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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回,這兩家送的不是尋常的東西,李釗能為他們傳話,皆是因為這兩家道,“先時,分號的掌柜是個瞎子,誤了銀號的大事,如今聽聞殿下要建新城,我等雖商賈,亦有為殿下犬馬之心,更想為殿下新城盡一份心力,我等願意給殿下捐百丈城牆!”

    秦鳳儀這新城還沒建呢,就有捐城牆的了。

    李釗想,秦鳳儀這新城還真不愁了。

    第287章 南夷織造局

    關於秦鳳儀為什麼這麼不待見淮、浙兩家銀號, 當然, 人家銀號的大名不叫淮商銀號、浙商銀號,淮商銀號叫廣豐隆, 浙商銀號為保恆昌, 包括晉、徽兩家銀號, 也各有大名。只是, 這年頭做生意,當然,什麼年頭做生意、做事業都講究抱團,譬如各地商人也有商人行會,秦老爺當年就做過鹽商行會的會長來著。

    按理, 秦鳳儀生在揚州,浙商銀號還罷了, 淮商銀號, 這完全就是他半個老鄉啊。就是淮商銀號的東家,也是老牌鹽商起的家,與秦老爺還熟哩。結果,秦鳳儀對這兩家銀號拒而不見, 並非一日。

    要說這兩家銀號哪裡得罪了他, 就是跟秦老爺打聽, 秦老爺這一路隨秦鳳儀自京城到南夷的人, 都不一定曉得,兩家是哪裡惹秦鳳儀不痛快了。  

    這事兒吧,估計只有秦鳳儀自己清楚。

    要說這兩家哪裡得罪他, 也就是秦鳳儀自徽州宣布他的建城大計後,這兩家沒與他一道南下罷了。當時,隨秦鳳儀一道南下的是晉、徽兩家銀號,由此,秦鳳儀多覺淮、浙兩家沒眼光,無他,他可是在揚州城長大的,他的本事,晉、徽兩家離得遠,不一定曉得,但淮、浙兩家肯定曉得吧。秦鳳儀都說建一座新城,秦鳳儀都懷疑這兩家銀號是不是腦子不夠使,就是南夷偏僻些,建城也不是小事,有的是錢賺,基本上錢都撂地上,就差彎腰撿了,結果,這倆銀號竟不跟他一道來南夷。於是,這兩家在秦鳳儀眼裡就成了沒眼光,不機伶的代表了。

    兩家人也只是晚徽晉兩家銀號一步到的南夷,結果,就是這一步先機之失,親王殿下修路、修碼頭的差使,便是讓這兩家幫著跑腿兒,什麼,招商的一百家商賈的資質審核啊,還有便是所有親王殿下的一應銀錢往來,都是由這兩家出面,中標的商賈們去取親王殿下給的兩成預付款,包搬商賈們各人要付的保證款項,都是這兩家出面。

    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啊!

    他們銀號都是有些個家底的,但又有哪家銀號能為衙門效犬馬之勞,何況,還是這樣的大事。而且,事情有一便有二,要知道,別個衙門的主官,都是念書出身。當然,親王殿下的學問也是一等一的,還是探花哩。但,親王殿下少時是在商賈之家長大的,故而,親王殿下行事,便不與別個官員同。親王殿下願意用銀號進行工程結算!  

    這是怎樣的福音!

    這福音比起親王殿下建城,對於銀號一行,都有更偉大的意義。

    正是因為親王殿下用徽、晉兩家銀號來結算修路和修碼頭的工程銀子,才讓淮、浙兩家銀號決定,要為親王殿下捐百丈城牆!

    尤其是,聽說,近來閩王殿下又有一筆巨資存入了兩家銀號。

    這下子,淮、浙兩家完全是坐不住了!

    城牆說捐就捐了,而且,求的是殿下的大舅兄,京里景川侯爺的嫡長子,李釗李大人。

    李釗是剛到,他不解秦鳳儀與這兩家銀號是哪裡不對付,但,百丈城牆不是個小數字,李釗便代他們同秦鳳儀說了一聲,秦鳳儀微微一笑,道,“算他們還算明白,既求到大舅兄你這裡,我自然要給你面子的。”

    “行了行了,別盡說這巧話,你不必看我面子,倒是我看他們不像不懂事的。廣豐隆據說是淮商的本錢,他們在外更是以你的同鄉自居,如何就得罪你了?”李釗不禁問了一句。

    秦鳳儀道,“他們也得罪不著我,只是當初我在徽州時說起建城之志向,相隨者唯徽、晉兩家銀號,且一路在我這裡頗多盡心孝敬。凡事自然有個先來後到,總不能因著他們是淮商的本錢,他們一到,我便另眼相待,豈不令徽、晉兩家寒心。做人做事都沒這麼辦的,再者,他們乍一過來,就要來給我請安。我與他們並無交情,他們來做生意,我南夷城歡迎。至於其他,我知道他們是想在我這裡效力,可我先時跟他們不熟,他們剛來南夷城,急火火的就要過來給我效力,就是朝廷用人,還得再上查三代下問五親呢,我也不能不謹慎,自然要看看他們的為人、能力、心是不是虔誠,是吧?”  

    李釗算是聽明白了,合著就是因為這兩家沒從徽州便跟他過來。李釗一樂,“別說,你這法子倒是不錯。”用兩家冷兩家,而且,秦鳳儀冷的有理有據,這麼一冷,就冷出百丈城牆來。

    秦鳳儀便應了見淮、浙兩家銀號東家的事,秦鳳儀私下還與媳婦說呢,“還做銀號買賣呢,蠢才。送禮都講究個投其所好呢,這會兒才想起捐百丈城牆,早幹什麼去了。”

    李鏡道,“別說,這些干銀號的,還真有錢。百丈城牆也得十幾萬銀子了吧?”

    “他們做的是錢的生意。”秦鳳儀道,“這不過是敲門磚罷了。我現在也是堂堂親王,若是叫他們隨便花個萬兒八千的禮便見著,他們面兒上恭敬,私下該笑我沒見識了。”

    “這回他們必能長個記性,添幾分謹慎恭敬。”李鏡道,“對了,你先時不是讓大哥找幾個燒瓷的匠人,還有幾個懂種茶的來嗎?大哥都帶來了,大嫂昨兒把人給我了。”

    “你不說我都忘了。”秦鳳儀道,“我想著,讓大哥帶著馮將軍,往西邊兒去走一走。”  

    “這是何故,莫不是讓大哥去管著窯場?”

    “就這麼一個窯場,夠幹什麼,便是日夜不停工,燒的那些個粗瓷,一趟就賣完了。咱們有一處大茶園在義安敬州,我以往觀古籍,這兩地以前是有窯廠的,帶著那幾個燒瓷的師傅去看看,再者,咱們的茶園,也讓懂行的茶農瞧瞧咱們在這兩地的茶園,看看怎麼管理,今春的茶,我吃著就比去歲的好。”秦鳳儀道,“看看哪裡還能再開窯場,若能再尋三五個這樣的窯場就好了。讓馮將軍帶上五百人馬跟著,也是讓馮將軍看一看往西去閩地的地形。”

    李鏡道,“你這是——”

    “義安與敬州都是溝通閩地的重鎮,這兩地的知州也過來請安了,可我畢竟不知其為人,不能心裡沒數啊。原當我親去,只是眼下新城這一攤子,我一時半會兒還離不得。就讓大哥代我去吧,他一向為人細緻。馮將軍也是個能做事的,便讓他二人帶隊前去,也讓大哥與馮將軍熟一熟。”秦鳳儀道。

    李鏡與他道,“馮將軍一走,他手下的兵誰來帶?”

    秦鳳儀想了想,“我讓馮將軍薦個副將暫代吧。”

    李鏡點點頭,想來也無可再囑咐秦鳳儀的地方了。秦鳳儀道,“大哥先去義安,便讓阿悅管管蠶桑這一塊兒吧。咱們南夷的絲價較之去歲漲了五成,就這樣,還供不應求。什麼東西,利益大了,便趨之若鶩,農人現在恨不能不耕田,只養蠶去了。農耕是固國之本,這是往大里說,往小里說,咱們這裡本雖則地方大,人也少,雖則商賈來錢快,但是,只有耕種,才能讓農人有歸屬感。何況,商賈事畢竟有風險,老實巴交的農人,現在看絲漲錢,都在地里種桑樹,可一旦絲價降下來,再想改耕地,可就不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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