也只氣了一瞬間,然後便笑了,待打開盒子重新確認過一遍裡面的賣身契,那笑得更開心了。
這九人,從他們自身到他們的孫子都是死契,幸虧她走前多了個心眼,要把分給她的下人的直系親屬全部帶走。
黎寶璐“啪”的一聲合上盒子,冷笑一聲,他們從身到心都是他的,她還顧忌個球呀。
她似笑非笑的掃了他們一圈,道:“這帳本太多,我一時也看不完,你們先在城裡找個客棧住下,等我查完帳再走。”
九人目瞪口呆,這,這就完了?
京城三個鋪子的管事忍不住道:“太太,我們家就在京城,我們不用住客棧了吧?”
“不,”黎寶璐沉著臉道:“那三個鋪子與我都不在一個方向,你們回去了,我要找人問話還得叫人去請,先就近找一家客棧住下,預備晚上大爺回來了問你們話。”
黎寶璐轉頭對紅桃道:“讓二林領著他們出去找客棧,給他們開好房間。”
“太太可是因我們和德昌銀號借錢惱了?”京郊農莊的管事滿臉羞愧的道:“是奴才等無能,這兩年天災不斷,我們農莊的田又不夠肥厚,這才花銷多過收益,迫不得已才和德昌銀號借錢,不過太太放心,等夏收和秋收過去我們就能把欠的錢還上了。”
黎寶璐眯著眼睛看他,沉聲道:“你先退下,等我查過帳再說。”
九人無奈退下,他們已經主動提起這個話題了,誰知道太太還是避而不談,是因為男人不在身邊底氣不足還是憋什麼大招呢?
保定來的五位管事迷糊,但京城的四位管事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黎寶璐打算盤的功夫,四人心中忐忑,他們已經很小心的把帳抹平了,對方應該不會查出來吧?
事實上黎寶璐根本沒查,她只看了一遍便知道帳本有問題,至於哪裡有問題,她為什麼要去查?
這又不是記憶中現代的公司,還需拿到證據指證一類的。
哼,這些人可都是她的下人,還是簽了死契的下人,直接把家給抄了不就行了?
費心費力的去查帳還不一定能查出全部的問題呢。
黎寶璐起身拿了一個錢袋和紅桃出門。
聆聖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少,黎寶璐站在街口看了一會兒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一個滿臉兇相的青年正守在一個攤位前大聲叫道:“賣花了,賣花了,保定一等花農培育出來的牡丹花,桃花,月季花,各種花咧——”
黎寶璐站在他的攤位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兄弟改行賣花了?不錯,不錯!”
凶臉青年看見她本還有些疑惑,待看見她指間掐了一朵桃花頭也不轉就反手插在她身後丫頭的頭上時面色便一變,撒開腿就要跑,黎寶璐卻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他的腰帶,他只覺褲子一松忙手快的捉住褲子,好險沒掉下。
“跑什麼,我又不吃你!”
凶臉青年面色變了又變,最後捂著褲子低聲討好道:“姑奶奶,我們現在改邪歸正了,我就賣賣花,賺些小錢餬口……”
“信你才有鬼,”黎寶璐斜睇了他一眼道:“昨兒你明明擺攤賣的小首飾,前兒我還看見那傻大個站在路口賣書來著,怎麼,你們要偷的人住在這兒?”
凶臉青年倒吸一口冷氣,這才知道他們早被人盯上了。
他木然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去年才被她黑吃黑的拿走兩萬兩,這次更慘,還沒動手就被找上門來了。
這幾天白踩點了。
黎寶璐目光流轉間嘿嘿一笑,待看到他後面悄悄後退想要跑路的傻大個笑容更燦爛,她開心的沖他揮手,“傻大個快過來,你兄弟在這兒呢。”
凶臉青年僵硬的回頭,果然見五弟正墊著腳前要逃。
蠢貨!凶臉青年心想,在她面前墊啥腳,飛腿快跑才是真理啊!
不過以她的輕功,哪怕他們使出吃奶的勁兒估計也跑不了吧。
傻大個和凶臉青年沮喪的站在黎寶璐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