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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鳳儀笑著安撫了阿泉族長兩句,道,“放心下,只要你願意出征,下次征桂地,必有你的份兒。”
阿泉族長登時大喜,連連給秦鳳儀作揖行禮。
之後,打發了諸人,秦鳳儀獨留下李釗與柳舅舅說話。秦鳳儀連服侍的人皆秉退出門,問的便是這兩個月後勤的供給,以及柳舅舅那裡的兵器出產情況了。
忙完了南夷這一通,秦鳳儀方有時間尋思,如何安排那些個與他同來南夷的豪門子弟。另則,秦鳳儀還沒安排呢,不少宗室便借著親戚的名義找上門來。他們實在不大滿意,秦鳳儀這裡,只要有功名的,都能免費分得宅院住。他們皆宗室,太祖皇帝之後,難道不是秦鳳儀的親戚,反倒自己租賃宅院,這是個什麼道理!
這豈不是親疏不分了麼!
第351章 找抽
秦鳳儀知道這南夷來的人多了, 必多是非。
不過, 也沒想到是非來得這麼快。
對於宗室,秦鳳儀不是沒有計較。宗室里人口之多, 形勢之複雜, 秦鳳儀早有耳聞。再加上, 秦鳳儀當年是宗室改制的先頭軍, 還不知有多少宗室記恨他呢。所以,當初他回南夷有這麼多宗室跟隨,秦鳳儀方覺著奇怪。
他是觸動過宗室整體利益的人,如景雲帆景雲睿之內的毛頭小子,年紀輕, 心有熱血,會過來不奇怪。可那些個有爵宗室, 不缺家財, 一個個養尊處優多少年了,過來南夷討實缺,可南夷多是百廢待興,等待建設之地, 哪裡有肥缺呢?便是有如交趾互市之事, 榮養多年的宗室可幹得了?
秦鳳儀心裡早防著他們, 卻是沒想到, 竟是這樣低級的開頭。
秦鳳儀與趙長史道,“瞧瞧吧,來了。”
秦鳳儀帶著趙長史過去的, 宗室們在花廳里坐著說話,秦老爺因為幫兒子管著內庫之事,所以,如官員分派房舍之事,都是秦老爺在料理。像薛重一來,秦鳳儀便是讓秦老爺分套宅子給薛重。如今這些宗室說秦鳳儀待他們不公,秦老爺在陪著吃茶。只是,這茶吃的不如何和氣。
秦鳳儀到門口,就聽屋裡有人陰陽怪氣道,“這人的命,還真不好說,你一介商賈,得以撫育皇子,如今也能與我等平起平坐啦。”
還有人道,“咱們的事,還得秦鹽商你幫著多美言幾句啊。”
秦老爺笑嘻嘻道,“我一鹽商,不過是借著殿下的光,才得已幫著殿下管一管內庫之事,別個事,哪裡有我插嘴的份兒呢。我更不好與諸位同座,這樣,諸位先吃茶,我幫你們瞧瞧殿下去。”這些沒眼力的傢伙們,秦老爺還不願意陪呢。
秦老爺就要出去晾一晾這些傢伙們,就見秦鳳儀帶著趙長史進來,秦鳳儀道,“爹你出去做甚,咱們家裡,咱們是主,他們是客。只聽說客隨主便,沒聽說,有客人來,主人家便要躲出去的理。”秦鳳儀見左右下首皆有宗室坐了,便吩咐近侍,“再搬兩張椅子來。”就放到秦鳳儀寶榻兩畔,令秦老爺與趙長史坐了,二人皆不推辭,頓時,幾位宗室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秦鳳儀道,“剛剛誰說我爹命好了,你們命也不差啊,要不是投胎到了景家,仗著太祖皇帝之後,怕也不能人模狗樣的在我這裡來充親戚了,對不對?”
侍從捧上茶,秦鳳儀不急不徐的呷一口,下頭宗室已是氣得臉色鐵青。敬陪末座的一人道,“我們原就是正經宗室,皆有爵位在身,鎮南王你雖貴為親王之尊,論起輩份來,卻是我等子侄輩了。較之老國公,你都是侄孫輩。莫不是因長於荒野,教養於商賈之家,便不識禮數了不成。”
秦鳳儀道,“依你們這樣說,我的王位要不要換你們坐?”
為首老者連忙道,“殿下息怒,我等焉敢有此不敬之心?”
秦鳳儀將手中茶盞啪的擲於手邊桌案,冷冷道,“沒有最好!有也不怕!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受誰的指使,敢在我這裡耀武揚威!”秦鳳儀立刻喚來親衛,吩咐道,“都給我攆出去!”
立刻上來一幫子如狼似虎的侍衛,這些人嘴裡剛要說什麼,一人一塊布巾塞嘴裡,便擰了雙臂趕出府去。秦鳳儀立刻喚來潘琛,命潘琛道,“把剛剛那幾個,奪了他們的身份文書,立刻攆出南夷境!”
潘琛見秦鳳儀面寒如霜,登時不敢多言,連忙去辦了。
於是,一道過來的宗室里,這七八家,昨兒個剛來落了個腳,今兒就被連人帶行禮的攆出了南夷境,而且,秦鳳儀吩咐了,永不許再入南夷!
趙長史還很盡職盡責的替秦鳳儀寫了封告狀的摺子,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了京城。
倒是不少鳳凰城的官員,原本還擔憂這麼多的宗室過來,要侵占文武官員的地盤兒了,沒想到,第二天這些人便把秦鳳儀得罪的,被秦鳳儀掃地出門了。章顏等人大放其心,待得打聽這些人是對秦老爺陰陽怪氣,章顏連勸都沒勸,這不是作死麼。就算秦老爺不是親爹,章顏是在揚州任過知府的,秦家夫妻拿秦鳳儀那樣的寶貝,親兒子這樣的都不多。何況,人家老夫妻沒別個孩子,待秦鳳儀實心實意。這些人都不能稱之為不長眼了,簡直是不長腦啊!
章顏提醒秦鳳儀的是,“畢竟來的宗室不少,若是有懂事的,殿下還是略安撫一二。”
秦鳳儀道,“這不急,等等再說。”
秦鳳儀直接把那幾個尋事生非的攆出南夷,頓時,在南夷的其餘宗室立刻老實的了不得了。連之前嚷嚷著要秦鳳儀安排房舍的都不再提了。景雲睿景雲凡兩個都在信州,景雲宣幾人現下在知府衙門,是的,以前是縣衙,現在縣衙升府衙,他們也就是在知府衙門當差了。景雲宣家裡爹娘是來了的,他家只是個五品將軍的爵了,故而,景父不敢拿大,那些人攛掇著去王府講理時,原是要拉著他一道去的。景父多了個心眼兒,半路尿遁了。待得知道去王府的那幾位直接叫秦鳳儀驅逐出境,好懸沒嚇出一身冷汗。景父還說呢,“幸虧我沒跟著一道去。”
景雲宣道,“他們可是沒安好心眼兒,咱家這麼個微末爵位,倒還拉著父親一道,無非是想著我在南夷有個小差使,拉著父親去給殿下添堵罷了。”
景父亦頗是慶幸,景雲宣道,“父親,你知他們為何要去殿下那裡尋釁不?”
景父道,“說是陛下太過怠慢宗室,聽說在鳳凰城,便是七品小官兒,都能分處三進宅子住。這麼些宗室來了,殿下竟不聞不問什麼的。”
景雲宣道,“哪裡有三進宅子,七品職便是尋常的四合院了。”
“那也不錯了。”景父道。
景雲宣道,“這是在鳳凰城任職的官員,來的這些個宗室,又沒在鳳凰城任職,憑什麼要殿下白出宅子給他們住呢?”
景父悄聲道,“我聽說,一個戶部的從五品主事,跟著殿下過來,便分了套四進大宅。”
景雲宣道,“那必是要有重用的。剛開始跟著殿下的一些個大人,得的都是大宅,不是四進便是五進的宅院。殿下用人,向來唯才是舉。只要有舉人或是進士功名,過來南夷都會提供住宿,或是食宿補貼。要是宗室里有這樣有才學的人,不必說殿下就有安排了。他們這樣上門兒要宅子,要是殿下今兒個給了宅子,明兒他們不得要地啊,後兒個就得要官兒了。這明擺著去找收拾的,殿下又不是軟弱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