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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川侯道,“就你女婿可人疼。”
李鏡道,“我相公再也做不出大駙馬這樣的事。”
景川侯自家閨女親事趁意,想一想陛下這個女婿,心下很同情陛下。景川侯也是做父親的人,道,“我知道你與大公主一道長大,情分好。倘是有能勸的餘地,我必然會為她說話的。只是,眼下陛下正在氣頭上,過些時候再說吧。”
李鏡千萬拜託父親一定要為大公主說話後,還去拜託了繼母一回,景川侯夫人道,“大公主做出這樣的醜事,可如何還能為她求情呢?”
李鏡道,“便是名聲上不大好聽,可太太想一想,她畢竟是陛下的長女。子女有了不是,做父母的自然生氣,但,生氣歸生氣,血緣是斷不了的。就是陛下一時氣頭上真的惱了,倘有人這個時候對大公主落井下石,大公主就是現在得不了好,可誰能保證以後陛下會不會心軟後悔?到那個時候,說大公主不是的這些人,陛下想起來能有好兒?其實,我雖與大公主交好,可這關咱家什麼事呢?更不與我相關,我是為皇后娘娘擔心?”
景川侯夫人一聽繼女這話,卻也有些道理。就拿繼女來說,當初與秦鳳儀這親事,景川侯夫人極是反對。結果,丈夫為著閨女的心意著想,還不是依了閨女。好在,秦鳳儀爭氣,兩人過得不錯。景川侯夫人道,“你放心吧,皇后一向和善,斷不是落井下石之人,況,她一向疼大公主的。就是大公主做的事,真是叫人疼她都不知道怎麼疼了。”
“誰還沒個有錯處的時候呢?事情已然如此,就得往寬處想了。”李鏡道,“我自然知道皇后娘娘一片慈心,這個時候,咱們都是外人,皇后娘娘卻是嫡母。皇后娘娘難啊,處置得輕了,別人得說她偏心公主。處置得重了,大公主又是陛下的親閨女。這其間輕重,可如何拿捏呢?”
這話,當真是正對景川侯夫人心坎,景川侯夫人道,“誰說不是。我一聽這事,就為娘娘發愁。”
李鏡輕聲道,“恕我直言,大公主的事,終歸還是要看陛下心意的。”
“陛下現在不是正惱著大公主的嗎?”
“惱歸惱,可太太想想,這做父親的,是與親閨女近,還是與女婿近呢?”
第159章 大公主事件之挨罵~
李鏡當天就叫人把丈夫從翰林院找回來了。
秦鳳儀還未聽聞此事, 聽李鏡一說, 秦鳳儀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他眨巴下那雙大大的桃花眼,一蹦三尺高,拽著媳婦的手絮叨起來, “你看你看!當初我就說他倆必有貓膩,你非說沒事!出事了吧!”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用?”李鏡拉他坐下, “你穩重些!”
“我還不穩重,穩重的都去生孩子了。”秦鳳儀忽然想來, “那張大哥如何了?”
李鏡道, “我著人去公主府打聽過, 公主近前的女官還有張將軍, 都被拘禁起來了。”
“完蛋了!”秦鳳儀道, “早也不知道,早知道讓張大哥跑路才是。”
“這事他怎麼能跑,跑了叫公主怎麼辦?”
“也是哦, 公主還懷著他兒子呢。”秦鳳儀奇怪, “他們咋效率這麼高啊, 怎麼就有了?等我見著張大哥, 可得問問他有沒有什麼絕招。”他也好想抱兒子的好不好~
李鏡拍他手一下,“別說這些沒用的了, 張將軍還不知道有沒有命活呢?”
“這是怎麼說的?大公主明顯是看上張大哥了啊。何況, 她與駙馬又過不好日子, 既這般, 和離另嫁就是了。”秦鳳儀一向看得開,“這倆有沒緣分,誰也沒法子的。況,如今孩子都有了,總不能叫孩子沒有父親哪。”
“要人都似你這般通情理就好了。”李鏡道,“御史台就抓住這事不放,非要陛下重懲大公主。我已託了父親為大公主說話,陛下偶爾也有宣召你,你要是見著陛下,可要為大公主求情。”
“這是自然的。我又不認得大駙馬,何況,他先時還說過咱家的閒話!”秦鳳儀道,“以往看陛下眼光不錯,怎麼給閨女尋這麼門親事。”
秦鳳儀想一想,道,“這事得多找些人為大公主說話才成,大公主舅家是做什麼的?”
“就是尋常土財主,連個官兒都不是。”
“唉,這大公主又沒個親娘,怪道當初嫁這麼個人呢。”秦鳳儀一向有主意,道,“過幾天就是大朝會,要不,我寫個摺子遞上去?”
“現在先不要寫摺子,這事,御史也只是擦邊角的說一說。你要是把事說實了,豈不是更叫陛下下不來台。”
“這也是啊。”秦鳳儀道,“你說,張大哥那人還是挺義氣的,當初還幫著跟北蠻人打架來著。你不是說,後來陛下賞了他一把好刀。按理說,陛下對張大哥印象應該不錯才是。”
“再好的印象,他與大公主這樣,也就只剩下壞的了。”
秦鳳儀道,“我去師父那裡,請師父幫著說說話,你看可好?”
“要是閣老大人肯出面,自然是再好不過。就怕他不想沾這事。”
“不會的,我親自去說,師父一準兒能應我的。”秦鳳儀一向有信心,道,“我就不在家吃飯了。”
李鏡送他出門,道,“要是閣老不願意,也不要勉強。”
“一準兒願意的。”
秦鳳儀過去時,方閣老倒是在家,秦鳳儀把這事與方閣老說了,方閣老皺眉,“太不成體統了。”
“現在還說什麼體不體統的,都已然如此了。”秦鳳儀道,“師父,你與陛下熟,你看,這怎麼能勸勸陛下,叫公主和離,與張大哥成親才好。”
方閣老一聽自己心愛的小弟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當下氣得兩眼一黑,怒道,“混帳!你也算讀過聖賢書的人,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鳳儀看老頭兒發這麼大脾氣,連忙道,“說事就說事,可不許罵人的啊。生什麼氣呀。”
方閣老氣的,直拍桌子道,“你動腦子想想,這事大公主德行有虧,怎麼還能助紂為虐!”
秦鳳儀給他師父順氣,結果,手被打開了,秦鳳儀揉下自己的手,道,“那您說,要怎麼著?已是如此了。明顯是不能再能大駙馬過了,不和離,能怎麼著?既是和離,自然要嫁人的。既是要嫁,還不如讓公主嫁個可心的。”
方閣老道,“那也不能是這樣的姦夫!”
“唉喲,我說您老一向開明,怎麼這事兒就想不通了。”秦鳳儀勸自家師父,“您也想一想,這事,好吧,現在都說大公主的不是。可您怎麼能跟那些沒見識的人一樣呢?大公主那人,我見過,雖則有些威儀,為人是不錯的。可看看大駙馬,他與公主成親才三年,是,先時公主沒能懷孕,也沒給駙馬生過一兒半女,我並不是說公主就對了。不說別人,就說我大舅兄,一樣是成親三年大嫂子無身孕,我大舅兄是找了通房還是納了小妾啊?這不,年前大嫂子就給他生了個小猴子。可大駙馬呢,聽說庶子都有倆了,他家就這麼缺兒子啊!他娶的可是公主!就這樣,他對得住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