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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強撐著平靜的臉色,聲音發僵的背誦出屬於大莊花的經典名句:“以心為劍,是為‘藏劍’。”
82可怕的聯想
第八十五章可怕的聯想
連葉被這句高大上的話震在原地,不由得讚嘆道:“沒想到我浸yín劍術十五年竟不如唐公子。‘藏劍山莊’真是個好名字。”
唐宋見連葉連連讚美小黃雞山莊的大名卻始終不吐口同意,終於拿出殺手鐧,開口道:“連莊主,若願意替神劍山莊更名,我會另外餵莊主準備一柄輕劍,比你當初折斷的寶劍更好。”
連葉粲然一笑,側臉對唐宋說:“那就辛苦唐公子了。”
他直接轉過頭看向花沁南,微笑著說:“若論書法,無人能夠和你相比,‘藏劍山莊’的匾額就要麻煩你了,沁南。”
花沁南笑道:“該當如此。”反正你也在這裡住不了多久了。
唐宋說做就做,跟連葉知會一聲後,直接前往劍冢,秉持著“除非給凌瓏和花沁南的武器,否則一律做新手裝備”的原則,唐宋沒幾下就砸出一柄低等級的輕劍,可即使如此它看著也比許多所謂的傳世之寶要堅韌鋒利更多,淡淡的青光圍繞著劍身,悠然釋放著並不凜冽卻無法消散的殺氣。
他滿意一笑,抬腿往回趕。
與此同時,阮縱英卻被朝堂上雪片般飛來的摺子淹沒了,他上位的方式非常具有傳奇性,阮縱英本身也有個有才智謀略的人,如果給他時間,他能夠成為一名兼具仁愛和鐵血的君王,但非常可惜的是,現實與夢想之間的差距能把人nüè哭,阮縱英缺少的就是心腹大臣和引導者,而缺少的最嚴重的是時間。
面對眾多要求善待幽王和對在與貪狼大軍一戰之中付出眾多的武林人士嚴懲不貸的奏章,阮縱英略一思考就乾脆利落的將名聲問題拋之腦後,直接採取了鐵血的方法,能夠聽話的就用著,和他作對的直接擼掉官職讓他們回家吃自己。
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肯定不會讓大臣們滿意,朝堂之中的關係一向是錯綜複雜的,所有人都站在棋盤中,牽一髮而動全局,阮縱英的做法簡直是一巴掌打了所有大臣的臉面,哪怕被留下任職的也不能對新君的做法滿意,因此反彈力度顯得很大。
“文死諫”的高調做法一時之間被許多大臣當成了宣示資歷和忠心的最快途徑,把阮縱英噁心的沒邊。
“……陛下,又有一位大人在勤政殿門外撞柱子了。”內侍看著阮縱英發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
阮縱英順手將毛筆拍在桌面上,冷笑一聲,抬手道:“去千機營,讓他們造一個全是利刃的牆壁擺放在城門口,告訴那群大臣:‘要死就死到城門口去,讓天下看看,省得沒人替他們傳唱忠心’。”
內侍也是從小跟著阮縱英的人了,對阮縱英的思考模式有些了解,他低聲建議道:“陛下,您又何必如此呢,大人們都是真心希望您好的,他們願意說話,總比面上笑呵呵的回頭跑去聯繫幽王強得多不是麼?”
阮縱英有些心煩的揮揮手,內侍馬上有顏色的退了出去。
見殿中終於無人,阮縱英冷笑一聲,推開根本沒有什麼實際內容的奏章,對不眼前的局勢深深嘆息。
他並非不清楚該如何解決眼前的境況,只是不願意向人妥協,泰朝可以說是內憂外患,若不是這些年老天爺一直賞臉給百姓飯吃,又衝著這群官員們橫徵暴斂、隱戶成性的做法,泰朝的氣數也將盡了,他現在既然手中完全掌握了兵權,根本就不必在乎那群大臣說什麼。
他們不願意做,天底下有的是讀書人願意接替這些工作,而且收買這些讀書人的代價遠比這群油滑的老臣要小得多,也更好掌控,最重要的是,他甚至可以將逐漸鄙視武人的風氣扭轉一新,讓泰朝人人尚武,而不必在為了日後何人保家衛國而感到憂愁。
阮縱英又想起了身在揚州西子湖邊的連葉,眼中更是放肆的流露出思念之情,這天下不想從他這裡圖謀任何好處的除了母妃,只剩下總是穿著一身違製衣物的年輕男人了。
不知連葉現在可好?是不是又躲在劍冢不出來了呢?
阮縱英將自己從柔軟的情感中抽離,重新專注入桌案上堆疊的小山般雄偉的走著上,辛苦批閱到深更半夜後,終於忍不住提筆親手寫了一封聖旨,希望連葉以王后的身份入宮。
可反覆看了看聖旨上的內容,阮縱英笑了笑將其貼身攜帶,而為沒有展示給任何人看。
連葉不會接受入宮被束縛一生的結果,他也不願意連葉被迫折斷羽翼當個廢人,那個天資卓著的青年值得更廣闊的的天空——自己已經被囚禁在這片四方牢籠之中,沒有必要讓他心愛的人一同來到這裡,收起搏擊長空的翅膀。
而且,如果他真的派人把這封聖旨送到神劍山莊,連葉一定會幹脆利落的騎著高頭大馬沖入皇宮,把他打成殘廢,踩著臉告訴他:“別痴心妄想了!”
阮縱英想到駿馬,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一直陪著他經歷無數血雨腥風的神駒“追風”在剛剛結束的戰爭里為了替他擋箭而被一箭穿眼而過,帶著一聲悲鳴而亡,他也從此再找不到如“追風”版通人性的駿馬,沒有神駒的配合,阮縱英清楚自己肯定不再能夠像往日一般在敵軍中肆意縱橫,也就不太適合領兵作戰了。
不過,今年水糙豐美,經此一戰,貪狼大軍短時間能夠吃飽穿暖不會向中原進犯,他也不必立刻趕往前線——當了皇帝之後,想要出宮領兵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另一頭,連葉悄悄將一張紙條遞至花沁南和東丹凌瓏眼前,低聲道:“阮縱英把他的探子營送給我隨便玩了,這是我前幾日得到的消息,我想你們可能會想要知道。”
花沁南結果紙條細看,果然被上面的內容所震驚,東丹凌瓏更是不可思議的說:“宋卓是不是瘋了?他這是想做什麼?”
花沁南緩慢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卻低聲說:“宋卓果然是個好人,只可惜不是個靈活的人。”
東丹凌瓏諷刺的笑了一聲,拎起薄薄的紙片道:“一個大男人跟著一群小老婆生的兒子去玩宅斗真的還算是好人?他或者是牛羊肉吃多撐的吧。想和原本被貪狼主看中的王子打對台鬧得部族四分五裂的辦法多得是,他選了個最麻煩的辦法,不過倒是有一個好處,等他抽身離去的時候,再親密的同族兄弟也會變成血債血償的仇敵。”
花沁南接過東丹凌瓏手中的紙片,與他對視了一眼,卻搖頭道:“權利讓人瘋狂,仇恨令人陰暗。宋卓沒有接觸過他的親人,所以能夠平靜的感激丐幫老幫主對他的養育之恩,並且仇恨貪狼軍殘殺邊關百姓,可當他明白不足親人的直慡豪邁之後,你覺得他還能下得去受做這些嗎?他會變得猶豫不決,懷疑自己,之後的事情會變得不發不可收拾。人是無法控制自己感情的,理智對此也沒有一丁點辦法。”
東丹凌瓏抬手與花沁南過了幾招,將他手中的紙片碾得粉碎,不客氣的說:“宋卓若是想要留在貪狼主身邊可就出大樂子了。你以為聖火門主是好欺負的?他既然看上了宋卓,就一定會把他弄去西域,宋卓想逃可沒有那麼輕鬆。”
花沁南胃聞言一愣,不敢置信的說:“你是說宋卓被伊斯瑪儀……?他和整個卡瑪城的女人都有染,宋卓到底是什麼眼光?”
東丹凌瓏聽了花沁南的猜測捂著肚子噴笑出聲,而且笑聲越來越大,最後完全是一副不可忍耐的樣子,他迎向花沁南和連葉同樣充滿好奇心的眼神將自己在伊斯瑪儀身邊幾日的事情挑有用的解釋了一番,隨後繼續笑道:“宋卓眼光分明不錯,聖火門主真是個有情趣的人,在駱駝上的時候熱情奔放得很,就宋卓那種內心古板的人,簡直是當街見到一塊金子。”
身在此處的人之中,只有連葉因為年少時候的事情聽了男人之間那些事情略有些尷尬,但就算是他也不得不說,宋卓確實運氣不錯,要是阮縱英啃和他一起縱馬狂奔的時候合二為一……╰(*°▽°*)╯不能更美!
阮縱英要是不願意配合的話,就把他打暈好了!
醒過來的時候正好衝進去,隨著馬匹的顛簸簡直是人間樂事!
對情人有這種可怕想法的顯然不止連葉一個,花沁南和東丹凌瓏哪怕心裡克制了些,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透出些別樣的意味來,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後,匆匆別開眼。
花沁南/東丹凌瓏:(╯‵□′)╯︵┻━┻不管想什麼,只要想到唐宋身邊有那個礙眼的,就只想打人了。
正巧此時,唐宋滿面笑容的提著金燦燦的輕劍回到院中,一抬眼就對上了花沁南和東丹凌瓏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