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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悠一笑,“甭說,秦家小子什麼出身不曉得,但那相貌就甭提了。我與你說,先時城裡人都說李釗與平嵐一文一武,皆帝都美玉。那是他們沒見著這秦家小子,唉喲,那個相貌,我包你開眼界!”
“這麼俊?”酈三太太都不大信,“李釗與平嵐就是生得極出挑的了,難道比他們還俊?”
“俊!”酈悠斬釘截鐵的一個字,委實勾起酈三太太的好奇心,酈三太太笑,“那我明天可得開開眼。”
“先把咱閨女藏起來。”酈悠道,“那小子長得太勾人。”
酈三太太笑斥,“別胡說,咱閨女才幾歲。”
“不只咱閨女,侄女們都別叫她們出來。”
酈三太太更是笑得不成。
酈三太太第二天在老夫人跟前一說,酈家女眷都好奇不成,別個不說,單論比李釗與平嵐更好相貌的小公子,她們就不能信。且酈老夫人這把年紀,都做太婆婆的人了,正是喜歡出挑孩子的時候,笑道,“既如此,咱們與景川侯府也不是外處,就請秦公子進來一見,咱們都見見。”
女人們都說好,酈大奶奶笑,“正好,咱們都開開眼。”這話,其實帶了幾分打趣,但,秦鳳儀進得酈府,直接從門房到引路的婆子,以及進府里這一路見到的侍女小廝等,沒有不看呆了去的。那婆子更是左一眼右一眼的總是偷瞄秦鳳儀,只覺不像凡人,還險些撞樹上。秦鳳儀就這麼一路自帶光芒的進了酈家二門,到了酈老夫人的院裡。秦鳳儀這自小到大,喜歡他的女人絕對比喜歡他的男人要多的多,故而,他非常擅長與女人們打交道。
原本想著那日在侯府已是大開眼界,不料,這公府規制比侯府更多了一重軒峻壯麗,這一重一重的院落,這飛角高檐,這富貴風流,更是揚州城再沒有的。秦鳳儀大大方方的欣賞了一番,待得酈老夫人院內,便是一切的富貴榮華集大成者。好在,秦家暴發之家,別個沒有,銀子是盡有的。秦鳳儀自小也見過幾樣好東西,何況,他生來膽大,並不怯弱。待看呆了他的小丫環羞紅了臉跑進去通稟後,秦鳳儀隨丫環進去,就見滿屋子珠玉生輝、大小美人或坐或立,已令人眼花繚亂,正中一方寶榻上坐了位頭髮花白的半老婦人,那半老婦人更有說不出的富貴雍容,眉眼含笑的看著秦鳳儀。秦鳳儀就是去別家做客,也是先拜見長輩的,這公府自然也沒什麼不同。他稍理一理衣裳,上前磕了個頭,道,“晚輩秦鳳儀,給老壽星請安了。”
他這人,要是胡言亂語起來,那簡直能把人氣暈。可要說裝個乖樣,那也是一把好手。
酈老夫人連忙道,“好孩子,快快起來。咱們不是外人,可不興這個。”人景川侯府在京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景川侯的女婿,雖說是晚輩,但,過來作個揖問個好,就不算失禮了。人家直接磕頭,酈家也沒料著,不然,就準備拜墊了。再者,李家的女婿,何必讓人家行此大禮。
不過,秦鳳儀如此客氣,酈家人個個臉上帶笑,想著這李家女婿秦公子,非但生了個神仙樣貌,為人也很懂禮麼。
第44章 酈府行
先時, 酈悠酈三叔說秦鳳儀相貌如何不得了,較平嵐李釗都在其上,起碼, 酈家的女人們是不信的。李釗斯文俊雅, 平嵐劍眉星目, 已是京城難得的俊俏孩子,這世上還有比他二人更俊的?
人都不能信!
結果,秦鳳儀進屋的那一刻, 便是見多識廣的酈家女眷們都各自於心下讚嘆了一回:當真是個極俊俏的孩子啊!
及至秦鳳儀給酈老夫人磕了頭,景川侯的女婿行此大禮, 酈老夫人一迭聲叫起, 連忙有大丫環上前扶了秦鳳儀起身。酈老夫人忙拉他在自己榻上坐了,給了表禮, 秦鳳儀道謝接了。剛剛, 遠看秦鳳儀那相貌已是俊的耀眼,近看更是不了得, 那一張臉,唇紅齒白自不消說, 竟是尋不出半分瑕疵。酈老太太握住秦鳳儀的手, 笑贊,“可真是個俊俏孩子。”
酈大奶奶素愛說笑,笑道,“的確是,要、倘不是眼見, 我都不能信。要不說南面兒水土養人呢,唉喲,秦公子這通身的氣派,可是不半點兒不比咱們京城的公子們遜色。”
秦鳳儀笑,“姐姐,您過獎了,我初來京城,什麼都不懂,可是開了眼界。”
酈大奶奶笑道,“叫什麼姐姐,你該叫我大嫂子。”帶著秦鳳儀認了認屋裡的女眷,秦鳳儀一一見過禮,當然,這個就不磕頭了,一揖作可。老夫人都給了表禮,這裡人人自然少不得這一道的。然後,秦鳳儀說說起酈悠酈三叔相助之事,秦鳳儀道,“我到兵部衙門尋岳父,因著初來帝都,也不大懂衙門的規矩,便被擋在門口進不去了。虧得遇到了酈叔叔,帶我進去見了岳父。我早想過來拜謝,只是前幾天初天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在家歇了幾日,拖到這會兒方過來道謝,委實是失禮了。”
酈老夫人笑道,“一點兒小事罷了。況我家與你岳家幾輩子的交情,你又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套。”
“由小及大。那日我在衙門外站了許久,也只有酈叔叔出言相詢,幫了我。雖是小事,卻見大節,可知府上真正寬厚仁善,乃大善之家。”秦鳳儀頗會說幾句好話,哄得酈老夫人樂呵樂呵的。老人家原就偏疼幼子,且是自家孩子做了善事,人家上門感謝 ,酈老夫人這做親娘的自然歡喜。
大家說了幾句客套話,酈大奶奶笑道,“要不是你遞帖子,我們也不曉得景川侯府大姑娘的親事將定,什麼時候辦喜事?日子定了沒?”
秦鳳儀道,“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向岳家提親,待好日子定了,一定過來跟老太太、太太、奶奶們報喜。”
酈大太太與酈老夫人笑,“老太太,咱們可得準備賀禮了。”
酈老夫人笑,“這樣的喜事,越多越好。”
大家笑一回,酈大奶奶與秦鳳儀半是打趣半是說笑,“先時李家大姑娘未至及茾,就半城的人家打聽她。後來,聽說她與李公子去了揚州,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秦公子與大姑娘的親事,不知是誰做的媒人?”
秦鳳儀笑,“是方閣老和平珍舅舅。”
這一說,酈家女眷更是驚訝,連酈老夫人都說,“果然好姻緣。”這兩位媒人就不簡單。
酈大太太道,“遠哥兒在家溫書,誒,那書也不急於一時,秦公子到了,讓遠哥兒過來見一見。”吩咐丫環去請人,又和顏悅色的與秦鳳儀道,“我們遠哥兒大你幾歲,你們都是年輕公子,年歲相仿,以後在一起玩兒才好。”
秦鳳儀心機靈動,笑道,“阿遠哥在溫書,莫不是在準備明年春闈。”
酈大太太笑得那叫一個欣慰,“正是。”
一時,酈遠到了,秦鳳儀以為會是個斯文公子,不想卻是一身大花錦袍,從頭到腳寫著“我是貴公子”的囂張氣焰。說實在的,要是秦鳳儀與酈遠站一處,叫人猜誰出身暴發,那一準兒是酈遠勝出。酈大太太笑道,“快過來見過你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