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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安民太氣憤了,吼起來如轟隆巨雷,震得周圍的人都耳朵發顫,更不要說當事人於敬躍和他的小同學們。
幾個同學面面相覷,都嚇得臉色慘白,一個個都悄悄地往後退。
兄弟,不是咱不講義氣,實在是你爹太兇了,我們頂不住哪!
於敬躍不服氣地望著他老子:“爸,憑什麼?我做錯了,我也是為了我哥!”
於安民看這小子到現在依然死不悔改,直接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踢上去。
於敬躍頓時嚇傻了,他爸雖然不在部隊了,但現在腳上穿的是當年的軍靴,那軍靴的分量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一腳下來足足要他小命!
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敬躍趕緊求饒:“爸,我錯了,我錯了,饒命,我錯了!”
至於他幾個小兄弟,自然趕緊做鳥獸散,連傘都不舉,冒雨抱頭鼠竄。
周圍的人看到看到這之前還氣焰囂張的小霸王突然一疊聲求饒,一個個心裡都覺得痛快極了。
上次他來學校里找福寶麻煩,很多人就覺得不對勁了,堂堂京師大學,雖說風氣自由開放,不會禁止外人進入,也不會不讓人說話,可是他分明就是來鬧事潑髒水的,怎麼能由得你隨便亂說。
這次可算是看到這小霸總得到教訓了,一個個心內大爽,不免想著:你也有今天!
至於福寶的這些舍友小姐妹,看得都興奮了,馮美妮更是恨不得大叫幾聲,打得好,打得好,打死你這個造謠生事的小霸王!
只有福寶,有些茫然地望著於安民和於敬躍。
他為了自己,痛打他的親生兒子,手底下絲毫沒有留情,可以看得出,他是真得很生氣,氣得顧不上其他了。
其實看著於安民這樣痛揍於敬躍,福寶原本對於敬躍的一些不滿也煙消雲散了。
這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兒,毛毛躁躁的,幼稚,自以為自己是天下正義,甚至他覺得自己做了為民除害的大好事。
於安民痛揍了兒子後,看著兒子痛得捂著胸口,他卻絲毫沒有半分同情,指著兒子斥道:“現在,去向被你污衊的這位同學道歉。”
於敬躍不敢相信,他不服氣,憑什麼,憑什麼讓他道歉。
他瞪大眼睛:“爸,就是她哥哥,她哥哥打了我哥哥,她另一個哥哥打了我!你現在竟然讓我給她道歉?”
還有天理沒有!
於安民冷笑一聲,上前來了個擒拿手,將於敬躍的兩隻胳膊反制在他身後,於敬躍想掙扎,拼盡了全力都動彈不得半分,最後憋得臉都通紅,狠狠地咬著牙。
周圍都是學生,何嘗見過這麼矯健利索的擒拿手,更何況於安民看著有些年紀了,沒想到身手如此了得,當下一個個都忍不住想鼓掌喝彩了。
不過想想人家是當爹的教訓兒子,哦,還是看熱鬧好了。
這時候,保安匆忙跑過來,系主任陳主任也來了。
陳主任見到於安民,驚了一下:“於同志,你,你怎麼來了!”
陳主任當然知道於安民不是普通人,也知道他忙得很,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跑來京師大學,更沒想到的是,他制伏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當下更是納悶了。
他是聽說有人在學校找茬才趕過來的,沒想到竟然看到這麼一幕。
於安民倒是知道陳主任的,當下道:“這是我兒子於敬躍,他不懂事,跑來學校造謠生事,我正要給他一個教訓,現在要讓他給京師大學的學生當場賠禮道歉。”
於敬躍梗著脖子:“憑什麼,我就不——”
話說到一半,他爸於安民直接幾腳踹下去,踹得於敬躍嗷嗷亂叫。
這下子陳主任有些看不下去了:“於同志,這是幹嘛,不用這麼打孩子,犯了錯誤可以慢慢教育。”
於安民冷著臉,怒斥兒子於敬躍:“還不給顧丹陽同學道歉?道不道歉!”
於敬躍想哭,他狼狽地抬起頭來,看到了他爸那冷厲的目光。
他倔強地道:“我,我不道歉!”
於安民冷笑一聲:“不道歉是吧?”
說著,抬腿就踹,他踹一下,於敬躍哀嚎一聲,一聲接一聲的,要多慘有多慘。
福寶看著這樣子,終於忍不住了:“於叔叔,我看您還是把他領回去,好好教育,多做思想工作,別這樣打了,萬一被他打壞了呢?”
陳主任也忙道:“是啊,於同志,打出毛病來怎麼辦呢?”
周圍旁觀的人,心裡雖然覺得太爽了,太過癮了,打得太好了,但是也突然開始覺得——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然而於安民是鐵血男兒,是半點沒留情的,他嚴厲地逼問:“道不道歉?”
於敬躍實在是受不了了:“道歉,我道歉……”
在於安民的逼迫下,他終於向福寶道歉:“對不起,我不該空口污衊你的清白,我不該隨便亂說,我不該造謠生事……”
在他一長串的血淚道歉中,福寶在心裡輕嘆了口氣:“我接受你的道歉,希望你以後能成熟一些,也希望你對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於安民凌厲的目光在從自己兒子身上轉到福寶身上的時候,情不自禁地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