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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儀眼下最急的是定親之事,秦鳳儀笑嘻嘻地,“岳父的話,我記得了,我師傅也這樣說呢。岳父放心吧。”他滿眼期待,“岳父,明兒外我就來提親啦~”
景川侯沒說話,只是輕輕的敲了下肩頭。
秦鳳儀在這種事上最機伶不過,他立刻兩步小跑到岳父身邊,殷勤的給岳父揉下肩,在岳父耳根子處諂媚兮兮地道,“岳父~岳父~你可是應啦~”
景川侯心下忍笑,挑眉道,“上回是誰賭咒發誓,再不給我揉肩了?”
“岳父,咱們翁婿,我那是說著玩兒的?”秦鳳儀連忙用力的揉按幾下,景川侯終於一笑,鬆了口,“明兒就過來吧!”
雖則是沒做成狀元岳父,反成了會試榜的孫山嶽父,就看在這小子心還算誠摯的面子上,允了吧!
景川侯話音剛落,秦鳳儀一蹦三尺高,歡呼一聲就跑出去找阿鏡妹妹報喜去了!至於秦鳳儀撞開的書齋的房門,忽悠悠的轉了半圈後,書齋里已不見秦鳳儀的影子。一陣暮春的風兒吹過,拂在景川侯空落落的肩頭,景川侯若無其是的起身,與長子道,“走,吃飯去吧。”
第85章 提親事下
秦鳳儀跑去跟李鏡報喜, 李鏡雖是比秦鳳儀更早曉得父親允婚之事,可此時看秦鳳儀一臉喜色,李鏡難免又甜蜜了一回, 秦鳳儀拉著李鏡的手就叨叨開了, “知道我看到我在榜上多高興不?唉喲, 把我喜的,當時就拋下阿悅跑回來先跟你報喜了。岳父這大魔王,可算是點頭了。阿鏡啊, 岳父肯定是京城最難纏的老丈人了……阿鏡,歡喜不?”
秦鳳儀那張絕代美貌的臉上直逼近了李鏡問, 李鏡斬釘截鐵, “歡喜!”
秦鳳儀緊緊的抱住她,把頭擱她肩上, 輕聲道, “我可算又把你娶回家了。”
李鏡拍拍他的背,反正親事就在眼前, 這樣抱一抱也不算逾矩了,李鏡心下自我安慰道。她知道秦鳳儀這四年裡付出了多少辛苦, 世上肯為自己妻子這樣付出的男人, 秦鳳儀算是第一個吧。
李鏡每想到此處,越發覺著自己沒有看錯人。
倆人抱了好一會兒,秦鳳儀方訕訕的把李鏡放開了,還悄悄的坐得遠了些。李鏡不解,“怎麼了?”
秦鳳儀指指胯下, “憋得我。”
李鏡臉刷就紅了,秦鳳儀也努力平復著,與她道,“本來我十六就想成親的,這一憋四年,可是把我憋慘啦~”
李鏡小聲道,“這也不必急了,親事就在眼前了。”
秦鳳儀點點頭,李鏡連忙轉了話題,道,“父親跟你說殿試的事沒?”
“說了,叫我不要考。可是,不考真的好可惜,還要再等三年呢。”秦鳳儀問李鏡,“剛岳父臭著個臉,我也不敢不答應。只是,我還是不大明白。阿鏡,聽大舅兄的意思,就是同進士不能做大官了,是嗎?”
李鏡細細的分說與他知道,“要說這三甲進士,一甲狀元榜眼探眼,這你也知道的。二甲取一百名,剩下的便是三甲,也稱同進士。開始授官時,其實差別不大,一甲狀元是從六品,榜眼探花就是七品,余者進了翰林做庶吉士多是從七品。同進士不能入翰林為庶吉士,便要自己去吏部謀缺。同進士謀缺,無非也是從七品官職。可以後升遷就不一樣了,唯有翰林,方可入內閣。這同進士,是絕不可能入閣為相的。”
“就這麼點差別?”
“這還是一點?”李鏡道,“阿鳳哥,你與那些四五十歲中進士的人可不一樣。你現在不過弱冠之年,現在朝廷,七十歲致仕。你能做五十年的官,這五十年,你要是在朝廷認真熬資歷,也能熬到六部高位了。你若是同進士,便是再怎麼熬,六部高位也沒你的份!這怎麼差別不大?天差地別!你要是同進士,以後同年相見,人家都瞧你不起。”
“可是在外為官,也有大官啊,我看巡撫啊總督啊,都是大官,也都是外任官。”
“滿朝文武,有幾人能熬到巡撫總督位上?而且,這樣的外任實權高官,一旦出缺,無數人眼紅!更不知有多少人打這樣實缺的主意!你便是樣樣都好,可想謀這樣的實缺,直接人家說你,同進士出身,這便是個挑兒。看遍總督巡撫,又有幾人是同進士出身?”李鏡道,“鳳毛麟角。”
李鏡細細與他說道,“今再等三年,以你的資質,文章再磨三年,三鼎甲都是有機會的。”
“這麼說,你也想我下科再考一回?”
“要是長遠的說,自然是下科再考一回。”李鏡道,“這做官與做生意相似,阿鳳哥,你想想,都是做生意,有那成天在外風吹雨打的小商小販的生意,也有你家日進斗金的生意,你覺著,是哪個生意好?”
“這還用說麼。”
“這便是了,你若是同進士做官,以後開始升遷容易,可是越往上走就越難,便是外任官,都不容易做得高位。做生意,都是往大里做。做官也是一樣,自然要往高里做的。”
秦鳳儀點頭,“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與李鏡抱怨道,“你不曉得岳父,與我說不了三兩句,就要發脾氣的,跟你沒法兒比。”
李鏡笑,“父親是替你著急。”
“這有什麼急的,離殿試還有好幾天呢。”秦鳳儀看著李鏡道,“就是可惜往賭莊投的那些銀子,可是打水漂的。”
李鏡道,“與你前程比,那些銀子算不得什麼。”
倆人說著話,便有小丫環過來,說是老太太那邊傳晚飯了,李鏡笑道,“咱們這就過去吧。”
“嗯。”秦鳳儀挽住李鏡的手,倆人是手挽手過去的。
結果,男女分席用飯,你說把秦鳳儀遺憾的。尤其看著岳父那張黑臉,秦鳳儀還一個勁兒的抖機伶,“我過去服侍祖母吧,唉喲,祖母沒我服侍,怕是吃不好。”
景川侯瞥他一眼,“給我坐下。”
秦鳳儀只得扁扁嘴坐了,還得給岳父斟酒,拍岳父馬屁,與岳父商量明日過來提親之事。好吧,因為有允婚的喜事,秦鳳儀也只是略遺憾不能與媳婦同坐罷了。不一時,他就笑嘻嘻起來,還說起自己孫山的事,秦鳳儀笑,“要不是岳父給我提個醒,我都沒想到。”
李欽李鋒都笑起來,李鋒舉杯道,“雖則阿鳳哥你這回是三百名,可也是榜上有名啊,今年是因為考生格外多,你這名次才顯得靠下了。可話說回來,有幾人能在阿鳳哥你的年紀就榜上有名呢。我敬阿鳳哥一杯,給阿鳳哥道喜。”
秦鳳儀笑著與小舅子碰了一盞,道,“阿鋒你好生念書,這會試一點兒不難的。你看我,隨隨便便念四年書就能考中。”那幅得意嘴臉,就甭提了。
李欽笑,“是啊,也就比大哥差一線罷了,大哥在你的年紀,可是當科傳臚。”
“要不怎麼是大舅兄呢。”秦鳳儀笑道,“我這雖比不得大哥這傳臚,可我二十歲的時候,也是貢士榜有名,阿欽,接下來就看你了,你可得比阿鳳哥要強啊。來,咱們哥兒倆吃一杯。”秦鳳儀早便知道,李欽這小子念書十分笨蛋,至今都十七了,連個秀才都沒考出來呢。秦鳳儀還給他算了算,“到下科春闈,阿欽你正好二十,我就等著聽你好消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