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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寶璐斜眼鄙視他,“我能做的事多了去了,還有,你都還沒追過我呢,說起來我真是虧死了,竟然都沒被追過就嫁給你了。”
顧景云:……他追了她十一年,她竟然說沒被追過!
黎寶璐已不理他,飛奔著去找白一堂。
顧景雲想了想還是起身悠悠地跟上,他倒要看看,她打算怎麼幫師父追人,在她心裡怎樣才算追。
等顧景雲悠悠地晃進西院時,師徒兩個已經哥倆好似的湊在一起嘀咕了。
他晃過去聽。
“師父,你就打算這麼空著手去湖邊和我婆婆說‘我心悅你’?也太沒誠意了,我要是婆婆肯定不答應你。”
白一堂臉色薄紅,雖然跟徒弟討論這個話題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還是厚著臉皮請教,“那你覺得我該帶上什麼東西?”
雖然徒弟小,但她是已婚人士啊,又是女孩,在這方面肯定比他懂。
顧景雲走過去時正聽到他的小妻子道:“師父,您得準備些花和美食,既然是去湖邊,那乾脆租一條畫舫吧,到時漫遊湖中時表白……”
雖然黎寶璐沒經歷過這種懵懵懂懂便你追我跑的戀愛,卻聽過見過不少,前世電視上可沒少放。
雖以她來看那些鮮花美酒,燭光來表白實在是俗,內心深處並不覺得有什麼可感動的,但據說人在那樣浪漫的環境下被表白會下意識的尋找對方的優點並放大,而且神經興奮,去甲腎上腺素加速分泌,會讓人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浪漫式的表白方法在她的前世被無數人應用到現實中,經過無數人的實踐後表面,這的確是一種感動對方,放大自己優點,滿足對方虛榮心的最佳方法之一。
黎寶璐不確定她婆婆會喜歡,但總比她師父站在湖邊,只借著湖光秀色表白的好吧?
黎寶璐腦筋快速的動起來,很快就把要準備的場景想得差不多了,“師父,你約了我婆婆什麼時間?”
“明日。”
黎寶璐跳起來,“哎呀,那就沒多少時間了,我現在就給你租船去。”
顧景雲伸手拽住她的後衣領,無奈的道:“天都快黑了,你現在上哪兒找船去?金海湖的畫舫很少,現在又是游湖的最佳時間,大家排隊只怕都排到下個月去了。”
“那把你名刺帶上。”為了師父,哪怕是插隊也要上。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兒不少,人家的子侄孫子一大堆,要是有四品以下的官員,家世不顯的你還能插進去,但要是碰上一個比你強的呢?”
黎寶璐苦惱,總不能要秦信芳的名刺去吧?
那可就鬧大發了,雖然不會有人說什麼,卻難免給人一種舅舅仗勢欺人的印象。
至於顧景雲的印象,呵呵,他倆壓根不在乎這個。
顧景雲伸手撫平她的皺紋,淺笑道:“行了,我去幫你借。師兄手上就有一條畫舫,他曾經浪蕩不羈,愛鬧愛玩,那畫舫造得很好,現在就閒置在金海湖裡。至於所需的花卉你也別去花市買了,再過不久就天黑了,此時花市還能有什麼好花?明天趕早也來不及,一會兒我去信讓太子府送一些新鮮的來,你把單子給我。”
頓了頓,顧景雲道:“還需要什麼東西你一併告訴我,我給你弄好來吧,免得你還跑到街上一樣一樣的買,還未必能買到好的。”
衛叢有一條畫舫,曾經他為了氣他祖父和父親,凡是能玩的他都玩,什麼花錢他玩什麼,因此那畫舫造得非常的漂亮,顧景雲曾上過一次,用它來給師父和母親用正好。
☆、361.第361章 表白
四月正是牡丹花開之時,而牡丹被譽為國花,雍容華貴,顧景雲一往太子府遞話要些花卉,太子府總管太監便親自挑了好幾盆牡丹花送來。
黎寶璐單子上的花自然也都選了好的送來,除了剪枝的,還有連盆送的,看了瞬間堆滿半個院子的花,不僅黎寶璐,就是白一堂都感受到了權勢人情的好處。
白一堂扭頭看著淡然將太子府的總管太監往外送的顧景雲,若有所思起來。
花多,可選擇的餘地便更多了。
黎寶璐想了想,最後還是沒往船上搬太多花,將四盆開得最好的牡丹挑出來,然後將其他花插瓶,第二天一大早便把選出來的四盆牡丹和插好的花搬上船。
船板上放了兩盆爆盆開放的低矮紅色月季,船艙里四盆盛開的牡丹被分擺在四處,瞬間將畫舫點亮,春意盎然。
而窗邊待客的茶几上還放了一個大肚瓮的插花擺件,插的是今天早上才剪下來的白色月季,枝條被剪成兩指長,高低有序的插進瓮里,中間用星星草點綴。擺放在茶几上立時給人一種清新溫柔之意。
最要緊的是她婆婆喜歡白色。
所以本來便慣常穿白袍的白一堂今天還是穿的白袍,卻不是以前的素麵細棉布,而是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白色腰封一系,黎寶璐的眼睛差點沒能從他身上移開。
真是,太帥了!
黎寶璐抹了一把口水道:“師父,你再年輕二十歲,徒兒一定嫁你。”
“啪!”白一堂毫不客氣的扇她的腦袋道:“大逆不道!”
黎寶璐摸著腦袋嘟嘴,將那朵最漂亮嬌艷的紅色月季塞他手裡,“您記得表白完後送我婆婆。”
白一堂好奇,“為什麼要單送月季?牡丹不是更好嗎?”
他覺得牡丹更配秦文茵。
黎寶璐歪著頭想了想道:“牡丹也可以。”
她“唰”的一聲抽出一把剪刀塞他手裡,“到時候您現剪下來送她也行。”
白一堂:……原來不是非得送月季啊。
顧景雲一直站在門口默默地看著,看到此處便輕咳一聲道:“時間差不多了,寶璐,我們快下船吧。”
黎寶璐環顧一圈,確認沒什麼疏漏後便隨顧景雲下船躲到了岸邊的一家酒樓里。
金海湖附近也是有商業街的,顧景雲臨時在旁邊的酒樓里定了一個臨湖的包廂,推開窗戶便能看到畫舫。
想要聽到他們說話是不可能了,但卻可以遠遠的看著,畢竟是師父第一次追求人,她怎麼也得圍觀圍觀。
顧景雲一直默默地跟著,並不反對。黎寶璐便以為他們是一國的,拉了他的手擔憂的問:“你說母親會答應我師父嗎?”
“不會。”
“……”黎寶璐:“那你還跟著我們折騰。”
“母親此時不會答應,卻不代表以後不會答應,第一次鄭重些總比敷衍要好。”
顧景雲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碧波粼粼的湖面不經意的問道:“你很喜歡這些東西嗎?”
“嗯?”黎寶璐不解,剛要細問眼角的餘光就瞄到窗外慢慢行駛過來的馬車,立時眼睛一亮,撲到窗邊道:“是母親!”
秦文茵依然是一身牙白色素麵寬袖上衣,下身是湖藍色八幅裙,看著和以往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