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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魚眼一臉委屈,不過沒敢吭聲,地包天眯起眼睛皺了皺眉,臉上皺紋堆疊的,能夠夾死過路的蒼蠅。
“繼續看著他倆,這兩個b絕對有事兒,拍到猛料,咱們就能再賺一筆。”
矮胖男人和死魚眼同時點頭,繼續死死盯著顯示屏。
而被四隻眼睛嚴密監視的兩個人,又重新恢復到了幾天前的狀態。
明明控制不住的去注意對方,但卻從心底裡面抗拒這種感覺。
李瑜伸手,隔著衣服摸了摸她的氣運珠。
而江亥,則是索性閉上眼,一遍一遍的去回憶仙師的樣子。
她不是她,也不能夠代替她。
他的仙師是多麼風光霽月的仙女,江亥不由得在心中斥責自己。
怎麼能夠將仙師,和這個……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聯想到一起!
而這個時候,李瑜也不由得想起她的那一條小妖精。
小妖精雖然當時不能化成人形,但是被她戲耍的狠了,就會將身形脹大數十倍,跳出池塘在地上翻滾到她的窗下,半夜三更用尾巴去拍她的窗戶,不讓她睡覺。
李瑜每每想起,自己曾經像一個偷窺狂一樣,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趴在窗戶上,就等著看他在地上笨笨的翻滾,用他的魚尾來騷擾自己,聽他在窗下絮絮叨叨的埋怨自己行徑惡劣,不配為仙師……
這個吃了幾隻醉蝦就發酒瘋的水蛇,怎麼能夠跟她可愛的小鯉魚相比?
兩人隔了半晌,神情糾結的看向彼此,眼中滿是嫌棄,片刻後又同步搖頭,離對方又遠了一些。
隔壁屋子的綁匪一直看著兩人,但是他們的眼睛都要瞪下來,也不見兩人再湊在一塊。
三人神情糾結,他們了解僱主的資料,知道這兩個人,一個是苦主的女人,一個是苦主的叔叔。
本來以為有料可以加,只要拍到兩人親密,他們不僅能夠拿到僱主的佣金,還能跟苦主要一筆遮口費,畢竟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叔叔搞在一起,在那樣的人家裡可是驚天醜聞。
但是現在看著兩人像一對冤種,連看都不看對方一眼,仿佛看到了到嘴的鴨子飛了。
“要不給他們下點藥!”矮胖子發狠道,“我有個親戚在夜總會,能搞到那種……”
“職業道德呢老三?咱們是專門干綁票的,要是能拍到料,那算是意外收穫,”地包天男人滿臉鄙視,“咱們可不是干那種低等敲詐勒索的,少扯那些沒用的。”
旁邊死魚眼附和道,“對呀對呀。”
三個綁匪希望兩人現在就搞到一起,屋裡的兩個人卻恨不得掙開鏈子,離彼此80丈遠。
兩人維持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外面天色黑下來,屋子裡昏黃的燈泡亮起來,都像是啞巴了,誰也沒在和誰說一句話。
外面的三個人看這兩人實在沒戲,索性也就不看了,到了晚上的飯點,幾個人弄出一大堆的速食品,隨便對付了一口。
吃完飯了之後,死魚眼在桌子上面的大豬蹄和麻辣魚之間糾結了一會,轉頭問地包天,“老大,給他們送點什麼吃的,這些我都捨不得,上次咱們綁人在山溝溝蹲了兩個月,到最後一直啃凍白菜,都要吃吐了,這次還不知道要蹲多久……”
“你他媽是不是傻,你媽生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人給扔了?胎盤養大了?你腦子裡長的都是肉!”
地包天發怒,“上次那是因為手機欠費了不知道,一直等僱主電話等不著,這一次我充了100塊錢呢!”
死魚眼又一臉委屈,拿了一包麻辣魚,一包豬蹄子,又拿了兩個麵包,一大連ad鈣奶,嘟嘟囔囔的,給兩個人送飯。
他們跟別的綁匪不一樣,他們的宗旨是,讓被綁的人感受如家一般的溫暖。
能不能感覺到如家一般的溫暖死魚眼不知道,反正老大說這樣能降低對方報復機率。
於是屋子裡兩個人正在別彆扭扭,抻著鏈子各自沉默,死魚眼腦袋上套著一個剪了兩個窟窿的套帽,把門給推開了。
兇巴巴的將東西朝兩人中間一扔,故意粗著嗓子道,“吃飯,都給我老實點告訴你們!”
他喊完之後就出來,關門的時候還在心裡嘀咕。
明明老大說,宗旨就是讓被綁的人,感受到如家一般的溫暖。可是還要求他們對於被綁的人要兇狠,要讓他們害怕。
死魚眼覺得這種宗旨和行為有一些衝突,用成語來形容就是……就是兩面三刀。
李瑜正專心致志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冷不丁被死魚眼喊了一個哆嗦。
等門關上,她再轉頭看地上扔的東西。接著表情就有一些奇異。
“現在綁匪都這麼講究嗎?”李瑜啼笑皆非的拿起地上的豬蹄子,看了一眼生產日期,又撕開包裝袋,湊近鼻子跟前聞聞。
沒有過期,氣味也很正常。
江亥的視線也看過來,他沒有遭遇過綁票,但也見到過電視中綁匪,通常都是不給吃的,然後還打人……
“你別吃,他們不會是想毒死咱們?”江亥一見李瑜要張嘴咬豬蹄子,立刻緊張的湊過來,大聲阻止她。
兩人之間繃著一根無形的弦,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驟然斷掉。
何況江亥還這麼急匆匆的撲過來,李瑜終是忍不住,盯著江亥看了一會兒,噗的一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