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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公司的時候,他拍了拍余笑的椅子背說:
“我必須要謝你,說吧,你想要個什麼禮物?我給你調一輛阿斯頓馬丁吧,那個車比較適合你,你就只管開著就好。”
“董事長。”
余笑抬起了頭,回過頭去看著池謹文:
“如果您要送我禮物,不如,送我一個機會吧?”
“什麼機會?”
池謹文看著面前年輕俊美的男人,表情也被感染得沉著下來。
“我想請您給一個人機會,她學歷一般,樣貌一般,能力也一般,可……可要是有一天她走到了您的面前,我希望您能像現在這樣,聽她說一下自己的想法,給她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說話的時候,余笑能感覺到自己的喉嚨在發硬。
這是她在為自己爭取。
她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一個機會。
為那個,現在還沒有被人看見的人。
“你總得告訴我,她是什麼人吧。”
余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認真地說:
“常山趙子龍。”
“哈?”
小褚褚的出行計劃很順利,氣溫10度,天氣晴朗,紫外線被小小的童車遮蓋了。
剛走到小區門口,褚年的手機響了。
“余笑,小玉有沒有找你啊?”
韓大姐的聲音都是啞的。
“沒有啊,怎麼了?”
韓大姐急壞了:“我剛剛和小玉一起送合同,結果看見她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小玉上去跟人吵了兩句,哭著攔了輛車跑了。”
哇,這話里信息量也太大了?
褚年瞪大了眼睛。
小玉來找他幹嘛?學習劈腿技巧報復回去麼?
“笑笑姐!”一看見他,蹲在馬路牙子上的女孩子哭得悽慘無比。
第94章 對不起
“嗚嗚嗚嗚嗚!笑笑姐!我,嗝,我才跟他交往了半年他!他就這麼對我!”
小玉平日裡是個愛說愛笑的,現在哭得,比小褚褚拉褲襠里之後哭鬧樣子都難看。
褚年推著小車車,看著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狼狽到了極點。
作為同事,褚年對小玉的觀感在80分上下,雖然不夠聰明,但是只要別人教,她也願意學,是她的責任她也能擔起來,工作中雖然少不了抱怨和偷懶,可也都在讓人能忍受的範圍內。
至於工作之外的,以褚年男人的眼光看,她也是個會讓男人喜歡的姑娘——有點小脾氣,卻不讓人討厭,對愛情有憧憬,卻也沒有很高的要求,經常傻白甜,腦子裡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卻也知道該如何經營自己的小日子。
她和余笑是完全不同的姑娘。
“別哭了。”
褚年低頭翻了翻,拿出一張本來要給孩子擦臉擦手擦屁股的紙遞給了小玉。
“笑笑姐!我做錯什麼了,他為什麼這麼對我?”
擤鼻涕的聲音里,夾著小玉無助的質問。
褚年嘆了一口氣,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
“有些人其實成長得很慢,外表看著年紀很大了,內心還跟一個小孩子一樣,你見過只鍾情一個玩具的小孩兒麼?他們把感情當遊戲,甚至把……劈腿後去隱瞞真相都當成了遊戲……為了這種幼稚又沒有責任感的人去生氣,你說你值得麼?
小玉還是在哭,一邊哭一邊說:
“憑什麼呀?又親又抱的時候不說是個孩子了,管著我不准這不准那的時候不是個孩子了,結果他自己腳踩兩條船,就成了孩子了?那費勁哄我跟他上床是什麼?不應該撒尿和泥嗎?”
她的眼睛抬起來看著褚年,是紅色的:“笑笑姐,不是這樣的。”
手上猛地抓緊了推車的手柄,褚年看著小玉,心裡想起了余笑。
那天,她用手指著自己,臉上是嘲諷到了極致的表情,只有一雙眼睛,像是要哭了。
可她沒哭,或者說,她沒當著自己的面兒哭。
小玉抖了一下肩膀,好像是從身體深處找到一點支撐她說話的力量:
“他說他不喜歡女孩子穿得花花綠綠的,我這半年穿得都是黑的白的灰的,他說他不喜歡我看動畫,不喜歡我貼小鮮肉的海報,我也都不看不貼了……笑笑姐,他要求別人的時候可不是個孩子,難道一個人連最基本的責任心都要別人等出來麼?那他憑什麼來喜歡我?他憑什麼讓我喜歡?!”
褚年乾巴巴地說:
“那你就別喜歡了,哭完了就算了吧。我聽韓大姐說,你是送合同的時候跑出來的。”
“別喜歡了?”小玉重複了這四個字,眼淚又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
“哪有這麼容易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啊?!”
褚年又掏出了一張紙遞過去。
“那你想怎麼樣?就在這兒站在風裡哭?正經工作的事情也不去做了?你能哭出什麼來?你的眼淚是能多到把那個男人家淹了麼?”
褚年有些不耐煩了,他是很同情小玉挺好一個女孩子遭遇了這麼糟心的事兒,可這事兒不是一直翻過來覆過去地跟他這個不相關的人抱怨就能解決的。
低頭隔著紗網看看孩子,褚年說:“我本來帶孩子要去旁邊的公園,現在你這樣我也不能去了,要不你跟我回去洗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