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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現在也是驚的六神無主,忙跑出去吩咐丫環打發管事找公公過來了。
秦鳳儀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他兒子身上怎麼會有什麼青龍胎記啊?難不成,他家祖上原不姓秦,該是姓景的~唉呀,那他家不也是宗室啦~秦鳳儀想七想八想了一堆,問他娘,“娘,咱家不會是祖上與太祖皇帝有什麼血緣關係吧。”
景川侯夫人怒道,“當初跟太祖皇帝八桿子搭不著的窮親戚都封官的封官,賜爵的賜爵,請問你家是哪一支啊!”
秦鳳儀看向他娘,他娘長嘆,“我兒,一言難盡啊。”
景川侯夫人簡直要氣死了,屁個一言難盡,你家不是跟晉王先太子有什麼關係吧!MD,簡直叫姓秦的坑死了有沒有!
第245章 戲精啊戲精
便是景川侯, 自認為人中龍鳳, 但,秦家這對夫婦也是平生之罕見了。
景川侯見自家管事來尋他, 還以為是閨女出什麼事了呢, 連忙交待一聲, 就去了秦家。
這一去, 閨女倒是沒事,但,景川侯一看外孫子身上那胎記就是心下一懸,心知秦家這事絕對不小。
秦鳳儀這一看就是個啥也不知道的,景川侯與秦鳳儀道, “你先陪你媳婦。”問秦家這夫妻倆,“哪裡有能說話的地方。”
秦老爺忙請親家公去書房細談, 景川侯夫人兩眼冒火的留在了產房照顧繼女, 崔氏端了碗燕窩來餵小姑子吃,安慰道,“放心吧,父親過來了, 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景川侯夫人是欲言又止, 她一肚子的火, 什麼叫“不會有什麼大事啊!”, 這姓秦的一家到底是什麼來頭啊!怎麼就生下個有“青龍胎記”的孩子啊!這秦家要是說不清楚,連帶他們景川侯府也說不清了好不好!
李鏡撐著精神吃了一碗燕窩粥,又去看兒子的胎記, 記得繼母曾經說過皇孫的胎記,“就跟個小龍似的,一眼就能瞧出來,就是個小龍的樣兒。”當初李鏡還不信來著,覺著除非是畫上去了,不然,一個小孩子的胎記,哪裡會那般肖似啊。如今她親身生了個出來,李鏡才算是信了。
李鏡看看兒子,再看看丈夫,秦鳳儀想了想,道,“興許路家祖上就是有太祖皇帝的血脈也說不定,不然,這也太巧了些。”
李鏡問,“你沒聽公婆說過什麼麼?”
“沒。”秦鳳儀道,“咱家一看就是早敗落了啊,爹小時候可窮的。”
景川侯夫人沒好氣道,“就是敗落了,也得有個名姓吧。當初跟我家阿鏡提親的時候,你家說的是淮西農戶!”
“太祖皇帝的親戚,難不成就全是富戶了?”秦鳳儀不服氣道,“你沒聽過那句俗語麼,皇帝家都有三門子窮親戚的。不說皇帝家,就是你們世家大族,難道就沒有那邊邊角角的旁系末枝,過得也就跟尋常人家一樣。”
崔氏道,“妹夫這話,倒也有理。”
“有什麼理啊?”景川侯夫人道,“就是太祖皇帝直系血親,都多少代沒有這青龍胎記了。宗室十萬人,也沒哪家生出來的,怎麼你家這邊邊角角的旁系末枝就生出來啦?”
秦鳳儀道,“這我怎麼曉得啊。”
景川侯夫人給他氣死了!
秦鳳儀乾脆接過大嫂子手裡的碗餵媳婦吃燕窩,安慰媳婦道,“別擔心,有岳父在哪,命里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哪。媳婦,你這剛生了咱兒子,多吃點,吃完睡一覺,養養精神。”
李鏡也實在支撐不住了,吃過燕窩就睡了過去。
秦鳳儀讓大嫂子崔氏看著他媳婦,把丈母娘叫到外間去,說丈母娘,“你就別絮叨了,沒見我媳婦擔心呢。我去瞧瞧到底怎麼回事。”
景川侯夫人給秦家氣個半死,她半句不信秦鳳儀的話,什麼邊邊角角旁支末節的遠親,她覺著秦家這純粹就是騙婚,騙得李鏡給他家生了兒子,現在景川侯府可是纏在秦家這艘爛船上下不來了!
秦鳳儀過去的時候,景川侯的親衛守在院門口,便是秦鳳儀也不得進去的。一時,景川侯自房中出來,秦老爺秦太太跟在後面,秦太太的模樣還似哭過一般,眼睛有些紅腫,秦鳳儀天生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喊了聲,“娘?”
景川侯與秦氏夫妻都向秦鳳儀看過去,只是,景川侯的眼神意味不明多一些,秦家夫妻的神色憐惜多一些,秦太太更是眼淚刷的就下來了。秦鳳儀上前,扶了他娘道,“娘,你怎麼了?不就大陽身上有個胎記嗎,又不是殺頭的罪過。”
景川侯沉聲喝道,“給我閉嘴!”
景川侯臉沉似水,簡直是都不想多看這秦家夫妻一眼,對秦鳳儀道,“我們這就要進宮,你在家老實呆著,不要讓府中人亂說阿陽的事。”
“岳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秦鳳儀上前一步問。
景川侯緩了緩口氣,“眼下說不明白,回來再說。”
這一去,結果,直到傍晚,也沒見他爹娘回來。倒是他大舅兄落衙過來,李釗聽說秦家這事,私下拉著秦鳳儀問了許久他家裡的事。秦鳳儀道,“我家的事,大舅兄也早知道啊。”
李釗是個細緻人,秦老爺做鹽商的事,李釗自然知曉,此時問的,就是秦家老家的事。秦鳳儀道,“就是我祖父母死的早,我爹早早的出來討生活,現在都不回老家了。”
“外公外婆呢?”
“我娘是獨生女,外公外婆也早死了。”
李釗現在尋思起來,就覺著,以前沒有細想,如今看來,這就很有問題,時下人重宗族,便是秦家少與宗族來往,但這樣一點兒不得來往的,也是少數。
李釗待細問,馬公公過來了,請秦鳳儀進宮說話,秦鳳儀問馬公公,“我爹娘沒事吧?”
馬公公笑道,“沒事,陛下令老奴請秦探花宮裡說話。”
秦鳳儀這一走,家裡就沒人了,只得把媳婦託付給大舅兄夫妻,秦鳳儀方隨馬公公進宮去了,秦鳳儀路上還跟馬公公打聽呢,“到底怎麼回事啊?”
馬公公還是那幅不露聲色的老褶子臉,笑道,“這老奴如何知曉,秦探花進宮就曉得了。”
此時在宮裡,景安帝恨不能生吃了秦氏夫妻。
愉老親王也是氣得了不得,“你們如何不早些把阿鳳帶到京城來?”
秦老爺縮一縮脖子,“不敢吶。”
景安帝冷笑,“你們現在可是敢了?”
秦老爺哆哩哆嗦的,“原本,也不敢多想。娘娘的意思,是說叫小殿下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便罷了。可阿鳳這樣的才幹,景川侯爺又非得阿鳳中進士才肯嫁閨女,就是草民,見著阿鳳一日比一日的出息,也覺著,揚州那樣的小地方,實在太委屈小殿下了……他偏又中了探花,只好一家子過來了……”
他現在說話也不結巴了,可見以前都是裝的,景川侯看秦老爺的眼神欲發森冷,心裡的想法絕對與景川侯夫人是一樣的,那就是:這哪裡親家,這分明就是一家子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