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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帝道,“談一些榷場稅的事。”
“是不是一直談不攏?”
景安帝笑,“怎麼,對這個有興趣?”
“我媳婦說,叫我問一問,說必是利益糾割,不然北蠻人不至於這麼尋事生非的。”
景安帝道,“你挺聽你媳婦的啊?”
“那是,我媳婦的見識,勝我百倍。”秦鳳儀得意道,“我跟她講理,沒一次能講贏的。”
景安帝笑,“怪道上次能把你打哭哪。”
秦鳳儀連忙道,“都說了我沒哭的,再說,後來她也跟我賠不是了。”
景安帝忍笑道,“朕知道,都是你讓著你媳婦,是不是?”
“陛下聖明。”
秦鳳儀雖則沒接手北蠻使臣這事,但他時常去驛館,見過些北蠻人如何氣焰強橫的。秦鳳儀自是不懼他們的,秦鳳儀氣焰比他們的使臣還囂張哪。但見北蠻人如此,秦鳳儀仍是大不為快。北蠻人似是十分好武,時常在驛館內較量,有時還要拉著驛館的官兵搏擊,當然,他們還不敢將人打傷,但這些官兵落敗,也十分丟臉。
秦鳳儀一向手面兒大方,好與人交往,他有一回站在驛館裡見著了,驛館的驛丞端來茶,隨口與秦鳳儀說了,“也不知吃什麼長大的,成天就是斗凶逞狠。咱們驛館這些兵,不過是看守門戶,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秦鳳儀覷著眼睛看了一回,道,“你們也夠沒用的。”
驛丞苦著臉道,“秦探花,咱們可不是那些打仗的兵啊。”
驛丞看秦鳳儀收服得那些南夷人服服帖帖的,心裡很是敬佩秦探花的智慧,道,“秦探花,你一向有主意,不如想個法子把這些北蠻人收拾的老實些,小的請您老吃酒。”
秦鳳儀道,“這還用想法子,找幾個武功高的人,直接把他們打趴下就是。”
驛丞道,“您老說的容易,小的哪裡認得武林高手去。”
秦鳳儀正與驛丞說話,那北蠻使臣就風度翩翩的過來了,不知道這使臣怎麼回事,可能天生賤骨頭,秦鳳儀最不給他面子,他卻很喜歡同秦鳳儀說話,使臣笑道,“秦探花,我回來方想明白,你不想接待我等,想是不願意得罪陳寺卿大人,是嗎?”
他那語氣,很有些挑事兒的意思,不過,秦鳳儀想,你丫回家才想明白,腦子可夠慢的。秦鳳儀懶洋洋道,“唉喲,使臣大人可真有智慧啊,這就想明白啦。”
北蠻使臣並不生氣,笑道,“秦探花,你知道我為什麼希望是你接待我們嗎?你雖然官職低,但你現在已經是探花,而那位陳大人,他已白髮蒼蒼,朽朽老矣,您到陳大人的年紀時,肯定會比他的官職更高。”
秦鳳儀心想,這蠻子倒挺會拍馬屁。
秦鳳儀道,“有話你就直說吧。”
北蠻使臣一指院中正在與驛館官兵較量的北蠻武士,笑道,“秦探花雖則有學問,但你們的兵不行,太弱了,你看我們的勇士,多麼的勇猛。”
秦鳳儀挑眉看這使眉一眼,往場中一呶嘴,道,“他們這些兵,不是我朝打仗的兵,而你們的武士,是打仗用的武士。你在北蠻,應該見識過我朝駐關將士的勇武吧?”
北蠻使臣微微一笑,“和平的歲月會消磨將士的意志,不是嗎?”
“既然你這麼說,不讓你見一見我朝將士的意志,怕你此行不得圓滿。”秦鳳儀道,“你這裡有多少個勇士?”
北蠻使臣道,“有三百人。”
秦鳳儀道,“你從裡面挑出三人。我明日帶上我的兩位弟子過來,先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勇武。”
“秦大人不是文官嗎?你也會武功嗎?”
秦鳳儀指了指天,“我是天上的星星,文武雙全。”
第149章 怎麼辦啊怎麼辦
秦鳳儀回去找他媳婦的時候, 到家才知道他媳婦去公主府了,秦鳳儀便又去公主府走了一遭。大公主還說著,“都找到我這裡來了,定是有事。”秦鳳儀來都來了,大公主便宣他進來了。
李鏡看他面上並無憂色,就知無甚要緊事, 笑道,“什麼事,這樣急。”見丈夫臉上被風吹的有些紅,給他揉了揉。
秦鳳儀笑, “有事跟你商量。”就把與北蠻人比武的事說了,“阿鏡,你武功這樣好,要是不露於人前,豈不是明珠投暗了。我想著,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 明天跟我去與北蠻人比武, 行不?”
李鏡:……
李鏡倒不是擔心武功,她道, “我這裡倒沒什麼問題,就是你只找我一個,也不夠啊。”
秦鳳儀道, “我還找了嚴大姐。”
“哪個嚴大姐?”李鏡問。
“就是上回你把我從她家搶回來的, 那個嚴大姐, 她武功不也不錯麼?”
李鏡立刻有些不高興,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去找她了。”
“這不是跟你商量麼。”秦鳳儀深知媳婦是個愛醋的,忙道,“可惜大舅兄武功不大成,要不,我就找大舅兄了。”
大公主聞言一笑道,“我這裡張將軍,也是自小錘練的武功,要不,借你使一使。”
秦鳳儀自然高興,笑道,“瞧我這一急,竟忘了張兄,這是再好不過的。”
李鏡道,“這還是差一人。”
秦鳳儀完全不擔心,“三局兩勝,你倆都勝了,也就省得我出場了。”
李鏡斷不能讓丈夫涉險的,她道,“萬一那北蠻人一根筋,非要比完三場呢?”
秦鳳儀道,“叫上嚴大姐吧,她人並不壞,就是有些蠻橫了。”
大公主笑李鏡道,“探花郎對你這樣的忠心,也不知你擔心什麼。你與阿嚴,俱是爽快人。”阿嚴說的便是嚴姑娘,大公主與嚴姑娘關係也不錯。
李鏡道,“也好吧,要是在我家尋個家將,即便勝了,怕也不能壓制住北蠻人的氣焰。”
於是,人選就定了,李鏡、嚴姑娘、張將軍三人,至於嚴姑娘那裡,還是李鏡親自去書信請的,嚴姑娘當天就回了書信,應下了李鏡所邀。
秦鳳儀晚上睡覺了,忽然想到一事,道,“唉喲,你說,你跟嚴大姐都是女的,就張兄一個男的。他這要是贏了,叫與女人差不離。要是輸了,就得叫,不如女人了。”
李鏡道,“你就放心吧,大公主能想不到這個。我與阿嚴畢竟都是女人,就是勝了,朝廷能賞我們什麼?無非是些金銀罷了。張將軍要是勝了,哪怕得個與女人差不離的稱號,陛下起碼知道他這個人了。再說,能與我和阿嚴差不離,張將軍的武功也就可以了。”
李鏡盯著秦鳳儀問,“說,你怎麼突然又想起阿嚴來了!”
“我不是突然想起來,我一想起你,就想起嚴大姐了。”秦鳳儀道,“以前我也不知道嚴大姐的事,後來才曉得,她也是一把年紀嫁不出去。哎,我一想到你們這類奇女子,就覺著很是心疼。這世道啊,男人要是有你與嚴大姐這樣的本領,不知多少人家閨秀哄搶呢。可女人本領大了,有些男的心胸不寬,襟懷不廣的,還怕娶個媳婦被媳婦壓一頭吶。咱倆這樣的圓滿,我就覺著嚴大姐挺可惜的,如今有這揚名的機會,說不得就有那有眼力的男人,過去求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