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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怎麼窩在沙發,以一種奇異的造型,頭頂著頭,中間懸空著睡著的,孔心不知道,只是醒的時候一面身子都僵了。
腦袋像是被人給拍了一磚頭,又疼又麻。
孔心一隻手揉著自己半邊腦袋,另一隻手揉著金酉的半邊腦袋,而金酉則是兩手都抱在孔心的腰上,近距離直勾勾的看著孔心。
“怎麼了,我臉上壓出花了呀?”孔心微微勾著嘴唇,滿臉的溫柔與甜蜜,她自己看不見,但金酉卻看得清清楚楚。
太多的東西,他從前沒有接觸過,就像他到現在仍舊不懂,這種想時時刻刻粘在孔心身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從前他也喜歡黏著哥哥,但那僅僅是因為一天見不到哥哥,晚上的時候想抱抱他,不是這種時時刻刻想要黏的感覺。
並且他也從電視上知道了,小時候的那些日子,哥哥每天都沒有在和他玩捉迷藏,而是像電視裡那些西裝革履的人一樣,出去工作了。
金酉他看到電視裡面的男女,他們會做一些事,這些事他現在也想對抱著的這個人做。
因為不懂,所以直白,他遵從自己的身體和內心,親吻上孔心鋪滿午後陽光的臉頰。
和他想像中一樣的柔軟溫暖,他慢慢逡巡著這一塊兒領地,但片刻之後,他就不再滿足,開始向四周開疆拓土。
孔心揉腦袋的手停住,慢慢抓住了金酉的頭髮,她知道她現在應該做的是推開金酉,因為她明顯能感覺到,有些東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朝著一個不可預知的方向狂奔。
這是不對的。
這都不應該發生,金酉他懂嗎?
他……不懂嗎?
金酉將孔心攬得緊緊的,軟軟的嘴唇壓在她的唇上,難以自抑的嘆息了一聲,而後伸手捏開了孔心的齒關。
顯然是教學比較單一,還是那種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模式。
孔心揪住金酉的頭髮,將他拉開的時候,頭髮亂成雞窩狀,整個人都被搓揉成了皺巴巴的乾菜。
渾身哪兒都軟的癱在沙發上,一隻手不得不卡住金酉的脖子,不讓他再來,稍緩了一下,才說:“金娃娃……”
孔心想說,你不用每次都跟餓狗啃食樣,也不用每次都把她的嘴捏得生疼,這種事情有很多種方式,我們以後可以慢慢……
不,孔心閉上眼。
張了張嘴,最後出口的卻是:“該餵猴子了……”
金酉他現在覺得十分滿足,和每次剛剛吃過飯的感覺一樣舒服,或許比那還要舒服,他不會形容
不過他沒有立刻就起來,而是慢慢的躬身,將頭抵在孔心的肩上,平復他體內沸騰奔流的血液。
這感覺讓金酉前所未有的興奮,也讓他難受。
孔心用手指摩挲著金酉後腦的頭髮,慢慢等著他平復下來。
然後兩人才起身去餵動物,順便也做些吃的填飽兩人的肚子。
這次一去,沒有能將金酉送走,而是將他又帶了回來。
孔心的心中非常的亂,理智告訴她,必須再找機會將金酉送回去。
孔心先前沒少下狠手,金良是有硬骨頭的,隨時都會反咬,按照他的性子,除了金酉,沒有其他好的切入點。
她沒有理由抓著金良的軟肋不去利用,再去走其他的彎路。
但另一方面,孔心心裡又有另一個聲音,總是在引誘她。
要她再等等,再等等。
可就連孔心自己都不知道她還在等什麼。
晚間的時候兩人洗漱好休息,雖說金酉的催眠已經完成,孔心還是給他催眠,然後自己關燈才睡覺。
但是等她睡著沒有幾分鐘,迷迷糊糊的夢見,似乎有狗在舔她。
孔心伸手抓了一把,柔軟的不可思議,她又揉了揉,笑著醒過來。
捏著金酉的耳垂,聲音帶著慵懶。
“餓了嗎?晚上也沒少吃呀……”
孔心抬手摸到炕沿邊上的燈線,將燈給拽開,伸手擋了一下眼睛。
結果沒等她適應光線,聽見“咔噠”一聲,金酉又將燈給關了。
“嗯?”孔心疑惑的嗯了一聲,然後呼吸一沉,金酉覆了上來,緊緊的摟住了她。
孔心睜大眼睛,半晌,咽了一口口水,借著窗戶映進來微弱的光亮,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發愣。
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問金酉:“你這是……”孔心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幹什麼……”
兩人相貼,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金酉的狀態,孔心有點發懵,艱難的抬起手,想要推金酉,金酉卻將她抱得更緊。
孔心清了清嗓子,調子顫巍巍的又問了一遍:“你想幹什麼?”
金酉的呼吸聲音很大,隔了好一會兒,他很小聲的聽著孔心的耳朵回答:“不知道……難受。”
“別…”孔心想說,你別動了但她咬了咬牙,側過頭閉上眼,脖頸漸漸繃起了青筋。
半晌,才猛地拽過被子,蓋過兩人的頭。
“我幫你……”
窸窸窣窣的被子微動,伴著金酉時不時泄露的哼,聽的孔心整個燒成了火炭。
也沒一會兒,孔心再度拽開燈線,但是馬上又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