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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夫人還很慶幸,道,“幸虧當初嫁的是阿鳳這樣一心一意的人哪。”要擱個情分沒這樣深的,不得釀出大事啊!又叫廚下準備孫女婿愛吃的焦炸丸子、三丁包子等菜。
李鏡正讓丫環收拾打壞的花幾呢,秦老爺秦太太那裡聽說兒子回來,秦太太見兒子沒到自己院來,就著人過去小夫妻那裡看一看。丫環們聽到屋裡吵架的聲音,也見自家大爺哭著出門,回去與秦太太一說,秦太太哪裡能放心,親自往兒媳那裡去,李鏡也正生氣呢。
李鏡打發了丫環,與婆婆道,“無緣無故的,在外聽些閒話,就回來對我大喊大叫!”
秦太太見那碎了一地的花幾,以為是兒子發怒把家具都砸了,秦太太還說呢,“阿鳳這性子,就是一時的,你別與他生氣才是。自己也不要生氣,小夫妻,沒有不拌嘴的,過兩天又好的什麼似的。”又問,“什麼閒話啊?”
李鏡氣地,“沒來由的閒話,我以前不是給永壽公主做過伴讀麼,他非說我跟大皇子議過親。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人家大皇子成親三四年了,如今兒女都好幾個了。他這話傳出去,叫人怎麼想咱家?”
秦太太可是不大懂這宮中之事的,不過,瞧媳婦也氣得不輕,而且,並未相瞞吵架的事,就覺著,這事應該不是真的。秦太太正安慰媳婦哪,景川侯派的人過來了,說接大姑娘到郊外別院逛逛,秦太太以為親家知道小兩口吵架後生氣,要把閨女接回去呢。結果,聽到兒子也在李家別院。李鏡道,“定是去找我爹告狀去了!”先安慰了婆婆幾句,李鏡也不放心秦鳳儀,衣裳都沒顧得換,披一件外出的大毛衣裳,便登車與家下人去了別院。
李鏡平白被人潑一頭污水,也很火大好不好,結果,這一到娘家,先是被親爹和親祖母說了一通。李鏡氣地,“這要不知道的,得以為我是媳婦,那傢伙是兒子吶。”她這還是親爹親奶奶嗎?
景川侯素來公正,道,“你少說這話,你說,是不是你把桌子拍碎了?”
李鏡道,“爹你是沒聽見他說的那話,把我氣的!”
李老夫人嘆道,“阿鏡,你是會武功的。阿鳳可是文弱書生啊,再生氣,也不該動手的呀。你要是把他打壞了,如何是好?”
李鏡冤哪,“我沒打他。”
“你沒打,那阿鳳臉上的傷是哪兒來的。”景川侯問。
李鏡問,“上藥了吧?”
景川侯道,“自己去看吧。”
李鏡心裡很是記掛丈夫,顧不得與父親、祖母多言,連忙過去看人了。
第140章 家暴下
李鏡到的時候, 秦鳳儀已是睡過去了,他自家裡哭出來,一路找岳父過來告狀,也哭累了。此時,眼皮紅腫著,睡的卻是香。李鏡很是心疼他, 尤其臉上那一絲血痕,雖則清洗過上了藥,傷處此時也就是一道淺淺的粉痕,可想到與阿鳳哥這些年的情義, 便是傷了這一絲,她也心疼的了不得,想著自己也是脾氣上來沒收著,把阿鳳哥嚇壞了不說,還傷了臉。
這麼一想,李鏡就有幾分悔意, 想著當時應該好好說的。
也不知誰這麼多嘴多舌, 傳這樣的閒話,害得阿鳳哥這樣傷心。
李鏡想著, 她這一天,跟阿鳳哥吵架,拍壞桌子, 還這麼趕路過來, 其實也累啊。李鏡索性也躺下睡了一覺。這還是秦鳳儀先醒的, 醒的時候就覺著身邊兒暖哄哄的,睜眼就見著媳婦的睡顏。秦鳳儀習慣性的湊過去啾了一下,啾完之後想到媳婦今天這樣欺負他,心下又生起氣來,便伸手在李鏡唇上擦來擦去,把自己啾的愛意再擦掉。
李鏡就是個死人也被他擦活了,李鏡睜開眼,“幹什麼?”
“沒什麼?”秦鳳儀翻個白眼,翻過身不理她,他氣可不沒消哪!
李鏡看他這賭氣樣,道,“扭過來,咱倆好生說說話。”
秦鳳儀就當自己聾了,李鏡把他拉過來,秦鳳儀閉上眼,以示自己堅貞不屈。李鏡問他,“你還沒完沒了了?”
秦鳳儀哼了一聲,“在你不沒跟我坦白之前,休想叫我理你。”
李鏡不耐煩,“坦白什麼坦白什麼?”
“岳父都跟我說了?”
這種詐顯然詐不住李鏡,李鏡道,“父親既然都與你講了,你還叫我坦白什麼?”
“我看你倆說的一不一樣,有沒有串通了騙我?”感情上受了傷害,連秦鳳儀這樣的小白痴都能變成疑心病。
李鏡道,“騙你做甚,根本沒影兒的事。”
“岳父跟我說了,有影兒。”
“父親怎麼與你說的?”
“那我能告訴你!”秦鳳儀道,“你就老實交待了吧,興許我能酌情原諒你。”
李鏡想著這男人要是吃起醋,真是比女人更加小心眼。李鏡道,“你好生睜開眼,我就告訴你。”
秦鳳儀那一雙腫眼泡,刷的就睜開了,兩眼亮晶晶的,哼一聲,“說吧!”
李鏡嘆道,“真的沒什麼,就是我跟你說的,小時候在給大公主做伴讀,後來也都大了。大皇子比你還長一歲,比我長兩歲。我在宮裡,到大皇子議親時,我偶爾聽到有宮裡閒話,說起我與大皇子年紀差不離的事。你也知道,平家是大皇子的外家,小郡主素來爭強好勝。大皇子是陛下的嫡長子,將來立儲的機會很大,平家也有意大皇子妃之位。我當時回家時就與父親說了,我是不願意嫁入皇家的。我給大公主做伴讀好幾年,簡直是看膩了宮裡那些女人的你爭我斗,我只願意尋個尋常人家嫁了。”
“你真沒對皇子妃之位對過心?”
“我看你是真的傻,實與你說了吧,我就見著男人納小!”李鏡道,“你也是!你以後要是敢有納小的心,我非揍死你不可!”
“我是那樣的人嗎?”秦鳳儀拍拍胸膛,“你還見過比我更深情的男人不?”
李鏡一笑,“那倒沒有。”
秦鳳儀問,“你既然沒有參與過大皇子妃的角逐,那如何還有那樣的閒話?”
“大皇子議親時,京城公門侯府的貴女,十之八九的都被慈恩宮、鳳儀宮宣召過,兩宮挑了又挑,選了又選,你說,那些貴女算不算也與大皇子議過親的?”李鏡輕輕的摸一摸他的臉,問,“還疼不疼?”
“臉不疼,心口疼。”秦鳳儀繼續問,“平嵐那親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就實說了吧?”
“說來我就一肚子的氣。”李鏡道,“我並沒有在爭大皇子妃的意思,只是當初大公主養在慈恩宮,我也跟著住了幾年,與太后娘娘熟悉些罷了。實與你說,當年裴國一樣打過大皇子妃之位的主意,太后娘娘抬出我,不過是拿我當個靶子,她娘家嫡親的侄孫女親,還是我這個外臣之女親,你想一想,也能想明白的。太后娘娘把我抬出來,處處抬舉我,時常賞我東西。平家那起子不急了眼,立刻就說平嵐對我有意。我當時氣壞了,立刻就從宮裡出去回了家。我與你說吧,我跟平嵐,從來沒有議過親。也沒有與大皇子議過親,我那是被人家提溜出來當靶子招人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