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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帝笑,“你用早膳吧,我去瞧,我可等不及了。唉呀,這樣的大喜事,如何不早些來報。”又說馬公公沒個眼力。
平皇后笑道,“關馬公公什麼事,定是大郎怕擾了陛下休息,讓人待陛下起了再報的。”
因得了嫡皇孫,景安帝看皇孫他爹亦是順眼,笑道,“大郎一向貼心。”又與平皇后道,“說太祖爺下生時,就因有這麼塊青龍記,便為前朝皇室所忌,可你說,這天意豈是可違的,終是咱們景家坐了江山。”
平皇后笑道,“是啊,太后娘娘千秋剛過,小皇孫又來報喜,可見是喜上添喜了。”
景安帝大笑。
夫妻二人飯都沒吃,就乘輦過去看皇孫了。小皇孫剛生,要擱常人家裡,公公眼下也見不著,不過,這是皇家,小皇孫生了就有專門的乳母嬤嬤照料,房間收拾的密不透風,景安帝不必眾人行禮,先去看小皇孫。話說,剛生的小孩兒真不好看,不過,景安帝是好幾個皇子皇女的父親了,孫子也見了好幾個,儘管這個嫡皇孫現在依舊不大美貌,景安帝還是贊了句,“這孩子生得俊。”
平皇后看得仔細,笑道,“眉眼像大郎。”
景安帝輕聲問兒子,“胎記在哪兒?”
大皇子道,“在肩上。”
大皇子不敢抱孩子,乳母是熟手,小心的抱起小皇孫,揭下襁褓的一角給帝後二人看了,景安帝一見就笑彎了眼,直道,“跟太祖畫像上的一模一樣,一模一樣啊。”說著,還拍拍皇后的手,平皇后沒見過太祖畫像還有畫出胎記來的,不過,既然陛下這樣說,平皇后笑道,“可見這孩子與祖宗有緣。”
景安帝怕累著寶貝孫子,與乳母道,“趕緊,讓孩子躺下吧。你好生服侍,朕必有厚賞。”
乳母連忙應是,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下,平皇后記掛著兒媳婦,輕聲問大皇子,“你媳婦呢?”
大皇子眼圈微黑,可見是熬了一夜的,神色卻極是興奮,笑道,“昨兒入夜就發動了,折騰到早上才生下來,這會兒已是睡了。”
平皇后笑道,“讓她好生歇一歇吧。”與兒子道,“你父皇早膳都未用,就過來看小皇孫了。”
大皇子連忙請父母一道用早膳,景安帝道,“看你這樣兒也不似吃了的,咱們一起用。”
一家三口出去用早膳,待早膳後,景安帝就準備早朝了,與大兒子道,“你這一宿沒睡,先歇著吧,早朝就免了,給你一日假。”
大皇子剛得了寶貝嫡子,且這嫡子還有太祖爺才有的青龍胎記,這叫大皇子如何不心喜,笑道,“興許是提了半宿的心,孩子平安落地,兒子並不睏倦,每次孩子降生,兒子想到兒子對他們的心,就想到父皇對兒子的心。兒子以後還要更加孝順父皇母后,才不枉父皇母后的生養之恩。”
景安帝聽得此話,如何能不熨帖,一笑道,“好!那就與朕一道早朝去!”挽著兒子的手往外走,不忘與平皇后交待一句,“按嫡長子的例賞賜小皇孫。”
景安帝這也是個有喜事憋不住的,早朝就一臉歡喜模樣,與大臣們說了喜得皇孫的事,得皇孫倒沒啥,景安帝皇孫早有好幾個了,主要是,這是嫡長子的嫡子,嫡皇孫,這身份自然就貴重了。然後,景安帝又與朝臣們顯擺了一回,他這皇孫生而不凡,有太祖皇帝才有的青龍胎記。
這下子,朝臣更加得恭喜陛下了。
今日是大朝會,秦鳳儀這七品小官兒也聽著聽了一耳朵什麼青龍胎記的事,只是他都是排在殿外,哪怕耳朵聽力不錯,也沒聽得太明白,散朝後還與方悅打聽呢,“什麼青龍胎記啊?”
“這說來是太|祖朝的舊事了。”方悅家學淵源,對於皇家逸事頗知道一些,就同秦鳳儀說了,方悅道,“相傳太|祖下生時,身上就有一青龍胎記,當時便有算命先生說,這胎記主大貴,後來,太祖有青龍胎記這事兒叫前朝末帝知曉,屢番加害。但太祖德行出眾,文治武功俱是一流,最後開創這盛世江山。”
秦鳳儀聽了一肚子的太祖八卦,點頭,“原來如此啊。”不過,秦鳳儀奇怪道,“陛下身上怎麼沒有青龍胎記啊?”
方悅道,“這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吧。”而後,方悅立刻反應過來,拉了秦鳳儀快步到一僻靜地界兒,壓低聲音問他,“你怎麼知道陛下身上有沒有胎記啊!”你,你,你跟陛下沒啥吧!
第194章 再救
秦鳳儀原本不想說他與陛下泡溫湯的事兒的, 這事兒他岳父說了,不叫他與他別說, 可阿悅師侄一直問個沒完,而且,看阿悅師侄那一臉沉痛的樣子,不會想偏了吧?
方悅看秦鳳儀磨唧著不說,能不想偏麼?
好在,秦鳳儀磨唧了下也便將事情悄悄與阿悅師侄說了。方悅大大的舒了口氣,秦鳳儀看他那放下擔心的模樣, 掖揄道,“瞧著老實,實際上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方悅說秦鳳儀, “你不瞅瞅自己辦的事兒,能怨人想多?”方悅簡直沒法兒說秦鳳儀,倆人也這好幾年的交情, 方悅道,“這事可不要再與人說了。”
“要不是你死活要問,我都不會跟你說。”
“你自己個兒也知道不是個能跟人說的事啊。”
“那倒不是, 是岳父說不叫我與人說的。”秦鳳儀沒覺著有什麼不好說的,方悅簡直對他的臉皮無奈了。不過,知道小師叔的菊花依舊純潔,方悅也便放心了。
倆人便一道去翰林院念書去了, 散館考試的時間就要到了, 儘管秦鳳儀很好奇那青龍胎記生得什麼個鳥樣, 還是先沉下心來準備散館考試的事。
秦鳳儀在翰林念書不曉得,嫡皇孫降生的消息可是驚動了整個權貴圈,包括嫡皇孫竟生有太祖皇帝才有青龍胎記,一時間,整個權貴圈的話題內容都由裴太后的千秋節轉移到了嫡皇子的青龍胎記上。
就是李鏡回娘家,也是見嫡母喜上眉梢的跟李老夫人商量著嫡皇孫洗三禮的事。
宮外都這樣了,宮內更不消停。
景安帝明明早朝前剛見過,待早朝後回宮,就去了慈恩宮,顯然裴太后也曉得了小皇孫的事,裴太后亦是滿臉歡喜,笑道,“哀家剛去瞧過,真箇乖巧俊俏的孩子。唉喲,以前我伴駕時,曾在你父皇那裡看到過一次太|祖皇帝背上青龍胎記的畫像,簡直就是脫了個影兒。只是,這孩子還小,那胎記還有些小,待得長大成人,定是一模一樣的。”
景安帝笑,“是。”
裴貴妃笑道,“先時大皇子妃總沒動靜,咱們都為她著急呢。殊不知,這貴人有貴人降生的時辰,不能早一刻,也不能晚一刻。”
後宮妃嬪里,平皇后平日裡最不喜的就是裴貴妃了,此時聽裴貴妃這話卻大覺順耳,笑道,“這話是。要我說,這孩子就是等著母后六十大壽來賀喜的。”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