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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恨歸恨, 對於秦鳳儀,暫時還真沒人願意得罪他。
就是那說秦鳳儀壞話的倆人,豬頭臉的回家, 家裡一見, 早上好端端的出門, 被人揍成豬頭回來,沒有不問的啊,但,憑家裡如何問,都不言。不過,倆人身邊都有小廝的啊,家人從小廝那裡打聽出來是叫景川侯家的閨女秦探花的媳婦給揍的,當下就要找秦家來說理。
幸虧沒去!
那倆人也自知是闖了大禍。
儘管不想說,還是與家裡說了。結果,說之後,又叫家裡給捶了一頓。
簡直是蠢!
這兩家雖則自家生了這樣的蠢才,已是沒法子,但,你倆如何會好端端的說這些昏話,再一細問,嗬,前幾天與大公主駙馬吃過酒。
是大公主駙馬說的,大皇子曾與景川侯家的長女——秦探花的媳婦議過親!
當然,這事不算什麼秘密,可當初大皇子議親時,又豈止是景川侯府的閨女被考慮過,京城十之八九的名門貴女,都被召見過,誰家敢說自家沒想過那個位子。
主要是,現在秦鳳儀太紅了。
他簡直是橫空出世得了景安帝的寵愛!
哪怕這是景川侯的女婿,可就是景川侯自己,在御前怕也沒有秦鳳儀這樣會討陛下歡心。
秦鳳儀紅的招人眼紅,大駙馬都要酸一酸,這倆沒心計的東西,說人閒話偏叫人聽到了,你說把兩家家長給氣的。還託了景川侯給秦鳳儀賠了一回禮,兩家一人一份厚禮,秦鳳儀收了東西,也就說,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他一點兒不會放心上。
心下卻是道,你們送禮也送晚了,我都跟陛下說了。
當然,這兩家很快收到小道消息,秦探花在陛下跟前把你家兒孫給告啦~兩家也沒處說去啊,總不能再去問秦探花,你收我們東西,怎麼還到陛下跟前告我們哪?萬一秦探花再與陛下去說,我悄悄跟陛下說的事,叫他兩家知道了,他兩家在您這裡有奸細。私窺御前,可是大罪!
總之,這兩家留下了不少心結。
秦鳳儀這裡也不與這兩家親近是真的。
大駙馬這裡的事,還真不是周柏兩家同秦家人說的。畢竟,是他們兩家孩子嘴臭,沒輕沒重的去傳這等要命的話,又沒證據說是大駙馬指使。
大駙馬這裡的事,是大公主與李鏡講的,大公主道,“我已令駙馬閉嘴。只是,到底是誰指使的他,一時查不出來。”
李鏡道,“終不過是與大皇子一系不睦之人。”
大公主亦是這樣認為。
只是,大公主讓駙馬閉嘴的方式十分有閨蜜李鏡的特色,令女官直接把駙馬的嘴打腫,再打發人送他回了恭侯府,駙馬自始至終,屁都沒敢放一個。
大公主府上的事,也不知景安帝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反正,只做不知道就是了。
這些事,總之,秦鳳儀也沒吃什麼虧,他已是歡歡樂樂穿起送聘使的衣裳,去給他家阿悅師侄做送聘使了。
秦鳳儀很是批評了一回阿悅師侄家這送聘使穿的衣裳,“還不如做寶藍色的哪,這豆青的可真土。”
方悅道,“小師叔您這樣的容顏,啥衣裳穿你身上都不土。”
“我不是說自己土,我是說他們。”往邊兒上一瞥,“看我大舅兄這樣的人才都給你這衣裳襯得減色三分。”
李釗道,“我無妨,我又不打算出風頭的。”
“我要出風頭啊。”秦鳳儀不時的拉拉拽拽,摸出胸前藏著的小鏡子整理容妝,道,“我得叫駱先生看看,我是多麼的出眾啊。”
方悅連忙道,“我岳父又不瞎,他早看到你有多麼的出眾了。”早聽說了,我岳父給你啟蒙一年就老了十歲。就因著你,我岳父做先生都做傷了。
不過,秦鳳儀還是遺憾這送聘服不大威風。看阿悅師侄那一身絳紅的袍子,切,還用金線繡了花邊兒,真是騷包,平日裡一本正經,內里可是個臭美的。心下暗暗的鄙視了阿悅師侄一回,秦鳳儀嘀嘀咕咕的跟自己大舅兄念叨了幾句。
李釗挺關心這個妹夫,想著妹夫剛被妹妹揍過,拍拍他的肩,溫言安慰他道,“這又不是你定親,你出那風頭作甚。風頭本來就該留給阿悅,要是他灰頭土臉的過去,人女家不願意要如何是好?”
“這倒也是啊。”秦鳳儀頭腦簡單,想著大舅兄說得有理,也就嘻嘻笑著不介意穿得灰撲撲一點啦。其實,即便袍子不起眼,也只能更襯得他的絕世容顏更加光輝照人。
結果,秦鳳儀這送聘使過去,原該他該是等著駱家人招待的,結果,他自詡為駱先生的啟蒙弟子,看駱先生家在京城親戚也不多,兒子們也都小,他就自發過去幫忙招呼客人啦。秦鳳儀還自詡為是兩頭的親戚,他家隨禮也是兩頭隨禮的。
駱掌院看他跑前跑後的迎來送往敬酒待客,也是無奈了。
忙過阿悅師侄的定親禮,秦鳳儀竟然接到了皇帝陛下給他的一件差使。
秦鳳儀還說呢,“庶吉士不是就讀書就可以了麼?”
景安帝道,“真是笨,朕有差使給你,還不是器重你。”
“好吧,那可不要太難哦。要是太難,做不好,誤了陛下的事就不好了。”秦鳳儀挑肥揀瘦都說的光明正大。
“放心,好事兒。”原來,南夷幾個部落的族長過來陛見請安,偏趕上鴻臚寺現在正接待北蠻的使臣。過眼瞅天兒冷,各國使臣過來,鴻臚寺的人手就有些不夠使,景安帝一想,秦鳳儀很會交談,乾脆,點了秦探花這差使。
景安帝與秦鳳儀說了這事,秦鳳儀道,“就是陪著吃吃喝喝唄。”
“也就這麼個意思。”景安帝道,“他們過來,難免要要些金帛銀米,他們那邊窮的很。只要不過頭,打發了他們去便可。”
秦鳳儀想了想,道,“往年都給他們多少金帛,臣心裡得有個數才好。”
景安帝道,“這事你去問一問戶部,他們都曉得的。”
秦鳳儀應了。
秦鳳儀回家就與媳婦說了,他得差使一事。
李鏡很是歡喜,笑道,“可見陛下對你看重。”
秦鳳儀道,“說叫我接待南夷部落的族長,吃吃喝喝就成了,最後還要賞他們些東西。”
李鏡她爹是兵部尚書,對於周邊部落國境的事,李鏡也略略知道一些,拉秦鳳儀坐下,細與他說道,“這南夷州,說是我朝的州土,如今,卻仍是由南夷州的各部落族長管著事。他們多是當地土人,讀書識字的都少,他們那裡,有些部落有自己的文字,有一些還是完全沒有文字的。都是一些夷人,不通禮教。每年過來,給陛下請安,得些金帛,就回去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了。”
秦鳳儀便放心了,不過,李鏡還是道,“我知道的,不過是些皮毛,你再去問一問父親和方閣老才好。”
秦鳳儀一向不吝於請教長輩,他這人,很有自知知明,覺著自己智慧是不如長輩的。故而,因著他岳父還在郊外別院,他就先去了師傅那裡。方閣老先贊了弟子一句,“不錯不錯,現在就有實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