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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定坤看著她那小樣子,唇邊勾起一抹笑,伸手:“福寶,過來。”
福寶趕緊搖頭又擺手,拼命地說:“不不不,我不過去。”
定坤哥哥的樣子好嚇人,好像要吃人。
蕭定坤起身,就要去捉福寶。
他今天如果不打一番福寶的屁股,她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為什麼錯了的。
福寶一見,撒丫子就往洞外跑:“定坤哥哥,不要打我,我錯了我錯了!”
蕭定坤冷笑,邁步追過去:“你也知道錯?”
福寶捂住腦袋:“我錯了我錯了。”
蕭定坤挑眉:“這不是挺明白的,剛給我裝什麼糊塗!”
福寶更加怕了,拼命狂跑:“定坤哥哥不要打我,我怕疼!”
然而福寶才六歲半,還一團孩兒氣,兩條小短腿再拼命地跑,也是徒勞,根本跑不過後面的蕭定坤。
蕭定坤一把將福寶逮住,故意沉著臉:“說,你錯在哪裡?”
福寶委屈啊,她覺得自己的杏白給他吃了,火也白讓他烤了,她委屈巴巴地說:“我不該自己跑上山,我不該瞞著大人跑上山……我不該沒聽到定坤哥哥叫我……我不該躲到山洞裡……”
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蕭定坤冷哼一聲,突然握住福寶的胳膊,然後抬起巴掌來。
福寶奮力掙扎,嗷嗷嗷地叫:“不要,不要!啊啊啊好疼啊!好疼啊定坤哥哥不要打我。”
蕭定坤的手依然抬著:“我還沒打你。”
福寶:“……”
蕭定坤故意再次抬起手來:“這次我真打了。”
福寶哭:“別別別,定坤哥哥別打我!我怕疼!”
手舞足蹈,奮力掙扎,兩隻小腿兒拼命踢騰。
蕭定坤只覺得自己好像捉著一條魚,一條奮力撲騰的魚。
他到底是放開了她。
她這么小,又這麼懂事,他怎麼可能捨得打她,嚇唬嚇唬就可以了。
“走,我們趕緊下山,你家裡人正在找你。”
福寶趕緊點頭:“嗯嗯嗯,這就下山。”
可是就在他們準備起身的時候,福寶突然看到,自己剛剛手舞足蹈兩腿亂踢的那片廢墟中,好像露出來一個紅色的布料。
蕭定坤順著福寶的視線看過去,他也看到了。
當下走過去,搬開上面壓著的磚塊,將那片布料從泥土中撿出來。
這竟然是一個紅包袱,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而褪色,包起來成小小的一團。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到,這包袱里好像有東西?
蕭定坤打開包袱,一層層地剝開後,只見裡面竟然是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明顯是尼姑庵里常用的,放置經書的盒子。
蕭定坤打開那盒子,裡面並不是經書,而是一封信,面朝下放著。
蕭定坤挑眉,望向福寶:“要打開看看嗎?”
從這個包袱皮和盒子來看,這應該是尼姑庵里收藏的一封信,可能是收藏在房子的某個暗格中,所以一直不曾被人發現,現在尼姑庵倒塌了,包袱竟然鬼使神差地露出來。
福寶看著那盒子,猶豫了下,還是說:“這個應該是我們主持放經書的盒子,這封信是主持留下的……”
“還是打開看看吧。”
主持已經不在人世了,尼姑庵里的其它尼姑也都各自還俗了,這封信已經是無主的了。
蕭定坤點頭,從盒子裡拿出來那封信,拆開。
第一行字是:“福寶親啟”。
蕭定坤抬眼,看向福寶:“這封信本來就是寫給你的。”
也許一切都是緣分,尼姑庵是曾經經受過一些事情的,幾次清洗,尼姑庵內外早就破敗不堪,什麼都不剩下,而這封信卻藏在隱蔽的地方一直沒被發現。
偏偏等到福寶大一些,在這樣的風雨天上來尼姑庵,拿到了這封本來就應該屬於她的信。
不早不晚,一切都剛剛好。
福寶一聽信是寫給自己的,頓時眼淚都要落下來了:“是主持寫給我的信,信里說了什麼?”
她記得,當時尼姑庵要被廢掉的時候,主持已經奄奄一息了。
沒想到主持臨終前還給自己留了一封信。
蕭定坤逐字逐句為福寶讀這封信,其實信並不長,內容很簡單。
信里提到了主持當初是怎麼在山裡撿到福寶的,說福寶身上隨身帶著一塊玉,還提到她撿到福寶的時候,山里曾經來過一群駐紮在本地負責勘探的軍人。
按照主持的猜測,福寶應該是那些人遺失的孩子。
主持也曾經托人去山下打聽過,但是那個部隊只是臨時駐紮,早已經離開了,加上時代的變革,尼姑庵也處於風雨飄搖中,主持只好暫時放下這件事。
福寶聽著蕭定坤讀這封信,整個人都震在那裡,半晌沒吭聲。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無父無母的,是尼姑庵里收養的小孤兒,誰家要她,她就是誰家的女兒,她就喊誰叫娘。
沒想到,她可能也是有父母的?
蕭定坤望向福寶:“也未必是,主持也只是猜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