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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兩刀?
褚年的心裡一涼。
“不能慌。”他對自己說,“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
“嗚嗚嗚——”他像個蝦子一樣,身體猛地彈了一下,嘴裡被塞著東西,可還是發出了可怕的怪叫聲。
兩個人被他嚇了一跳,一個人連忙按住他,另一個人卡著他的脖子。
“這小子什麼時候醒了?”
褚年極力表達自己想要說話的意思,有個人把他嘴上封著的東西拿了下來。
“我、我有一筆錢,就藏在赭陽,你們別殺我,我把錢給你們。”
一個人給了褚年一個耳光:“放屁,我們都問了,銀行都有監控,我們去拿你的錢,警察直接就能把我們給抓了!”
“不是,那筆錢我也不敢放在銀行,我是換了金條,藏起來了,你們拿著那筆錢,放了我,好不好?”
眼睛被死死地蒙著,褚年用乾澀的嘴編了一個“貪污了贓款藏在某個地方牆裡”的故事。
至於藏錢的地方,褚年對赭陽的建築一無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余笑心心念念的培訓中心。
兩個人合計了一下,光是從他們粗重的呼吸聲里,褚年就能聽出來,他們已經被“一箱子黃金”的說法迷了心。
“哥,反正也不遠,咱們就去拿了,回來讓他把箱子打開。”
“回來?”另一個人笑了一下,“回來幹嘛,現在就讓他把密碼交代了,不然捅死他!”
挨了幾拳,褚年冷笑:“說不說都是死,我憑什麼送你們發財?我告訴你們,沒有我的密碼,那個箱子你們可一輩子都打不開!”
那兩個人把褚年的嘴又封上,就一起去拿金子去了。
褚年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想,現在到處都有人在找“自己”,他們倆去挖牆腳,說不定就被人盯上了。
不管怎麼樣,他又有了機會。
褚年開始活動腿,剛剛那頓掙扎廝打,他腳上的繩子鬆了。
就在他腳上繩子快要解開的時候,褚年又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好多人!
“就是這兒麼?”又是陌生的聲音。
“褚經理?”
“褚經理?!”
一群人圍了過來,褚年眼睛和嘴上的東西都被撤下。
“總算找到了!快,快打120!”
我……這就得救了?褚年猛眨著有些缺血的眼皮,看見了面前的人里有警察。
一口氣松大了,他直接昏了過去。
凌晨,飛機落地,余笑剛下飛機,就看見有人舉著她名字的牌子。
“余女士,請走這邊VIP通道。”
不用想,也知道是天池幫她這個“受害者家屬”準備的。
坐進被專門安排的車裡,余笑愣了一下。
“池董事長?”
池董事長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對余笑說:
“我是來表達我們天池的歉意和誠意的,沒想到余女士居然認識我。”
池謹文嘆了一口氣。
“一個半小時之前,褚經理被救出來了,確實是在東林東邊廢村,不過不是菜窖,是當地人幾十年前用來當糧倉的窯洞。說來也是巧,褚經理騙兩個犯罪分子從裡面出來,正好被去那裡的警察和我們的人看見了。至於余女士之前說的那個人,我們也找到了,幾乎是跟找到褚經理是同時的,具體情況警方會給你說清楚。”
聽見褚年被找到了,余笑整個晚上都繃著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謝謝您付出了這麼多的人力物力,池董事長。”
“不用謝……”池謹文的語氣有些躊躇,“現在褚經理在醫院接受檢查,所有的費用由天池承擔……我要跟您說的是……”
余笑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瘸了?腿斷了?臉毀了?
“褚經理好像失憶了,他不認識我,也不認識之前一直合作的江法務、李主任……等等,他過去一年一半的時間都在赭陽,現在來看他的人,他都認不出來。醫生給他做了腦補CT檢查,認為他可能是後腦受到重擊導致的。”
說話的時候,池謹文的表情很凝重,仿佛受傷失憶的人不僅是他的下屬,也是他的朋友。
醫院到了,余笑下了車。
池謹文看見她把一個黑色的女士包落在了車上,就替她拿了起來,跟著她快步走進了醫院。
病床上,褚年半死不活地躺著,看見余笑的一瞬間,他的眼睛亮了。
“余笑!”
風塵僕僕的女人走到病床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問:
“臉是怎麼回事?”
“今天剛挨得揍,新鮮的。”
“還有受別的傷麼?”
“肋骨斷了,頭挨了幾下,後背和手臂上說是有擦傷,不過都結痂了。”
看著余笑,褚年忍不住笑了:
“我就知道你能把我給救出來。”
過去一年中,他很多次身處困境的時候一樣。
一直是她。
不愛他,應該恨他的她。
余笑確認了一下他身上的傷,終於鬆了一口氣,對褚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