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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正在院子裡幫忙劈柴,其實焦姨家並不缺劈好的柴,剛剛何雄等人過來也幫忙劈了不少,但林琛已經很多年沒有來了,他好不容易來看一次焦姨,總得做點什麼才安心。
林琛把剩下的柴劈了,魚筱筱去幫他把柴碼在大院左邊的棚子裡,和焦姨說了一聲,兩人便拿了水壺上了山。
在上山的路上林琛和魚筱筱說起了焦姨一家的事兒。
“焦姨的兒子叫焦俊和,他是按照成績破格錄取到我們軍校的,他特別努力,是個特別好的一個人。我們軍校里的農村兵比較少,有些城裡兵就看不起他,總是欺負他,但都被他打回去了。”大學是個小型社會,他們軍校也不例外。
畢竟都是十七**歲的男孩兒,那時候正處於中二期,天老大地老二的,誰也不服誰。
剛去學校的時候他們因為是一個宿舍的也有許多的矛盾,後來才慢慢的磨合。
大學四年,林琛跟著焦俊和他們一起翻牆去過迪廳,徒步走遍過北京的各大胡同。
他也跟著他的同學們四處遊玩兒過,那是獨屬於他們的青春。
前兩年還好,這兩年他年紀越大,感觸就越深。
他拉著魚筱筱的手,道:“瀟瀟,以後咱們的孩子一定不要送來當兵了。”
魚筱筱有些詫異:“為什麼呀?”
“我就是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當兵啊,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了。
“有你這樣的父親,這可說不準兒呢。”小孩子都是崇拜自己的父親的,林琛是個軍人,魚筱筱想,他們的孩子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個軍人。
林琛這麼一想,不禁失笑,是他想當然了。他父母小時候也說過不讓他去當兵,可考大學的時候他卻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去了軍校。
兩人一路上慢悠悠地爬上長城,要是遇到好的風景,兩人還要停下來拍照。
兩人在山上玩到了傍晚,回到焦姨的農家樂時天已經黑了,焦姨並沒有睡,還在屋裡等候著,等他們回來了,給他們做了一碗熱乎乎的疙瘩湯吃。
吃完後便各自去睡覺了。
新婚期間,兩人不可避免地又做了一回不可描述的事兒,完事兒後兩人洗了澡相擁著沉沉睡去。
第二天吃了焦姨做的早飯後兩人才往家裡走。焦姨站在門口,看了他們很久很久。
回家後待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魚筱筱便迫不及待地回了酒店,到了酒店,卻被告知肖劍蘭和蘇老太太老兩口出門去了。
魚筱筱和林琛在大廳里等了一個小時,肖劍蘭一行三人終於回來了。
蘇老頭帶這個狗皮帽子,臉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鏡,□□鏡是黑色的,他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小心,就怕自己一不注意摔個跟頭,墮了他的一世英名。
蘇老太太和肖劍蘭的身上穿的也還是保暖的羊絨呢子大衣,但顏色早已不同,肖劍蘭穿起了暗紅色,蘇老太太穿上了大紫色,兩人還戴了耳環塗了口紅。
偏偏她們那一輩兒對口紅的理解一向不咋地,兩人塗的都是芭比粉,說是粉色也不準確,那粉色已經無限偏向紫色了,如果光這樣也就算了。偏偏還帶著珠光。
兩人一人也戴著一款□□鏡,只是顏色有所區別,手裡提著一個大包,脖子上戴著的也不是圍巾了,而是印著大花的絲巾,材質應該是震死。
這一身土潮土潮的,說不好看吧,又有些好看,說好看吧,有具體說不出來好看在哪裡。
懷著這樣的心情,魚筱筱和林琛隨著蘇老太太他們回答了租住的房間。
林琛把張村花帶來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蘇老太太把林琛叫走了,魚筱筱和肖劍蘭終於可以說些私密話了。
肖劍蘭該說的在結婚前都和魚筱筱說了,她也沒有問魚筱筱在林家過得怎麼樣的話,她觀察了林琛兩年,林琛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看了個**不離十了。
她對魚筱筱道:“瀟瀟,媽媽想去給你姥姥姥爺掃掃墓。”
肖劍蘭是河北人,家裡離北京非常近,回到北京,離家這麼多年,說不想念家鄉是不可能的。要是沒來北京,那些思念就都被她壓在了心裡。
可來到北京了,那些思念就像是野草一樣越長越茂盛。
猶豫到了現在,她終於下定決心了。
“那就去吧,正好林琛有假期,讓他開車載我們去。”
“好,我們當天去,當天就回來。”
事情就這麼定了,等中午吃飯的時候林琛就把這件事跟蘇老太太他們說了。
正好蘇老太太和蘇老頭也要去一趟老家,於是五人兵分兩路,肖劍蘭收拾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魚筱筱就和林琛開車到酒店門口了。
從上車開始肖劍蘭就看著窗外,在出了北京城,走上回河北的柏油馬路時她才開口:“二十年了,變化真大啊。”
魚筱筱看向窗外,北方的一月份還屬於冬天,一路上她都沒有看到一丁點兒的綠色,路邊的樹早就沒了葉子只剩下一兩顆光杆子。大風吹過,還會吹起一層層的黃土。
公路兩邊時不時的會路過一兩個小村子,村子大多數都是泥巴房子,連二層小樓都很少見到。
也會遇到穿著大棉襖手攏在袖子裡在馬路上行走的人。
魚筱筱接過肖劍蘭的話茬:“媽,那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