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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正常的安吉?
眾俠士哭,那他們願意安吉不是正常的。
至少不正常的安吉也就跳著腳罵人,嘴巴賤一些,可現在的安吉,看著就讓人從心底里發寒。
眾俠士還能避開安吉,嵩山派來的弟子卻是再害怕都要跟在安吉身後的。
安吉掃了眼門下兩股戰戰的弟子,蹙了蹙眉,現在嵩山派的弟子都這麼弱了嗎?
嵩山派的弟子們更膽寒了。
恰在此時白一堂帶著徒兒出來,看到安吉習慣性的招手打招呼,“戒殺大師放你出門了?”
安吉冷著臉扭頭看他,白一堂腳步微頓,然後淺笑道:“安兄?”
安吉竟沖他點頭,冷淡的道:“白兄。”
黎寶璐差點撞在師父的後背上,瞪大了眼睛看和昨天完全不一樣的安吉,這是“性格大變”?
擱現代妥妥的是精神分裂的症狀啊。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昨天還特中二賤兮兮的一個人,今天就變成冷酷狂霸拽了。
白一堂也有些接受不能,他輕咳一聲,將徒弟拎過來與他見禮,“這是我收的弟子,以後凌天門就交給她了,寶璐,過來見過你安師伯。”
黎寶璐端正的行禮,假裝自己是第一次見他,“安師伯。”
安吉冷淡的點頭,思索片刻便從懷裡掏出一塊鐵牌給她,“給你玩兒。”
這下不僅黎寶璐,就是白一堂都驚詫起來,項飛宇送黎寶璐華山的鐵牌,那是因為他跟白一堂私交好,安吉跟白一堂關係可不怎麼好。
黎寶璐猶豫著看向白一堂。
白一堂蹙眉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黎寶璐這才把禮物接過,“多謝安師伯。”
安吉見黎寶璐收了,面上的表情微緩,對她點了點頭轉身便去找戒殺大師。
白一堂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兒才轉身拎過黎寶璐,“走,帶你去見些前輩。”
來的都是名門大派,還有些門派在路上,白一堂並不想讓他們摻和進來,但人都來了他也不可能趕走,凌天門和他們都有來往,以後肯定還要打交道,因此和對待開封府那些江湖俠士不一樣,白一堂對這些人很客氣。
這次來的都是與他同輩份的人,雖然掌門未來,卻也都是在門派里數一數二的人物,足以見他們對凌天門的看重。
白一堂拎著黎寶璐見了倆人,收了兩份見面禮後便盯著黎寶璐看了半響,果斷的把顧景雲也拎來了。
收禮就要收雙份,收一份多孤單啊。
黎寶璐微紅著臉,湊數的顧景雲比她還坦然。
倆人在客棧里轉了一圈,收了一懷的見面禮,然後白一堂果斷的打包了些吃的就上路走了。
黎寶璐&顧景云:“……師父,我們就這麼走了?”
“你們想留這兒?”白一堂淡淡的看著倆人。
倆人齊齊搖頭,“可……”可是剛收完禮物就跑好嗎?
白一堂則淡定的道:“為師已經邀請他們了,他們會跟上來的,我凌天門只有我們師徒三個,招待不來這麼多人。”
其他門派還要準備,好在白一堂沒有遮掩行蹤,去見人時又都送了一張帖子,上面有詳細的門派地址,所以他們後續可以慢慢跟上來。
但項飛宇和袁善亭等人卻是跟著白一堂一起走的,其餘跟著他們來的江湖俠士大部分決定留在雅州,等著和其他名門大派一起行動。
袁善亭和蘇安簡都有些激動,凌天門的山門呢,他們連傳言都很少聽到,這下總算是能親眼去看看了。
凌天門最高的武學便是凌天扶搖功,取自扶搖直上九萬里之意,而凌天門輕功的輕靈和磅礴他們都是見識過的,因此倆人都想像凌天門的山門應該是在險峰之上。
而在蜀中,這樣的險峰並不難找。
倆人滿心激動的跟著一行人走過官道拐入小道,過了城,越過鄉,最後行走在田間小道上,跟著馬車磕磕碰碰的來到了一個小村莊——馬車停下了。
大家都有些茫然的看向白一堂。
就是項飛宇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一堂,怎麼不走了?”
白一堂從馬上躍下,看著夕陽下的農田,一隻只飛鳥撲棱著翅膀在田間覓食,時不時的展翅飛上一段,鳴叫兩聲,冷冽的空氣從鼻腔處直撲胸中,但白一堂卻覺得舒爽不已。
他淺笑道:“我們到了!”
眾人茫然的抬頭看去,只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田野,轉頭看向西南方,只有那裡有些許房屋,但看著不過二十來棟,而且大多是茅草房,只有零星幾棟是泥瓦房,一點也看不出大門大派的影子。
項飛宇差點從馬上摔下來,他愣愣的看著那些茅草屋,顫著手指指著它們道:“白兄,你別告訴我那兒就是,我知道你們凌天門為國為民不捨得花錢,但也不至於,不至於……”
不至於窮成這樣,連個磚瓦房都建不起吧?
項飛宇有點想哭。
白一堂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哪兒去了,我們凌天門的山門也是祖傳的,別忘了我們開山的祖師爺是皇室中人,你覺得他會去住茅草房嗎?”
大家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白一堂靠在車轅邊上,很快村莊裡就跑出來幾個人。
為首的是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看著有五六十歲了,但跑起來氣不喘腿不顫,似乎會些輕功,沒用多久就跑到了跟前。
看清站在車邊的白一堂,老人想也不想就跪下磕頭,“公子回來了,老奴恭迎公子。”
白一堂不在意的揮手道:“起來吧,起來吧。”
他掃了一眼老人身後的少年,笑道:“這是您孫子?都這麼大了呀。”
老人滿臉是笑的道:“是啊,長大了好接奴才的手繼續伺候公子和未來的小主子。”
白一堂悵然的道:“只怕用不著他了,這次回來我打算將你們全放籍了。”
老人微愣,然後立即拉著孫子跪下,滿含熱淚的道:“奴才謝過公子。”
白一堂揮手道:“行了,不用跪來跪去的,我這次帶了些朋友回來,你帶了人將房屋收拾出來,準備好吃食,再過兩日來的人會越多,你讓人將屋前的空地整理好了,那些人來了讓他們在那裡紮營。”
白一堂將黎寶璐和顧景雲叫出來,指了老人道:“這是恩伯,你們以後有什麼事就吩咐他,這是我收的徒兒,也是你的小主子,這是她夫君。”
恩伯小心的打量了一眼黎寶璐和顧景雲,連忙拉了孫子又跪下行禮。
黎寶璐忙將人拉住,恩伯這才在前面帶路領著大家去凌天門。
凌天門的山門正好在小村莊的正對面,隔著一片良田的東北方的山坡上。
山坡很緩,上面種滿了竹子,要不是有恩伯帶著,他們的馬車根本找不到進去的路,林深而路窄,一眼看去,感覺竹子與竹子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
白一堂悄悄的和黎寶璐說,“為師二十來年沒回來了,其實我也找不著路了。”所以才要在村口等恩伯出來帶路,不然丟臉就要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