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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爺一向啥都聽兒子的,見兒子要建城,秦老爺就尋思著,也是啊,我兒如此身份,到南夷那荒野之地也著實委屈了,要是建座新城,方能配得上兒子的身份哪!於是,秦老爺就去給兒子張羅了,秦鳳儀與他爹道,“我不能叫人坑了,這事也不必瞞人,爹你只管大張旗鼓,我要叫這徽州商賈都知曉我南夷盛事!非但要叫徽州商賈知曉,待到揚州,亦要廣徵能人,為本王營建新城!”
“好!”
秦鳳儀把事情吩咐下去,又去後宅見媳婦,他媳婦帶著兒子和大公主說話呢,還有他娘、柳舅媽也帶著孩子們一道,見秦鳳儀過來,大家紛紛起身,秦鳳儀擺擺手,笑道,“都坐。剛在前頭說了建城的事,見著公主想起來了,待到南夷,先給公主建一座比親王制的公主府。”
大公主笑,“這是怎麼說,如何就說到建城的事了?”不是說現在糧草都不大寬裕了嗎?
秦鳳儀笑道,“先時剛自京里出來,一路上瑣碎之事頗多。我這些天剛騰出空來,想著南夷城破舊,如何堪配你我身份,待到南夷,我必要重建王城,再建王府、公主府、將軍府、以及這些個兵士,有品階的,百戶一人一套二進宅院,千戶三進,副將便是四進宅子,潘將軍與張大哥,一人一套五進大宅。公主你雖有公主府,張大哥這套宅子,亦是要有的。舅媽這裡,舅舅亦是一套五進宅院!另則,這些饑民,好的沒有,只要他們隨本王去南夷,本王皆不虧待他們,按丁口免費分田地,每戶一套四合院!我的王城,不能建在南夷府城之內,我要新建一座王城,這座王城,便名鳳凰城!”
秦鳳儀先把一屋子女眷說到頭暈,秦鳳儀解釋道,“只是南夷畢竟人才不及徽州等繁華之地多,咱們要在這裡多停留幾日,待招募些能工巧匠,再行動身不遲!你們婦道人家,出門的時候少,不過,徽州繁華不讓揚州,你們要是想出去逛,只管讓人備好車駕。咱們一路因著趕路,也沒有擺開儀仗,如今到了徽州,只管伸伸胳膊腿,賞一賞這徽地風華!”
繼每人發個媳婦的大餅後,秦鳳儀又給大家畫了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待李鏡私下問他,“我聽說徽州巡撫不肯供應饑民食糧,我正為你發愁,如何又要建什麼王城。”
秦鳳儀微微一笑道,“他愛供應不供應,又不差他那三瓜倆棗的。”
李鏡看他一臉壞笑,屋內只一家三口,李鏡問他,“你又想什麼主意呢?”
“現下不能說,我要看你悟性如何,什麼時候能悟出來?”秦鳳儀問妻子,“咱們出京時五十萬兩現銀,你手裡有多少銀票?”
李鏡道,“五十萬左右吧,怎麼了,是不是要用銀子?”
秦鳳儀道,“是晉商銀號的銀票嗎?”
“對。”
“徽州也有晉商銀號。”秦鳳儀沉吟道,“咱爹娘也有兩百萬左右的家底。”
秦鳳儀等著他爹回來呢,結果,他爹天黑了才回來,秦鳳儀還說呢,“爹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秦老爺笑嘻嘻地,“我一說要建城,唉喲喂,那些個商賈簡直了,一個個的拉著拽著的,不讓我走。實在是盛情難卻,我就多與他們說道了幾句。”
秦鳳儀聽他爹說了這些商賈的反應,問他爹家底的事,秦老爺道,“現銀只有五六萬,我是想著路上你打點人零花。另則有兩百多萬兩,分別存在四大銀莊,怎麼,你要用錢?徽州就有四大銀莊的分號,現取便好。”
秦鳳儀與他爹商量,“先時咱們糧草不裕之事,怕是瞞不住人眼。這些商賈精得跟鬼似的,沒些真金白銀的鎮不住他們。爹你這裡拿一百五十萬銀票給我,媳婦這裡還有五十萬。請四大銀莊的掌柜過來,我要現兌銀兩!”
秦老爺道,“他們各銀莊壓庫的現銀也不過二三十萬,如何能有這許多銀子,一時怕是取不出的。”
秦鳳儀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他們取不出!”
秦老爺也是行商多年,一點就通,秦老爺鬼笑,“不愧我兒,這腦瓜子,委實靈光!”
秦鳳儀拿出大筆銀票要兌現銀,只有徽商銀號,畢竟是總號,倒是能兌出銀子來。只是,他們銀號,最最要緊的就是現銀。銀號東家親自過來送銀子不說,還送了厚禮,秦鳳儀一笑道,“康東家好生客氣。”徽商銀號的東家姓康。
康東家恭恭敬敬的請過安,笑道,“殿下要用銀子,小的自然要親自送過來,方為恭敬。”
秦鳳儀笑道,“你這樣懂禮的商家現在倒是不多了。”
康東家連忙再行一禮,說了許多恭敬話,把秦鳳儀奉承的高興了,方覷著秦鳳儀的臉色道,“聽說殿下是要這銀子建王城?”
“自然,難不成是用來忙著幫著糧草?”秦鳳儀唇角一翹,露出一抹譏誚的高傲來,道,“本王少時居於揚州,後來去了京城,都是繁華之地,以往聽聞徽地繁華不讓揚州,想著亦應是個人傑地靈之地。沒想到,當真是小鼻小眼沒見識!本王原想著,徽州到底也些個可用的人才,將來建城,應該是用得上的。掃興掃興!既如此,兌了銀子,本王去別處尋人才便是!天地之大,本王就不信,難不成,都像你們徽地人這般沒見識的!”
康東家忙道,“我等小民,如地上塵土,殿下高貴,若天邊白雲,若有不到之處,殿下只管指教便是。”
“行了,這也不與你相干。本王只是略有所感罷了。”之後,令人稱好銀兩,便打發康東家回去了。
余者三家,一時湊不齊,也不敢得罪秦鳳儀,紛紛先送了一部分過來,餘下的說是去安慶府調銀子去了。秦鳳儀冷冷道,“讓本王坐等的,除了當朝陛下,還就是你們幾家銀號了!你們派頭當真不小!”他那種說翻臉就翻臉的模樣,險把幾家銀號東家掌柜嚇死。
商賈的嗅覺,永遠是最靈敏的,聽說秦鳳儀把四大銀號兌的都要去安慶府調現銀,都知這是位財主。登時便不懷疑他建新城之事了,紛紛過來打聽。秦鳳儀他們是見不著的,倒是能見著秦老爺,端茶倒水加賄賂的問秦老爺招商建城之事。
秦老爺問秦鳳儀,秦鳳儀笑,“爹,你去與他們說,正式的新城招商一事,在南夷州舉行!還有,當地的糧草商如何說?”
秦老爺道,“誰會嫌銀子燙手,我一說讓他們供應糧草,他們樂不迭的。這一路跟著咱們,各城門沒有商稅不說,便是回程時,他們也可採購別個地方的物產,將來帶回鄉里倒賣,又是一筆收入。何況,他們想做的,可是長線的生意。”
秦鳳儀道,“如此也省得咱們自己再出人運送糧草了,勞心勞力的,到各州府,還要看他們臉色!”
秦老爺道,“我兒就是有智謀。”
秦鳳儀假假謙道,“都是跟爹你學的啦。”
秦老爺笑眯眯地,十分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