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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雙方不覺麻煩就行。
大家對這個處理方法都很滿意,因為江湖本就是以武為尊,誰厲害誰說了算。
而後生和有些小門派更愛這點,因為這無疑給他們提供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他們挑戰強者,輸了不丟人,贏了卻能揚名,何樂而不為呢?
強者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正今天是鄭昊的壽辰,他都不介意見血,他們還有啥可扭捏的?
但黎寶璐他們沒敢往前湊,陳珠是怕被她爹發現,黎寶璐是怕被人挑戰,他們一行人只有她功夫還行,萬一被人挑戰她是上還是不上?
但離台子太遠了也不行,宴場太大,離遠了別說聽前面的人說話了,人都看不見。
所以黎寶璐便專門往角落裡鑽,那些地方因位置偏僻,即使離台前比較近大家也不愛坐,因為大家來就是來湊熱鬧,來交朋友的,自己冷冷清清的和幾張桌子坐在角落裡算怎麼回事?
三人很快就在前面最偏僻的位置上找了個好位置。
之所以要加個最,是因為這張桌子擺在左側最邊緣,邊緣處正好豎了根柱子掛布幔,將這張桌子的大半給遮住了,不僅坐席的人難看到大台子上的情況,就連宴場中的人都很難看到這張桌子,只有他們的下桌能完全看到他們。
這張桌子本不應該再擺在這兒,但可能今天來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所以臨時又擺了上來,現在桌子上只有三個人,加上他們也才六個,反而是他們的下桌坐滿了人。
三人一坐下便和同桌的另外三人微微點頭示意,又和下一桌的人團團握了一拳算打過招呼。
此時宴場中的人更多了,一眼望過去密密麻麻全是人,黎寶璐還看到有家丁在不斷的往這裡搬桌子,還有人拿了鐵鍬在往外填土壘實,顯然是臨時擴大場地。
黎寶璐打心裡同情鄭堡主,這麼多人吃一頓得花多少錢啊,像他們這樣混吃混合的又有多少啊。
要知道他們來時只是隨便到點心鋪里包了幾盒點心做壽禮,那些點心只怕還比不上現在桌上擺的這些呢。
她輕咳一聲憋住笑坐下,與顧景雲傳音道:“我很期待他們拆開我們禮盒時的表情。”
顧景雲輕咳一聲,眼裡也忍不住帶了絲笑意,他的目光掃過賓客,低聲道:“放心,和我們這樣的人必定不在少數。”
“啥不在少數?”陳珠探頭過來問道。
黎寶璐將她的腦袋推開,道:“清和說這次前來參加壽宴的人必定不在少數。”
同桌的另外三人看過來,點頭道:“姑娘說的不錯,這還是半上午,午時還未到呢,我看這幾乎是驚動了整個江湖的盛事,鄭堡主面子不小啊。”
下桌的人聞言嗤笑一聲,黎寶璐扭頭過去看了一眼,差點忍不住把頭扭回來,運氣好像有點不好,遇上“故人”了。
顧景雲淡淡掃了下桌一眼便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還抬起手拎起茶壺給黎寶璐倒了一杯茶,總算是讓黎寶璐可以若無其事的把頭扭回來。
坐在黎寶璐另一側的陳珠卻瞪了眼看向那嗤笑的青衣男子,“你笑什麼,難道他們說得不對?”
青衣男子搖著摺扇道:“對也不對。”
同桌三人臉色有些陰沉,“怎麼個對法,怎麼個不對法?”
“這場壽宴的確驚動了全江湖,來的人是不少,但武當,少林,華山,峨眉等大門大派卻無一人出現,怎麼能算得上盛事,至於鄭堡主的面子大不大,”青衣男子意味深長的道:“現在談論這個還為時過早。不過我想鄭堡主或許會後悔將事情鬧得這麼大。”
黎寶璐聞言挑眉看向大台子,不過視線被柱子所阻,她什麼都沒看到,但這不妨礙她豎著耳朵去聽,大台子上還空落落的,顯然人還未來,或是來了還沒出面。
她大方的扭頭看向青衣男子,“也就是說一等門派都沒有來給鄭堡主賀壽?”
青衣男子點頭,覺得黎寶璐有點熟悉,不過他想了一下發現沒印象,道:“不僅一等門派,就是二等門派來的人都很少,大部分還是派門下弟子前來。”
所以來的都是小蝦米,打著渾水摸魚的主意,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就是想來混吃混喝的。
☆、268.第268章 深坑
青衣男子又暗暗打量了黎寶璐半響,還是覺得她有些眼熟,便笑問:“姑娘也是代本門出面赴宴嗎?”
黎寶璐哈哈一笑,捏著嗓子道:“我們這種小門小派可無此殊榮,不過跟著朋友來湊湊熱鬧罷了。”
青衣男子掃了眼他們的座位,知道這張桌子雖靠前,但因為位置不好,所以不在排座之列,這些人都是自己摸到這裡坐下的,連個座次都排不上,或許真是無關緊要之人。
青衣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黎寶璐就笑盈盈的問他,“我見公子見識頗廣,還不知師承何人呢?”
青衣男子嘴角微微一挑,放下茶杯道:“在下問緣閣袁善亭,以後姑娘若想解惑都可來找袁某。”
兩張桌子上的人皆一凜,本來對袁善亭還有些敵意的同桌三人組立即收斂了不滿,端坐在椅子上不敢再多說。
黎寶璐也微微一驚,明白他前兩天為何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窺他們了,因為他們問緣閣乾的就是收集情報,買賣情報的活兒。
問緣閣,問緣閣,若問緣由因果非問緣閣莫屬。
黎寶璐抽了抽嘴角,抱拳與他重新做禮,算是重新認過。
袁善亭卻微微挑眉,因為黎寶璐只抱拳,並不報名號,這是一種不想與他深交的態度。
這在江湖上是很少見的,因為江湖人要想信息通達就免不了要與問緣閣打交道,但這人……
青衣男子再一次覺得黎寶璐怪異,正想尋根問底,旁邊的蘇安簡便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傳音道:“沒看到她旁邊那小姑娘做了偽裝嗎?”
袁善亭看向陳珠,蘇安簡傳音道:“我觀他們年紀都不大,只怕是瞞著家人偷溜進來的,看他們的手。”
袁善亭目光掃向他們的手,嘴角微微一抽,雖然塗了東西,但他也能看出手掌不大,目光再掃過他們的肩背,便知道這三人年紀頗小。
這種事他年輕時也幹過,大部分性子跳脫的江湖人在年少時都幹過,他心中好氣又好笑的扭過頭去,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也是黎寶璐的偽裝太成功,他竟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過,袁善亭轉了轉茶杯,眸色深沉,他既覺得這人眼熟,那說明是他認識的,並且近期他肯定見過,只不知是誰?
陳珠見袁善亭不再找他們說話便鬆了一口氣,她湊到黎寶璐耳邊道:“我見過他,他認識我爹,你小心些。”
聲音非常小,但隔壁桌的不少人都聽到了,其中便包括青衣男子和白衣男子,倆人挑了挑眉,對他們三人的身份都有了把握,既然是偷偷溜進來的熊孩子,那就不必理會了。
他們於這場壽宴並沒有什麼作用,除了多消耗一桌酒席和湊人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