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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這麼一大套的理了,朕能說不好麼?”景安帝實在是每天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一些個小事,他是真沒那個心思。其實,這差使就是二皇子自己來討,景安帝又怎會不允,可二皇子他想不到此處。見秦鳳儀這般周全,景安帝更是高興,還夸秦鳳儀,“果然派你在二皇子身邊再沒錯的。”
人情往來什麼,景安帝對秦鳳儀是大大的放心,不過,景安帝還有些個旁的要求,他與秦鳳儀道,“朕有九子,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還年少,暫可不提,前頭略大些的六位皇子,你都見過,就屬二皇子最老實。鳳儀,二皇子一向心實,這為人處事,就略遜了些,該提醒他的地方,你可要提醒著些。”
秦鳳儀一向有些二百五,他與景安帝又很投緣,見皇帝陛下這樣託付他,秦鳳儀一口就應了,道,“陛下放心吧,咱們才是自己人,只要我在二殿下身邊,我斷不能叫他吃了別人的虧去!”
景安帝想著,小探花雖然說話比較直,做事情還是很靠譜滴。
秦鳳儀剛應承了景安帝的話,準備好生輔佐二皇子,結果,第二天就知道輔佐二皇子是一個多麼艱難的事情了!
第202章 二殿下艱難的改造工程
秦鳳儀做事, 一向心實,景安帝既然派他來幫著二皇子,他便要為二皇子打算的。像這種宮裡給愉親王賞賜之類的事,就讓二皇子跑腿,不就是讓二皇子借陛下的賞賜露臉麼。這樣的事,其實並不難求, 景安帝是二皇子他親爹, 又有過繼二皇子給愉親王的意思,只是, 二皇子自己想不到,也沒人為他張羅。
也就秦鳳儀這實誠的, 替他討了這差使。
而且, 二皇子就在宗人府當差,近水樓台的。秦鳳儀也提醒了二皇子一些禮節上的事, 像這種給長輩端杯茶,扶著長輩走路,說些貼心話, 哄長輩高興……秦鳳儀覺著容易的了不得的事, 在二皇子這裡, 真是比登天還難。
秦鳳儀每天有空拉著二皇子排練, 要是教別人, 譬如小舅子一類的人, 秦鳳儀有話就直說了, 可到二皇子這裡, 秦鳳儀倒是想委婉的來,二皇子聽不聽得懂委婉的話尚且不說,就是秦鳳儀直截了當的說了,二皇子做起事情來還手忙腳亂的。
秦鳳儀還得耐著性子,“就遞一盞茶,殿下坐著,看我怎麼做。”讓二皇子的貼身內侍捧過茶來,秦鳳儀起身接了,雙手奉給二皇子。
然後,秦鳳儀道,“二殿下學一次。”
二皇子真不是個聰明人,但笨人有笨人的好處,聽話。而且,二皇子挺能吃苦的。他並不伶俐,卻很肯下功夫去練。二皇子還叫秦鳳儀坐椅子上,內侍端上茶,他接來給秦鳳儀。秦鳳儀再三交待二皇子和那內侍,“你們可不能說出去,不然,御史要參我無禮的。”
二皇子道,“放心,我定不與人說的。小邱也是自幼服侍我的。”這位殿下很知道秦鳳儀是為自己操心著想。
就這麼個端茶的事,二皇子練了三天才練好。
倆人陛見的時候,秦鳳儀私下就提醒二皇子了,“在陛下跟前,要有這樣的事,殿下不要讓內侍來。殿下就接了,奉給陛下,知道嗎?”
二皇子道,“放心,我記得了。”
話說景安帝見著二兒子給他奉茶,驚的都愣了一瞬,才接了茶,臉上的笑意都深了幾分,笑道,“行了,坐吧。”
秦鳳儀給二皇子個鼓勵的眼神,二皇子安心坐了。
景安帝又不瞎,自然看到二人眉眼間的事情,景安帝心下大慰,想著鳳儀當真是朕的貼心人哪,把二皇子交給他果然是對的。
景安帝問起二皇子在差使上的事,二皇子道,“近來上報的到年紀還沒有差使或是官封的宗室子不少,父皇,這些要怎麼辦呢?”
景安帝不答,呷口茶,反是問二兒子,“要是你說,當如何?”
二皇子道,“大哥說,有例按例,無例按律。”
回答很迅速,只是,這話何其沒滋味,秦鳳儀聽得直翻白眼,景安帝都覺著,茶喝著不香了。秦鳳儀當下就說了,“殿下,陛下問的是你的意思,你說你的想法就是,不必提大殿下。”
二皇子悶聲道,“我,我也是這樣想的。”
景安帝都覺著茶水開始寡淡了,景安帝淡淡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二皇子有些惶恐的看親爹一眼,再看秦鳳儀一眼,秦鳳儀給他個安撫的眼神,二皇子退下了。
景安帝頭疼,按額頭,嘆氣。秦鳳儀過去幫著給景安帝揉太陽穴,勸道,“二殿下就是太老實了。”
景安帝道,“朕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秦鳳儀道,“您現在生氣有什麼用,是不是二殿下小時候,您太少鼓勵他了。”
景安帝道,“朕看你小時候也沒人鼓勵你,你不是還總挨先生的揍麼。”
“我是屬於不用人鼓勵的那一種。”秦鳳儀自己就自信的了不得,與景安帝道,“人跟人怎麼一樣呢?像我這樣完美的人本來就不多啊。”
“是,像你這樣怕媳婦的,的確不多。”景安帝實在不喜歡二兒子那種小心翼翼的模樣,他比較喜歡秦鳳儀抗打擊型的。
“誰說我怕媳婦啦?”秦鳳儀是死不承認的,“我家可都是我做主。”
景安帝一樂,想到二兒子雖是個木頭,卻還不能不為二兒子打算,與秦鳳儀道,“二皇子差使上,你要覺著哪裡不足,也要提醒他,倘你有不懂的,只管來問朕。”
秦鳳儀應了,“陛下放心吧,我看二殿下很肯學習。就是陛下您別太嚴格了,您看您今兒個,一個不順心就要撂臉子的。二殿下又慣是會看人臉色的,見你不悅,他心裡還不知怎麼個沒著落哪。您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景安帝嘆道,“朕慣把人當你這等厚臉皮的一般哪。”
“我臉皮厚?我臉皮厚?”秦鳳儀不依,拽著景安帝的袖子,必要他說個明白。景安帝笑著拍拍他胳膊,“好了好了,臉皮薄行了吧。”
“哼,這還差不多。”秦鳳儀自己也笑,道,“好久沒陪陛下下棋了,咱們殺一盤,如何?”
景安帝問他,“可帶足了銀兩?”
秦鳳儀道,“今兒個我是要往回帶銀子噠!”
“野心還不小!”
“這叫壯志比天高。”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擺開了棋盤。待下過棋,秦鳳儀就又被留下賜飯了,吃著飯,秦鳳儀就跟皇帝陛下打聽了,“現在宗人府熱鬧的很,以往在京城不覺著宗室人多,如今這一看,嗬,可真不少。陛下,這麼些人,都要給爵給官兒麼?”
景安帝打發了內侍宮人,只留了下馬公公在身邊,道,“這也不一樣,五代之內的,皆有官職或爵位,五代以外,就是普通宗室了。不過,普通宗室也有普通宗室的一份例銀可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