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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進去吧,我和褚年說說話,等他扶我進去。”
“人家在這兒待客呢,你看你……”余笑爸爸的聲音在他妻子的目光中散去了。
他拍拍自己“女婿”的肩膀,說了聲辛苦,又問了房號,便大步走進了飯店。
飯店門口便只剩了這對母女。
“既然有了保姆在,你就不要跟著一起忙了,多累啊。”說完了這句,余笑的媽媽又嘆了口氣,說:
“有孩子在,又有幾個人能真做到不去操心呢?你又不是你爸那種沒心肝的。可是我看你受罪,我就覺得氣不過,怎麼他褚年命這麼好,雖然說罪也受了,苦也吃了,可真有事兒了你還能替他擔著,他又為你做過什麼了?”
握著拐杖,余笑的媽媽不忿地用拐杖點地,就像是在課堂上,她拿著教鞭在黑板上點重點一樣。
“媽,您不用替我心疼,那些事兒,都過去了。”
手安撫地拍著自己母親的肩膀,余笑的臉上帶著微笑。
“我以後會好好愛自己,保護自己。”
“唉。”看了自己女兒的眼睛幾秒,余笑的媽媽又嘆了一聲。
“他什麼時候出月子?還得倆月吧?到時候我去給你們看孩子。正好我腳傷了這麼久,之前我去上的那個班兒學校里找好了新學期的老師,我能一直休息到下半年九月呢。”
“這個還得問問他,畢竟這段時間孩子主要是他在照顧。”
聽了這話,蕭清荷女士冷笑了一聲。
“我又不瞎,他現在能恢復得出來見人,不都是你和那個保姆給她頂著活兒麼?還真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對了……他的那個皸裂好了麼?我昨天跟我同事問了個偏方……”
余笑能感覺到,自己的母親現在對褚年的感覺是很複雜的,怨他讓自己女兒受苦,恨不能他自己把那些苦全吃上一遍,又捨不得他讓女兒的身體再受委屈,另一方面,又因為天生具備的同情心,讓她只能在嘴皮子上對著褚年狠一點。
“媽,您不用這麼糾結,我覺得,可能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換回來了。”
“啊?真的?!”
余笑媽媽瞪大了眼睛,剛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了。
“經理過年好!這是我愛人,這是我孩子。”林經理是全家上陣來的。
“經理!看,這是我媽年初一去廟裡給寶寶求的平安符。”清爽的男孩兒一臉笑容把一個小木盒送到了余笑的手裡,
“經理。”走在最後的小莫有些靦腆地對余笑的媽媽說了聲:“阿姨好。”
看著這些人包圍著自己的女兒,余笑的媽媽臉上帶著笑,拄著拐往後退了一步。
真好看啊。
這樣被一群人簇擁的,自己的女兒,可真好看啊。
“媽,人來齊了,咱們進去吧。”
傅錦顏就像她之前說的那樣在外地閉關寫劇本來不了,余笑也就沒打算再叫什麼她從前的朋友。
看著自己的女兒扶住自己肩膀的那隻手,余笑的媽媽低著頭,眼眶都有些紅。
滿月宴溫情又熱鬧,白白淨淨還有一雙大眼睛的小褚褚真是誰看都喜歡,她也不怕生,誰抱都行,還會笑,真是軟了一群大人的心。
托著沉甸甸軟乎乎的一團到了戚大姐的懷裡,讓她抱牢了,牛姐摘了脖子上的玉牌子就要往孩子的襁褓里塞。
“我認了,以後這也是我閨女!”
強行自認是乾媽。
褚年哪裡能讓她在這個時候拿出這麼重的禮,趕緊推了回去。
韓大姐和小玉起鬨,四個人鬧了好一會兒。
好不容易給牛姐把和田玉的牌子重新戴回去,褚年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正跟同事說什麼的余笑。
然後忍不住也笑了。
余笑的媽媽看見了他的表情,再看看自己的女兒,她低下頭,擦了擦嘴。
“你別光吃啊,一會兒你坐著我站著,咱們跟孩子拍個照吧。”余笑的爸爸這麼說。
抬頭看看自己的丈夫,余笑的媽媽點點頭,突然說:
“你們男人啊,一個賽一個都是大傻子,追到手了就不珍惜,等人走了,又是一副死……一副……呵呵。”
作為男人的代表,余笑爸爸又被無來由地說了一通,他低頭看看余笑媽媽的腳說:
“你這是又疼得開始罵我了?”
余笑的媽媽移開了視線,再不想看他了。
……
“嘿嘿嘿,今天所有人都特別喜歡我們小褚褚,小褚褚也特別乖,就哭了一次!”
回到家,褚年說話的時候已經累到有些喘了,臉上的笑容還是怎麼都下不去。
看著睡著的孩子被放進了小床里,他轉身對余笑說:
“我以前覺得這個熱鬧特別沒意思,今天我就覺得特別有意思。”
余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說:“你早點休息一下吧,洗個熱水澡,晚飯我來做。”
說完,看了一眼孩子確定她睡熟了,余笑走出了臥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些日子,這裡就是她的床。
褚年拖著兩條腿找換洗的衣服去洗澡,還有些亢奮地哼著歌,余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