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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心笑著說,“來,我帶你玩捉迷藏。”
金酉站在床邊上,盯著孔心的手,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過來,把手放在她的手上。
這一瞬間孔心心裡的感覺,比她當初秒殺任務對象那一刻還要驕傲,也不知道驕傲個什麼勁兒。
拉著金酉的手,兩人出了門,朝樓下走的時候,孔心又湊近金酉,說道:“下樓輕一點,捉迷藏的時候不能被發現。”
兩人悄悄默默的下樓,樓下倒是挺消停的,但小老闆已經起來了,坐在門口小桌邊上豆腐腦配油條,正吃的唏哩呼嚕。
兩人下樓幾乎沒有聲音,不過小老闆一抬頭還是看見了,叼著油條愣在那裡。
片刻之後,他把油條從嘴裡拽了出來,剛要說話,孔心立馬打斷他,壓低聲音道:“不退房,我們出去溜一圈。”
孔心指了指後門,“我們從後門走,你吃你吃。”
小老闆一手捏著油條,一手拎著湯勺,盯著孔心和金酉的後背。
兩人連行李都背上了,怎麼看也不像是一早出去遛彎兒的。
但他的小旅館是有押金的,200塊呢,他做生意這麼久,還沒見過不退房就跑的人。
孔心開了後門,帶著金酉出了門之後,就一路順著后街,朝著另一條街上跑。
前頭那幾個可疑的人,不是那幫尋仇的小流氓,那就只能是金良的人。
兩人順著後巷,一路跑過兩條街,這才氣喘吁吁的停在一個丁字路口。
街道上已經有來往的出租,孔心和金酉停下之後,正好有一輛空車開過來。
沒用兩人招手,就停在了兩人面前。
“去哪啊?”司機將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看到金酉的時候眼神頓了一下。
孔心回頭看了一眼金酉,他還穿著長裙,亂發有點凌亂的,沒有化妝,因此眼角眉梢屬於男孩的英氣有些壓不住,再往下一看,腿毛也沒有處理,屬實是有些狂野了。
孔心抿了一下唇,說道,“去……汽車站。”
身份證扔了之後,假的還沒來得及辦,金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兩個人,這個城市不能待了。
沒有身份證,他們火車肯定坐不了,只能去汽車站,直接去後面的話,著急走的車可以先上車後買票。
且都已經上車了,買票查身份證的概率很低。
兩人上了車,一路上孔心左顧右盼,好在沒發現有可疑的車輛跟著他們。
而同一時間,小旅館外,一大早接到消息就來蹲坑的私家偵探,終於根據本地論壇,還有街邊的商鋪老闆描述,確定了金酉和孔心的具體位置。
和金良報告過之後,直接砸錢一個個排查小旅館。
小老闆一根油條沒能吃完,面前小桌上就被拍了一沓人民幣。
“我要這兩天入住的,非身份證登記名單和房間號。”
來人看著西裝革履,身後還跟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
小老闆能在這條街開上小旅館,並且還敢招沒有身份證的人入住,背後也是有點人脈的,一開始還扛著,但架不住紅燦燦的票子迎面呼過來。
他最後屈服於金錢,把昨天晚上藏匿金酉和孔心的那點義氣都給出賣了。
不過孔心既然沒用身份證入住,就更不可能用金酉和孫然的名字,她用的是孔心和孔雲。
等到私家偵探和小老闆根據年齡長相對上號,得知他們一早上背著包出去遛彎兒,就直覺要操蛋。
拿著備用鑰匙,將房間打開,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偵探仿佛看到大把的金錢與自己擦肩而過,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罵了一聲“操!”
不過他很快掏出電話給金良打了電話,就算買賣做不成,賣個人情也好。
“人已經跑了,旅店老闆說是剛走,你現在……”
他話說了一半,那邊金良已經電話給掛了。
掛掉電話之後,金良對著落地窗,表情猙獰的吩咐身後助理。
“這幾天守在火車站和汽車站的人,叫他們都給我精神點兒,務必把人給我截住!”
僅僅一天一夜的時間,金良竟然比被孔心折磨了那麼多天,看起來還要憔悴。
濃重的黑眼圈掛在眼底,胡茬老長,狼狽的形象連男主光環都蓋不住了。
他面對著落地窗,聽著助理打電話,片刻後又陰惻惻道:“告訴他們見到人,先把孫然的腿給我打斷,看她還敢帶著人跑!”
不知道自己即將斷腿的孔心,下計程車之後和金酉兩個人,直接從售票大廳穿過,過了三品檢查之後,就直接出了出站口。
他們沒有目的地,去哪兒都行。
孔心的打算是哪個車要走上哪個車,不過一出出站口,她就發現不對勁兒。
按理來說,停車區基本是沒有人的,但是此刻停車區出車口,還有小商店的門口,都三三兩兩的蹲著男人。
甚至手裡還拎著報紙捲成的紙筒。
孔心一眼就看出那紙筒裡頭包裹的肯定不只是報紙。
經年累月處在危險當中的第六感爆發。
孔心迅速回頭,剛才從出站口出來的時候還沒注意,現在隔著玻璃往售票大廳里看去,像這樣三三兩兩沒帶行李,或衣服里塞著東西,或乾脆就手裡拎著東西的不在少數,清一色人高馬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