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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來毛線,就開始想著怎麼織這花紋,他現在自己做買賣,經常要南來北往地出差,圍巾就不能太花哨,不能太小家子氣,太素淨了似乎又過於普通了?
想來想去,最後福寶定了針法,織兩針上,再兩針下,每織二行移動一針位置,再織兩針上,再兩針下,這麼試著織了一些後,自己研究了一番,覺得花紋還算大氣,又不落俗套。
她現在學業也不輕鬆,又要上課做作業複習預習,又要參加計算機筆型編碼漢字輸入法研究小組,又要學習英語練習聽力和口語,不過在這種忙碌中,她還是抽出時間來織兩針。
開始的時候舍友並沒注意,後來等福寶這裡織完了,她們總算發現不對勁了:“你這個圍巾,給誰織的啊?”
既然被看出來了,福寶也不隱瞞,笑著說:“給我定坤哥哥織的。”
她這一說,舍友們仿佛歡呼驚叫,倒是好像早等著似的。
馮美妮:“早該這樣,你早該給你定坤哥哥織一個,好妹妹給好哥哥織圍巾,這聽起來就甜蜜蜜。”
莫家思也跟著打趣:“看來我們也得趕緊找了,看看人家福寶,都已經有對象可以織圍巾了。”
福寶聽著,故意笑道:“你們說啥呢,誰說那是我對象,他幫了咱們不少,又是開小貨車當司機,又是給我們照相,最後還救了你馮美妮的命,我們不該感謝感謝人家嗎?哼,我沒找你們要毛線錢,就是我太善良了,現在我想明白了,趕緊拿來,毛線錢,布票,我都要!”
大家聽她這麼說,都笑起來,王鳳花想想也是:“這個毛線錢,我們一起分了,這個本來就應該的。”
馮美妮更是贊同:“人家救了我,我也沒什麼錢,更沒什麼好東西給人家,這個毛線錢,我就出大頭吧,你們意思意思出點,算是我們一點心意。”
大家紛紛說好,福寶聽了,也不拒絕。
她們要給錢,她樂得高興,不然她們還不知道怎麼編排笑話她呢。
想到她們說的“已經有對象”,福寶便覺得心裡有點異樣。
對象?定坤哥哥是自己的對象嗎,肯定不是了。
不過福寶卻又想起他的手按在自己手上的溫度,熱燙的,熨帖的,那種仿佛要把自己燃燒的感覺。
這是什麼感覺?
福寶不懂,也說不明白。
她仿佛面臨一種陌生而未知的情緒,站在岸邊,好奇,想踏進去一探究竟,可是又怕,怕那深淵不可測,怕自己不知道未來的方向。
更怕,她伸出手,對面卻沒有人接住。
幾個舍友嘰嘰喳喳地討論著,王鳳花卻笑呵呵地道:“福寶,你之前還說不給你定坤哥哥織圍巾,現在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福寶輕描淡寫地說:“也沒啥,就是在長城的時候,我看到別人都有圍巾,就定坤哥哥沒有,我就想著給他織一個,這大冷天的,沒圍巾多冷啊。”
李娟兒聽了,納悶了:“鳳花姐,我怎麼記得當時在駕駛室里,蕭同志是有圍巾的啊?”
王鳳花也想起來了:“對啊,他有圍巾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都有些納悶,這蕭定坤也真是的,有圍巾都不戴,故意光著脖子?
不過很快,她們就想明白了,想明白後都樂起來:“誒呀,這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你定坤哥哥這是故意向你要圍巾呢!”
福寶聽著這話,微怔了下。
他這是故意向自己要圍巾?
王鳳花卻已經湊過去看福寶織的那圍巾了:“這個比給你哥哥那條強,毛線好,花樣也新鮮,男的戴也合適!”
李娟兒回憶了下蕭定坤的樣子:“挺適合蕭同志的,我看他平時穿的衣服一看就貴,顏色無非黑白藍,這個顏色百搭。”
她算是宿舍里比較有欣賞眼光的了,既然她都說百搭好看,那一定是不錯了。
福寶聽了後,舒了口氣,她也怕自己費半天勁,織出來的圍巾定坤哥哥不適合戴,那就麻煩了。
福寶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著早點把圍巾送給蕭定坤,誰知道接下來兩天都很忙,根本沒時間去找蕭定坤。
最後好不容易這天周六,上午沒課,她早早地起來,洗漱過後,再在臉上抹了雪花膏,想想又噴了一點點香粉,不用太濃,只有一點清香就想了。
現在天冷了,福寶裡面穿上了羊毛衫,外面再套上商場裡新買的一件麵包服,這麵包服可是首都最近興起的流行,衣服裡面鼓鼓囊囊的,聽說裝的都是羽絨,比棉服什麼的要輕便保暖。
福寶也跟著買了一件,挺貴的,有些心疼,不過穿上確實暖和。
她頭上則戴了一頂羊剪毛帽子,再圍上大圍巾,自己照了照鏡子,麵包服鼓成一團,襯得腰細,下面腿長又直,還真是時尚好看。
福寶滿意地抿了抿唇,用一個綠色解放挎包拎著圍巾出門了。
她老早就查過怎麼坐公交車去蕭定坤那裡,先坐109,再倒321坐四站地就到了,這個地方其實距離上次去過的霍錦雲家並不遠,只有一兩站地的路程。
一路上,不知道是福寶靚麗的麵包服太惹眼,還是她胸口佩戴著的校徽讓大家嚮往,不少人都欣賞地看向福寶,甚至還有個戴紅袖章的大媽拉著福寶問她多大了,有對象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