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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釗看這白痴還瞅他妹呢,一把拉過秦鳳儀,皮笑肉不笑地,“那正好,到我書房去歇吧。”
秦鳳儀做最後掙扎,可憐巴巴的看向大舅兄,“能不去嗎?”
大舅兄火冒三丈,“不能!”
秦鳳儀內心很糾結地:大舅兄這麼拉拉扯扯的拉著他往書房去,不會是對他圖謀不軌吧?
同時,秦鳳儀默默表示:那啥,要是大舅兄對他圖謀不軌,他可是死都不會從的!他是他媳婦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問:李釗李公子,這一章你最想對秦公子說的話是什麼?
李釗:滾!!!!!!
第18章 生辰禮
李釗覺著,這縱是結拜了兄妹,也不似很保險的樣子啊。
尤其是秦鳳儀這小白痴,隔三差五的就過來他家,你在有事,你過來,咱們幫你把事辦了,也就結了。可這小白痴,便是沒事也要來的。而且,說秦鳳儀笨吧,他還有點小聰明。像來他家,從不空手,但也不送重禮。如果是貴重東西,李釗還能以“東西太貴重”為由拒收,可秦鳳儀送的,什麼點心哪,衣料子啊、街上買的花籃外加一整籃的鮮花啊……總得來說,都是不值錢卻很討他妹喜歡的東西。
尤其那整籃整籃的鮮花,他家一花園子花呢,買這些有什麼用?可偏偏,瞧他妹的樣子,竟喜歡的緊。
而且,這小白痴來他家還不算,還時常約他妹出門。李釗不放心哪,必要跟去,結果,人家倆人倒也沒什麼私密事,無非就是去瘦西湖散步啊、坐船啊、或者哪個飯莊裡出了新菜,倆人一道去品嘗。
說句心裡話,李釗活了十八年,從沒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但跟著人家倆人出遊,他竟硬生生的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
雖然小白痴對他很尊敬,他妹對他也很好啦,但,李釗就是覺著,自己是個多餘的!
便是李釗也不由尋思,難不成,他妹真的跟這小白痴有這樣的緣分?
只是,便是有緣,李釗本身也認可秦鳳儀的人品,但,這不成啊!他,他,他這是親妹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妹守寡啊!
每當李釗隱諱的同他妹談心時,他那一向冷靜又智慧的妹妹總是一句,“咱們與阿鳳哥都結拜了,大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雖是結拜,到底是異姓兄妹。”
李鏡便道,“我這輩子,說不得就來這揚州城一回,介時回了帝都,就再也見不到阿鳳哥了。”
看妹妹露出悵然之色,李釗心疼妹妹,又不忍再說了。
李釗道,“其實,我也不僅是為了你。你也知道,阿鳳是個實誠人,我看他對你極上心,他又是個有些糊塗的,他自以為是哥哥對妹妹,可以後,咱們一走,怕他要傷感的。”
李鏡默默無言。
這聰明人,就容易想多。
秦鳳儀從來不會想這許多,他素來隨心而行,想來見媳婦,就過來看媳婦。想送媳婦東西,就送媳婦東西。
故而,聰明人如李家兄妹,煩惱便多。像秦鳳儀這樣的,反是每天樂呵呵的。因為,他爹他娘也很支持他多找媳婦玩兒,他爹還說了,“李公子李姑娘來揚州城,怕也不能久留,你們既投緣,該多多來往。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多了去,他們打京城來,到底不熟,你多帶他們遊玩才好。”也不要求兒子跟他去鋪子裡學做生意啦。
秦鳳儀當真覺著:他爹可真好,特別理解他!
秦鳳儀一高興,當晚還特意從獅子樓買了好菜回家孝敬他爹。
秦鳳儀是個率真的性子,卻不知他爹他娘很有一番盤算。秦太太就與丈夫說了,“阿鳳對李姑娘這樣的上心,我瞧著,這事有門。”
秦老爺道,“不都結拜兄妹了。”
“這就是咱們阿鳳聰明的地方。”秦太太一幅對兒子特有把握的模樣,與丈夫分析道,“你想想,那李家高門大戶,縱李姑娘有意,能像現在這般,時常與咱阿鳳出遊相見麼?這先結拜了兄妹,見面便容易,憑咱阿鳳的相貌,哪個女孩子不喜歡他?”
說完,秦太太又一臉欣慰的與丈夫道,“別說,咱阿鳳還真有幾分靈透。”反正只是結拜的兄妹,沒血緣關係,只要彼此情分到了,自然水到渠成。秦太太不解內情,將兒子腦補的智慧過人。
秦老爺給妻子一說,倒也覺著此事有門,秦老爺道,“要當真能成,這親事委實不錯。”
“那是!”秦太太道,“我雖沒見過那位李姑娘,可你看她幫著挑的那幾樣給平御史預備的東西,皆是既雅致又講究的,也就是李姑娘這樣的出身,才有這樣的眼光。而且,人家是誠心幫著咱阿鳳。沒聽阿鳳說麼,跑了一天呢,阿鳳一個男孩子都說累的腿酸,何況李姑娘這樣的大家閨秀。倘不是誠心幫忙,誰肯受這個累。這姑娘,多好啊。要是換了別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還不知如何嬌貴拿捏。”
頓一頓,秦太太喝口茶潤喉,繼續道,“你不曉得,前兒我去方家南院大奶奶那裡說話,就她家那姑娘,平日裡扭扭捏捏、裝模作樣,就不必提了。我只是一說咱阿鳳,也沒說要跟他家提親啊,那方大奶奶就好像怕咱家相中她閨女似的,忙忙的與我說,定了她娘家的侄兒。哼,就她家那姑娘,尋常人矣,能與景川侯家的大小姐相比?人景川侯家的大小姐都對咱阿鳳另眼相待!她家閨女,上趕著要聘給咱家,我都怕委屈了咱阿鳳。”闔著秦太太是在方家碰了壁,肚子也窩著火。再者,秦太太說的也是實情,景川侯府的門第,擱在這揚州城,不要說方家南院的大姑娘,便是方家嫡支的姑娘,也沒的比。
秦太太道,“明兒我就去棲靈寺給咱阿鳳燒柱紅鸞香,請菩薩保佑咱阿鳳的姻緣。”
正是兒子姻緣關鍵時刻,秦老爺也迷信兮兮的表示,“多加香油錢。”
“我曉得!”
故而,這夫妻二人對於秦鳳儀隔三差五的尋李鏡之事,甭提多支持了。
秦鳳儀自己也願意與李鏡相處,覺著,現在媳婦不似夢裡那般兇悍,就是偶爾有些小蠻性子。唉喲,秦鳳儀天生愛這口!如此,他去的更勤了。
這一日,卻是銀樓的首飾打好了,秦鳳儀給媳婦送去。
讓秦鳳儀唯一不大喜歡的就是,每回去瞧媳婦,總得先過大舅兄這關。
今次亦不例外。
秦鳳儀抱著個紅木匣子,笑嘻嘻地,“大哥,阿鏡在嗎?”
李釗真想說不在,奈何他妹在家。因為這姓秦的總過來,她妹現在都少出門了,就等著姓秦的來約似的。
不過,李釗是要一併去妹妹院裡的。
去就去唄,秦鳳儀半點兒不怕大舅兄去,反正他與媳婦做啥,大舅兄都要在一畔守著的。久而久之,秦鳳儀都習慣啦。他現在都能將大舅兄視若無睹了。
李鏡正在屋裡看書,見秦鳳儀來了,未語先笑,起身相迎。秦鳳儀一手托著匣子,一面擺手,“坐著坐著。”把匣子放他媳婦手裡,然後,一臉獻寶的得意樣,“阿鏡,你生辰快到了,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生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