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傘握在手 像不曾擁有
離別時刻 你冷的顫抖
如果你那時說愛我 我不要你走
我以為我已忘了曾經愛過你
直到我一看見你淚湧出眼底
假裝沙粒 惹我去哭泣
聽你細訴 和她的婚期
走出了機場的大門 又是一場
大雨
事到如今我依然愛你
我孤孤單單留在回憶里
好想陪你再淋一場雨
要世界為我停止呼吸
任你 在她懷裡我依然愛你
我永遠記得那一天的雨
來不及說一聲我愛你
只隨你靜靜走向分離~~~
嘖嘖嘖,我被我的狗血弄得好有成就感~~~大家無視那個“機場”……咳咳……
PS:大家就別糾結郡主的事了……咳咳咳,我現在也很糾結……汗~~~話說其實最給力的還是王爺啊……遠目~
[南陵王:哈哈哈……搶親!本王喜歡!]
[狐狸:……]
[那隻:……]
第二十五章
連日陰雨,今夜方霽。淡淡水氣,氤氳月光,分外淒迷。
尉遲山莊外十里之地,有一處亂葬崗。崗上雜糙叢生,鴉雀紛亂,白日裡已是慘澹淒涼。如今在這慘白月光之下,樹影橫斜,風聲嗚咽,更是駭人。
狄秀站在崗上,靜靜看著眼前那一片無名無姓的墓碑。墓碑下,有些人是他親手所殺,有些人是他親手埋下。時至今日,他也已經分不清了。他舉步,慢慢行走,伸手輕觸沿路的墓碑。
“想好要把自己葬在哪裡了麼?”
一個聲音響起,悠悠在亂葬崗上迴蕩。
狄秀一驚,循聲望去。就見一團白光爍爍而現,光芒之中,現出一隻狐狸來。那雙幽碧的眼睛含著笑意,正望著他。
“天狐。”狄秀皺眉,戒備道。
天狐輕輕一躍,站上了一塊墓碑,笑道:“你這是在跟他們告別麼?”
狄秀沉默片刻,笑道:“告別?別說笑了……”他的神色冷冽,語帶傲然,“每次看到他們,就讓狄某確信,活下來的才是最強的。如此而已。”
“哦,你在害怕。”天狐道。
狄秀眉宇一動,不再答話。
“看來你將有一場生死之戰哪。”天狐側著腦袋,望著他,道,“真是不明白。你心中所求的,到底何物?不是尉遲家的四小姐麼?”
“與你何干?”狄秀轉身,不再理它。
“當然與我有關哪。”天狐身形一轉,出現在了狄秀身前。它的眼睛微微眯起,帶著笑意道,“你對尉遲四小姐無心,我可是很喜歡她呀。你應該不介意我選她為主吧?”
狄秀聽得此話,轉身看著那狐狸。他眼神微忿,但語調卻平靜如常,道:“你的主人,從來不由你定。”
“以前我被封在‘鎮壺’之中時,的確如此。”狐狸道,“其實說起來,我該謝謝你才是,呵呵。”
狄秀道:“你別忘了,她身邊有梅谷之人。”
“嘻嘻,”狐狸笑道,“我被封在‘鎮壺’之中,力量不過十成之二三。而當初我封你心智,也不過用了一成法力。即便彼時敗在梅谷之下,也不證明什麼。”
狄秀皺眉,一時無語。
“你該怎麼辦呢?”狐狸道,“若是他人也罷,偏偏是尉遲家的四小姐呀。”
狄秀閉目,輕輕一笑,“與我無關,隨你高興。”他說罷,轉身離開。
狐狸笑了起來,道:“這可是你說的。”
隨這話音落定,它復又變為白光,消失無蹤。
狄秀站定,回頭望去。亂葬崗上,依舊一片淒涼寂靜。他抬眸,只見夜宇之中,明月皎潔……
只是想起那兩個字來,他的心口竟是一緊。
明月……明玥……
他一心希望,她永遠不必捲入尉遲山莊的爭鬥,永遠那般風光月霽、開心快樂就好。可是,他卻打開了“鎮壺”,放出了天狐……
他不禁又生出無奈來。
明明已斷心絕念,為何還會為她擔心?她的事,不是早已與他無關了麼?他的喜帖,應該已經送至南陵王府了。事已至此,他們早已陌路。
他想到這裡,伸手入懷,取出了一件東西來。
一枚碧玉梅花墜子,靜靜躺在他的掌心。繩穗,早已換了新的,但他卻不曾佩戴。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若永遠暗藏,便不會失望,不會辛苦,更不會如此痛心。
不知為何,那一瞬間,他想起她在他耳畔笑著低語:
“我們成親吧。”
那柔膩婉轉的嗓音,溫熱甘甜的呼吸,還那麼清晰……
他猛地打斷自己的思緒,深吸了一口氣。他放起那碧玉墜子,心想著,若是南陵王府能為她定一門親事,縱那狐狸通天徹地,想也無可奈何。
他稍稍放下了心,正色凝神。事到如今,他該用心思量的,應是自己的婚事。
……
翌日,便是五月初十。
尉遲山莊之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尉遲山莊一向視婚禮為內事,從不張揚。況如今次女嫁的又是山莊總管,便只知會了宗親氏族,往常交好的武林同道並達官顯貴,皆未邀約。早晨迎親之後,山莊便關閉大門,拒人出入。
待到黃昏,吉時將至。莊內鑼鼓喧天,爆竹齊鳴,好不熱鬧。大廳之內,賓客齊聚,歡笑喜悅。
待新郎和新娘出現,賓客紛紛道賀祝福,稱讚艷羨。
狄秀含笑,一一回應,眉目之間,染著悅色。今日,他著一身紅錦,襟口衣袂,以金、黑兩色絲線,繡著鸞鳳紋,並金冠玉扣,更顯得他俊逸疏朗,卓然不凡。
新娘雖是喜帕蓋頭,但那紅裳之下,可見她身姿婀娜,玲瓏有致。舉止行動,皆柔弱溫婉,一段風流,不可言喻。
如此看去,兩人自是郎才女貌,合稱非常。
尉遲思廣坐在堂上,看著眼前的一對新人,笑意溫和。
天色漸昏,副總管看了看情勢,朗聲道:“掌燈!”
一時間,僕從執燈而上,室內啥時光明輝煌,更添喜氣。
“吉時已到。”副總管復又喊道。
堂上的尉遲思廣聞言,笑著對狄秀道:“拜堂吧。”
狄秀點了點頭,抱拳深深一拜,對尉遲思廣道:“莊主厚愛,狄秀感激不盡。”
尉遲思廣笑道:“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狄秀搖頭,道:“狄秀自幼被山莊收養,蒙莊主器重,隨侍左右。狄秀能有今日,全是莊主所賜。”
尉遲思廣笑著搖起頭來。
“狄秀一心還報莊主恩情,萬死不辭。”狄秀的語氣漸冷,聲音沉緩,“數年來,狄秀為莊主剷除異己,所殺之人不計其數。甚至連手足兄弟,狄秀亦未留情……”
尉遲思廣的笑意漸收,隱隱生了不滿。
“……而我知道,莊主要殺的名單上,遲早會有我的名字。”狄秀淡淡一笑,說出了這句話來。
一時間,賓客譁然,面面相覷。
“狄總管,今日是你大喜之日,怎麼說起這些事來了。”尉遲思廣靠在了椅背之上,皺眉問道。
狄秀的神色之中生了桀驁,“莊主,尉遲家稱霸一方已有百年,您不覺得,該是時候換個名字了麼?”
“狄秀,你可知你現在所說的話,會讓你有什麼下場?”尉遲思廣笑了起來,問道。
狄秀點頭,“清楚得很。”
“那就容易了。”尉遲思廣起身,喝道,“來人,給我把這逆賊拿下!”
四周僕從得令,拔劍抽刀,圍上前來。
狄秀低頭,笑道:“遲了。”
便是此時,眾人忽然聞得一股淡雅幽香,不消片刻,皆覺身子頹軟,四肢無力。
“軟骨香!”尉遲思廣察覺,出聲驚道。
狄秀深吸了一口氣,笑道:“正是軟骨香。”
尉遲思廣抬眸,望向了廳內的燈火,皺眉道:“原來,你將毒物下在了燭火之中……”
狄秀點頭,“稍稍費了一番功夫。點火之後,還得多說幾句話,才能讓藥力發揮……不過如今看來,挺有用的。”
尉遲思廣閉息凝神,搖頭道:“沒想到,你竟如此布局,想吞下尉遲山莊……”
狄秀笑笑,輕輕擊掌。一眾黑衣人應聲而現,將莊內眾人包圍了起來。此時,尉遲采瑤揭下了蓋頭,對狄秀道:“還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