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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忍不住了,決定改變一下,於是她說:“勝天哥哥,你再和大山哥哥爭這個,我就不高興了。”
顧勝天一聽,頓時蔫了,傷心地看著福寶:“福寶,福寶,你向著他,不向著我啊?”
聶大山得意至極:“福寶對我最好,她最喜歡我!”
誰知道這話剛落,福寶就對聶大山說:“大山哥哥,你再和我勝天哥哥爭這個,我就不和你說話了。”
啊?
聶大山馬上垮了臉:“福寶,你,你別啊……”
福寶只是對顧勝天說不高興,但是對自己說不和自己說話,聶大山頓時明白了自己在福寶心中的地位。
誒,誰讓福寶現在姓了顧,在顧家吃飯呢。
福寶無奈地看看顧勝天,看看聶大山,小小地嘆了口氣:“你們兩個人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吵架啊,你們一個以前是我哥哥,一個現在是我哥哥,你們總是吵架,我心裡也很難過。”
顧勝天和聶大山一起望向福寶,只見福寶的眼圈都紅了,咬著唇,很無可奈何的樣子。
兩個哥哥同時心疼了。
他們突然明白了,他們見了面就吵架,這就是為難福寶。
福寶這麼好的妹妹,怎麼可能有了新哥哥就不搭理舊哥哥?怎麼可能搭理舊哥哥不理新哥哥?
他們這不是為難福寶嗎?
不過顧勝天平時討厭聶大山早就習慣了,他有心不讓福寶難過,但是又拉不下臉,只好勉強說一句:“那,那算了,看在我妹妹面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聶大山哼了聲,看他一眼。
這個顧勝天也真是的,如果不是因為福寶,他早就想揍他一頓了。
不過想想福寶妹妹,看看她很無辜很無奈的樣子,聶大山很大人很懂事地嘆了口氣;“我是不會和你一個小孩子計較的。”
說著,他從自己腰間包袱里掏啊掏,竟然掏出來一個瓜。
顧勝天和福寶看到那瓜,頓時眼前一亮。
那個瓜是圓滾滾的白色的,一看就知道那叫蜜糖罐,所謂的蜜糖罐就是,這瓜就像個蜜糖罐,咬開裡面那都是甜,清甜清甜的。
只這麼看著,福寶和顧勝天都聞到了那瓜飄來的甜香。
聶大山看看他倆這反應,心裡得意,不過故意握著那瓜,很不在意地說:“這隻瓜是我摘的,我正說要把它打開吃了。”
吃了?
顧勝天眼中放光,福寶抿著唇看,一臉很乖很想吃的樣子。
聶大山:“我是要給我的福寶妹妹一起吃的。”福寶一聽,連忙舉起小手:“大山哥哥真好!”
顧勝天頓時失望了,敢情不讓她吃,就是饞他啊。
聶大山瞟了福寶一眼,故意說:“如果誰對我福寶妹妹好,那我也是可以給他吃的。”
顧勝天頓時樂了,趕緊舉起手:“我對福寶妹妹好!”
福寶看著這樣子,明白了,故意說:“大山哥哥,你這個瓜是蜜糖罐,一看就甜,要不你和我勝天哥哥做好朋友吧,這樣我們三個可以一起吃這個瓜,好不好?”
福寶聲音軟糯,說出話來甜絲絲的,當她叫著“哥哥”兩個字的時候清脆動人,聽著就喜歡。
她求他的事,他當然趕緊答應了!
聶大山賺足了面子,終於痛快地說:“我福寶妹妹都說了,那我就讓你吃,走,咱們三個一起吃瓜去!”
顧勝天“嗷”的一嗓子,要多開心有多開心,於是三個小孩子過去地頭,坐在田埂上,聶大山拿出一把小刀來,把那個蜜糖罐分成三塊,然後一人一塊捧著吃。
福寶拿著的那塊是個碗形,裡面熟透的金黃汁液正要往往外淌,她趕緊用小嘴兒吸溜了幾下,甜甜的瓜汁就進入了口中,芬芳清甜,真好吃。
聶大山和顧勝天也捧著瓜吃得香,聶大山邊吃著瓜邊含糊地說:“顧勝天,你吃了我的瓜,那就是我的好朋友了,以後我見了你不和你打架了。”
顧勝天吃了嘴軟:“行,那以後我也告訴我哥哥,見了你不和你打架了。”
兩個小傢伙算是在吃瓜之中握手言和了。
旁邊的福寶吃著瓜笑,滿足地發出小小的嘆息:“誒呀,我以後終於可以和兩個哥哥一起玩兒了。”
吃完了甜瓜後,三個人就一起過去摘棉花。
聶大山被分派的那塊棉花地已經摘完了,他過來幫著福寶和顧勝天摘,兩個小傢伙聽到,自然是高興。
三個人一起興高采烈地摘棉花,一邊摘一邊對著吹牛說大話。
比如聶大山表示:“我和我娘說了,讓我娘不要和我三伯娘來往,我三伯娘整天看福寶不順眼!”
比如顧勝天表示:“我也要和我娘說,你家都是好人,聶老三家才是壞人,讓我娘要分清楚敵我!”
兩個小傢伙彼此說著自己完全無法做主的大話,彼此都覺得對方真是個夠哥們夠義氣,友情滋滋滋地升溫了。
等到這一片棉花地摘完了,三個人已經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好朋友三人組了。
傍晚時候,三個小孩子收穫滿滿,竟然一下子背不回去。
為了防止有人偷他們的棉花,聶大山決定,由福寶在這裡看著棉花,他和顧勝天往生產大隊的麥場運,運過去後讓人家王白藕給稱重登記,工分三個人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