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
魚筱筱在看不見他的身影以後坐上了載她過來的漁民的船上,今天來撐船的是一個老頭,兩人在船上隨意地聊了起來。下了船,魚筱筱沿著公路往家走,一直都沒有車來。
魚筱筱想了想,實在不放心林琛,便找了一個背著人的海灣,跳到海里,招來幾隻海豚,讓海豚密切注意海上動靜。
從海上上來,正好看見有回市裡的車,魚筱筱直接坐到肖劍蘭的店裡,肖劍蘭已經吃過飯了。
她是在外面隨便點了碗東西吃的,見魚筱筱回來了,她立馬又去買了一碗:“東西給林琛了?”
魚筱筱吃著肖劍蘭給買的粉,粉里放了很多辣椒,紅彤彤油汪汪的在碗上面蓋了厚厚的一層,魚筱筱一邊吹一邊吃。
肖劍蘭拿著抹布擦貨架:“真是潑出去的女兒倒出去的水啊,這熬了好幾個晚上給人家雕刻了一個吊墜,人家不在家還巴巴地給人家送去,咋不見你給你老媽雕一個呢?”
肖劍蘭是真的心酸,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她辛辛苦苦好不容易養了一棵花,天晴怕曬下雨怕淋的好不容易要開花了,結果被過路的臭小子一伸手就摘走了。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怎麼糟心,她同時也有點嫉妒林琛,畢竟在她女兒和林琛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魚筱筱要是有了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她呢。
魚筱筱吃了一口粉:“媽,你是不是在我的碗裡放醋了啊?”
肖劍蘭聞言一愣:“沒有啊,我沒給你放醋啊。”
魚筱筱喝了一口湯:“沒放醋啊?那我怎麼聞著那麼酸呢?”
肖劍蘭要是還不知道女兒是是在調侃她那她就白活這麼多年了。她笑著罵道:“你個鬼精靈,我還不能說幾句了啊?”
魚筱筱哪裡不知道她媽媽想法呢,她道:“我沒做過那么小的雕刻,就想先練練手,做出來的吊墜又不好看,放在家裡不是糟蹋我的手藝了麼?所以就想給林琛戴正合適,不浪費。你是我媽,我肯定得把手藝練好了再給你雕,對不對?”
肖劍蘭嗔了魚筱筱一眼:“你就編吧,你要不是特地給林琛雕的我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自家女兒肖劍蘭還能不了解?
魚筱筱嘿嘿笑了兩聲,轉移話題說起了顧紅旗,肖劍蘭嘖嘖兩聲:“這不都是自作自受麼?做出那幅樣子給誰看呢?”
肖劍蘭對魚筱筱道:“他從小就在部隊長大,他不可能不知道生活作風不好會給人帶來什麼影響,他知道,但他偏偏還去幹了。因為什麼?因為他相信顧家能把這個事兒兜住。”
“那為什麼沒兜住呢?”肖劍蘭自問自答:“因為你在部隊裡當著幾百個軍官的面把這事兒給透出去了,知道的人太多了,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知道了。顧家再厲害也堵不住這樣的悠悠眾口。”
魚筱筱點頭,她當初選擇在島上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存的就是這麼個想法。
肖劍蘭繼續道:“你以為顧紅旗對那個女的是真愛嗎?放狗屁。真愛是什麼?是男未婚女未嫁,是門戶相當,是思想相近,也是克制。顧紅旗是未婚,但那女的未嫁嗎?他們這是偷情,是在尋刺激。”
“要是這事兒一直沒爆出來,他們指定還能把情繼續偷下去,也許他們會愛上那種刺激和違背人倫的感覺,然後就有一種名為愛的假象。”
“那個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巴掌拍不響,那個女的要不是給了顧紅旗她可以得手的希望,顧紅旗也不會一直扒著她。”肖劍蘭閒的無聊,沒事兒就愛瞎琢磨這些,早就把林柔和顧紅旗的心理琢磨得透透的了。
“你等著看吧,時間久了,那女的就會成為顧紅旗腳邊的白米飯,手裡的蚊子血,人生中的老鼠屎,怎麼看怎麼麼礙眼。她的苦日子在後頭呢。”
肖劍蘭說得有道理。
林柔現在的生活已經被肖劍蘭分析得**不離十了。
林柔現在懷孕已經有七個月了,七個月的肚子很大了,林柔現在站直了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尖。
她在北京雖然沒有住進顧紅旗家,卻也住上了她上輩子一輩子都沒能住進去的花園洋房,這樣的房子她上輩子只能在外面看一眼,如今住進來了,她卻並不覺得高興。
早上起來,林柔扶著樓梯緩步走到一樓。一樓只有一個保姆在廚房忙活,見她下來了,保姆到廚房給她端來早上的早餐。
小米紅棗粥,佐餐榨菜,一盆雞蛋和一碟子醬油。
在這裡住了將近兩個月,林柔終於不會也不敢再提出自己想吃什麼的要求了。因為她提了也不會有人滿足。
沉默地吃完了早餐,保姆收了碗筷到廚房去洗,兩人全程沒交流。
林柔轉身回了房間,她房間有一個書架,書架上面放著許許讀多的書,其中有好幾本是關於育兒的。
林柔把那本書拿在手裡,啪的一下又把書扔到床上,坐在床邊捂著眼睛哭泣。
肚子裡的孩子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在肚子裡踹了起來,林柔伸手感受孩子的胎動。腦子裡不知道怎麼的就回想起了她和顧紅旗發生關係的那一天來。
那一天她去街上取家裡寄來的包裹,包裹很重,有一些何建國父母寄來的山貨和臘肉,她剛到河西村便下起了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