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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經歷、門派、內力都解釋清楚了,結合了許許多多武俠名著的經典敲掉,忍不住給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這麼一想,不禁有點小興奮呢!
東丹凌瓏對唐宋的話沒有什麼懷疑。
畢竟除了他自己,東丹凌瓏從未見過其他銀髮的人,而且眸色是無論如何易容也改變不了的。
至於唐宋所說原來收養他的組織,大約被擴張的聖火門滅掉了,按照時間算,確實沒有疑點,唯一可能有問題的地方,大概是唐宋的那個“母親”是否為親生。
可使用內力的問題,他卻無法給唐宋任何幫助了。
毒仙教的內功走的是陰柔詭譎路線,他從小輔以各種毒物,每每在突破桎梏的時候需要與女子陰柔之體交纏釋放陽氣。
而事後,那些女子必死無疑。
身為教中聖子他練功的方式絕非常人可以想像的陰毒,修煉秘傳毒經的孩童當初有五十五人之多,東丹琳盼著這群男童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練成毒功,好把他除掉。
可最終能夠神功大成、得封聖子之位的只有他一人。
運功時候經脈逆行、血氣翻湧,若是其他江湖人這樣,必定走火入魔、七竅流血而死,反過來說,東丹凌瓏從沒修煉過其他內功,自然也就沒嘗試過正常的運功方式。
所以,東丹凌瓏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指導唐宋使用體內令人垂涎的深厚內力。
“你已經被丐幫誤認為是我了,他們人多勢眾,眼線遍布天下,只怕現在你的畫像已經作為毒仙教聖子傳遍江湖。如果不學會使用內力,絕不可能活著走回唐門。”東丹凌瓏覺得自己應該幫唐宋認清現實,知道什麼才是重要的。
唐宋點點頭,卻雙唇緊閉,一個字也沒說。
他心裡想:武俠小說裡面但凡跟著習武都要拜師,然後師父就師“父”了,師父說什麼都不能反駁是一件冷人jú花疼的事情。
有個小龍女那樣的師父還好說,要是認了江南七怪之類的,真是這輩子只能和雕兄過了。
兩人不由得為了習武這個問題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唐宋回過神,見東丹凌瓏一直赤著身體坐在床沿,趕忙自己往裡蹭,給他挪出暖和的被窩,鑽進另一床棉被裡。
“進來,冷。”唐宋側身躺著,面對東丹凌瓏拍拍床面。
東丹凌瓏動作利落的鑽進被窩,眉頭一皺,起身將兩人的被子摞在一起,自己緊緊挨在唐宋身邊,口中道:“客棧的被子也太單薄了,後半夜肯定會冷得直哆嗦。”
唐宋從沒到過南疆,對晝夜溫差一無所知,聽到東丹凌瓏這麼說,非但沒反駁他,還伸手搭上他的手臂。
入手的皮膚微涼,唐宋心想:夜裡果然挺涼的。
東丹凌瓏一見唐宋的反應,心中樂開花,伸手把唐宋抱在懷裡,四肢都不客氣的纏了上去。
唐宋不習慣這麼親密的接觸,身體忍不住一僵,隨後放鬆身體,只當東丹凌瓏真的凍壞了,伸手搭在東丹凌瓏背上,繼續摸了摸,果然也是涼的。
“還冷麼?”不等東丹凌瓏解釋,唐宋已經替他把理由找好了。
東丹凌瓏埋首在唐宋頸窩蹭了蹭,嘴角勾起,手指來回卷著他的長髮,聲音透出一股慵懶的味道:“好暖和。”
微卷的發尾搔著唐宋的臉頰,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著眼前漆黑的發色,回想起之前花沁南對毒仙教聖子外貌的描述,問道:“你的頭髮,怎麼是黑的?”
東丹凌瓏聲音懶洋洋的,透出昏昏欲睡的味道:“神功大成,變成紫色了。”
紫色!不是黑色?
唐宋一愣,細細從中尋找一根已經掉落的髮絲抽出,對著燭火仔細看了半天,終於從中發現一點微弱的紫色。
原來因為紫色過於濃郁,他的發色近乎純黑了。
“功成後,內力越深,頭髮的紫色就越深。”東丹凌瓏反手抓著唐宋舉在自己面前的手掌,五指插入他指fèng之間,扣著他塞回被窩之中,下巴在唐宋頭頂蹭了蹭,“會疼的。”
唐宋:“……”
原來是那根頭髮比較長,不是已經掉了麼。
Orz好丟人!
唐宋趕緊閉眼睛,東丹凌瓏手掌在他腰間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很快讓他放鬆下來,進入睡眠。
一直閉著眼睛的東丹凌瓏張開眼,眼神清醒,全無睡意,看了看懷中沉眠之人,手指在他五官上隔空虛畫,手指終於落在脖頸的喉結上輕揉。
“……嗯……呃,嗯~?”唐宋微蹙眉頭,喉中發出壓抑的喘息,迷濛之中感到一陣憋悶。
輕緩的拍著他的背部,東丹凌瓏滿意的笑起來,起身著衣向門外走去。
他步伐猛的一頓,低頭看到突然掛在自己腿上的熊貓,彎腰伸手摸了摸它頭頂厚實的皮毛,手指搭在唇上做出一個噤聲的姿勢,隨即抱起熊貓悄無聲息的走出房間。
“聖子大人有何貴幹?”花沁南坐在棋台前,修長的手指之中夾著一枚黑子“噠!”的一聲放在棋局之中,抬眼看向身上只穿了一條褲子的東丹凌瓏。
☆、身世成謎
第十四章身世成謎
花沁南視線在東丹凌瓏身上游移一番,唇角勾起淺笑,語調溫和的說:“聖子大人真是個體貼人。”
東丹凌瓏也不需要花沁南招呼他,自己走到他對面,盤膝坐在棋台邊的軟墊上。
他懷中的熊貓扭著身子轉過來,一雙黑漆漆的爪子放在棋台上,把毛茸茸的鼻子往花沁南方向伸去,鼻尖微動不知道在嗅著什麼味道。
花沁南停住動作,修長白皙的手指鬆開夾住的棋子,抬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揮下棋台,轉身端起身側的梅花形茶點放在棋盤上,推向熊貓。
他試探的將手掌抬在熊貓頭頂揉了揉,熊貓一點不反應花沁南的動作,把盤子抱在懷裡,忙著將茶點掃進口中。
花沁南眼神溫和不少,對著細辛吩咐道:“給它準備些零嘴兒。”
熊貓的魅力遠不是魚唇的人類可以抵擋的。
打從東丹凌瓏抱著二萌進門,細辛、白芷兩個侍女就把眼睛盯在二萌身上了,此時得到花沁南的吩咐,迅速一福身退出房間。
以花沁南和東丹凌瓏的耳力都能清晰的聽到她們在門外商議的聲音。
“姐姐,貓熊吃什麼啊?哎呀,它眼神迷迷糊糊到處看的時候,我心都要化了。”白芷高興得有些控制不住聲音。
“聲音低一些,別驚擾了公子和客人。”細辛低聲斥責了一聲,但當她自己開口的時候,也壓抑不了熱情,“我記得隨行帶了竹筍,還有些蓮藕。貓熊也是熊,魚、肉都能吃呢,咱們準備個瘦肉藕夾和煎魚塊吧。把刺都剔出去,省得小傢伙卡到喉嚨受傷。”
“姐姐說的是,咱們手腳快一些。”白芷催促。
細辛小聲說:“你看唐公子和聖子都不像能照顧好貓熊的,現在聖子帶著貓熊過來,是不是想把它送給公子啊?”
“那不正好,我看公子挺喜歡小傢伙的。”
東丹凌瓏睨了花沁南一眼,手掌在二萌肚子上摸了摸確定它不會吃撐後開口道:“花神醫的侍女真不愧是花神醫的身邊人,都喜歡奪人所好。”
花沁南端起茶水輕啜一口,臉上仍舊保持著溫潤的笑容,對東丹凌瓏直白的諷刺不以為意,輕聲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聖子大人太急切了。”
“花神醫眼下青黑消退了嗎?”東丹凌瓏不接花沁南的話,反過來問了一句。
言下之意是花沁南和唐宋在一起連戒心都無法放心,還談什麼其他。
花沁南溫和的笑了笑,執壺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二萌嘴邊,吃光了香甜茶點的二萌馬上伸出舌頭舔著清香甘潤的茶水。
他抬起眼看向東丹凌瓏,平靜的說:“唐公子能入眠即可,我並不介意坐在他身邊打坐,欣賞他入睡的模樣。”
說到這個地步,東丹凌瓏和花沁南就沒什麼繼續討論的必要性了。
東丹凌瓏抱著二萌起身,打算走人。
花沁南卻在這時突然開口道:“在下的侍女已經給唐公子的愛寵準備了吃食,聖子大人不妨將其留下,花某明早自將其會送回。”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把唐宋的寵物留下,讓你明天去他面前賣好?”東丹凌瓏回過身看著花沁南問。
花沁南輕笑一聲,視線定在東丹凌瓏懷中的熊貓上,平靜的說:“聖子大人除了毒功,使用暗器的手法在江湖上也不遜於以此聞名的唐門四傑。可聖子大人今夜前來身上只套了一條長褲,此外再無其他——聖子大人這是擔心銀飾相互碰撞出聲,擾‘人’清夢。連點唐公子的睡穴都捨不得,聖子大人心裡對唐公子真是疼惜得很。既然如此,把愛撒嬌的貓熊留下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