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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道:“哼,這還用猜麼?不是用來對付老三,那就是對付老傢伙。依我看老二是耐不住性子了。”
喬師爺輕嘖了一聲,道:“那也未必啊!說不定還是用來對付我家主子的。”
大師冷笑道:“喬師爺,貴主上有楚焚天撐腰,還用得著怕麼?”
喬師爺聽似尷尬的笑笑道:“楚家那小子陰沉的很,做事又毒辣,還不肯吃虧。若非我家主子現在有求與他,不得不和他虛與委蛇一番,否則定是不會和他有多少瓜葛。又哪裡像大師,如此鼎力相助,我家主子非常感激啊。將來若成大事,國師之位必然是大師無疑。”
大師的聲音聽上去頗為愉悅,道:“喬師爺過獎了。若要論國師,那自然是在下的師尊。”
喬師爺繼續恭維道:“大師的師尊自然厲害,但是畢竟久不理塵事,到時候國師還不是大師的囊中之物麼?”
兩人相繼而笑。聽到這裡,夕晨焰自然更是感興趣,牽扯到了楚焚天,他又怎能不聽?不過此刻門外傳來了金姑娘的聲音,夕晨焰不得不先回到座位上,朝著方雪嫣低聲道:“千萬別說我在聽隔壁的說話,他們似乎有些事對天天不利。”
方雪嫣本來是非常不屑於夕晨焰的做法,但聽了這話之後,不禁一陣緊張。金姑娘就在這當兒,跑來上菜了。寒暄了幾句之後,夕晨焰急急把金姑娘送了出去,鎖上門。隨即,方雪嫣也放下斗笠,學著夕晨焰拿了個茶杯,開始聽牆角。
也不知先前那兩個人說些什麼,只聽到隔壁房裡一陣大笑。只聽大師道:“到時候若有需要,喬師爺只管直說。”
夕晨焰暗恨,剛才聽漏的那段估計是和天天有關。這金姑娘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隔壁的喬師爺倒是不管夕晨焰的心情如何,此刻連聲稱是,隨即又道:“大師,不知李師傅傷可好了?”
傅大師聽上去非常不悅的說道:“那個沒用的廢物!簡直是有辱師門!弄些個鬼魅出來,居然還讓人破了法器!不過聽說,破了法器的人是楚家的。喬師爺可知是何人幹的?”
喬師爺聲音頗為凝重道:“至今為止還不清楚。楚府的守衛森嚴,眼線很難進入。而且以往根本沒聽說楚府里有陰陽師。所以此事相當古怪。若非當初去了的人是楚府的臨字訣護衛,還真不敢說就是他們做的。”
大師冷哼了一聲道:“破法器的人術力相當詭異,我等到今天居然還沒有探出他的來歷。但是聽李師弟說,他當時確定對方已經受傷,所以術力的程度應該有限。會破了師弟的法器,應該是碰巧。按師弟的說法,他當時已經控鬼了接近大半晚,術力消耗也相當嚴重。所以才會被破了法器。哼,要是被我找出究竟是誰做的。我倒是要好好會他一會!”
聽了這話的夕晨焰揚了揚眉,他又非是後知後覺的人。到此刻哪能不知當初襲擊鳳玄的人就是隔壁的這群人呢?而他們背後的所謂主子,身份也是呼之欲出。夕晨焰心想這什麼大師的倒是會吹牛,下回若真有機會遇上,那他也自然不會手軟。在術法上,夕晨焰除了自認沒有他親爹強以外,對別人皆是嗤之以鼻對待。
這時,反倒是方雪嫣略帶驚異的看了眼夕晨焰。她當然知道夕晨焰去了鳳玄王府捉鬼的事情,但是卻沒想到,夕晨焰的術法居然會到如此的境地。在她的想像中,夕晨焰會傷成那樣,純粹就是因為水準太差的關係。
夕晨焰沒注意方雪嫣的神色,繼續凝神傾聽。
那名大師又道:“喬師爺,對於蕭家,貴主上就準備這麼放任不管麼?萬一他們真的弄出什麼事來,情況豈非很糟?”
喬師爺此刻卻帶了些怒意說道:“我家主子自然是知道這情況。但是可恨那楚家,若非他忽然改變立場竟幫起了老三,我家主子當是不會猶豫的對付蕭家和老二。可現在,上次的事情還沒弄清楚楚家到底用意何在,家主也不能輕易就暴露了大師們的身份。這次只能看蕭家到底會搞出點什麼來。若楚家這次真的又站到了老三一邊,那我家主子就需要重新考慮今後的大局了。”
大師此刻倒是感嘆了一句,道:“沒想到這其中竟也是如此複雜。想我等修術之人,還真是想不齊全,本還以為貴主上準備出手對付蕭家,特地在他們設結界的地方設置幾個小花樣,以便將來行事。不過現在卻用不上了。”
喬師爺道:“哎!那還多虧大師上了心!但是這幾個小花樣會否留下什麼痕跡?”
大師笑道:“還請喬師爺放心。他們隱匿炸藥的地方位於城西的一個相當偏僻的破屋中。在下只是在那破屋四周隨地撒下了些鹽晶,只需再有幾道符咒,就能讓他們的結界用不上。倒要看看他們如何將那些炸藥運進城去。”
隔壁兩人聊到這裡紛紛大笑。同樣的,夕晨焰也露出了邪邪的笑意。看的一旁的方雪嫣一陣心驚肉跳,夕晨焰想幹嘛?
第十九章 前兆 (上)
第十九章前兆 (上)
夕晨焰又聽了一會,這兩人開始把話題轉移到風花雪夜上,就知道聽不出什麼花樣了。於是,他朝著方雪嫣使了個眼色,兩人這才結束了聽牆角的好事。
桌上豐盛的菜餚似乎已經有些冷了,但是卻絲毫影響不了夕晨焰的胃口。他招呼了一聲方雪嫣,道:“方姑娘,開吃,開吃啊!千萬別客氣。”隨即就立刻旁若無人的伏案大嚼。
方雪嫣聽了那些話之後,不禁急的就為楚焚天擔心,哪裡還來胃口?現在又見夕晨焰這吃相,更覺得反胃。忍不住皺眉,輕聲道:“夕晨大哥,我們是不是該快點回去,和楚大哥說一下呢?那城西的東西應該就是……”
夕晨焰咳嗽了好大一聲,打斷了方雪嫣的話,說道:“哎~方姑娘!你看看,這麼好吃的菜,你怎麼能浪費呢?有事我們慢慢再說,吃飯最大,吃飽了才好幹活不是?”說著朝方雪嫣眨了眨眼睛。
方雪嫣根本沒聽出夕晨焰的言外意,反倒是認為夕晨焰根本就不在乎楚焚天的事,不由得滿腹的憤怒,就這麼盯著夕晨焰看。
夕晨焰見狀,心裡暗嘆了口氣,這女娃看上去挺機靈聰明的,怎麼這時候犯楞啊?想到這裡夕晨焰也沒胃口再吃,丟下筷子,說了句:“哎!看來是菜不合你胃口啊?行吧行吧!咱們不吃了!換地方。”
說完他就走到了門口,刷拉打開門,四下望了兩眼,嘴裡默念一聲,隨即一隻八哥啪的一聲,憑空飛了出來落到了門外的一顆大樹上。
然後夕晨焰又在方雪嫣驚疑不定的眼神中,衝著外面大喊:“結帳結帳!這都什麼菜啊?難吃死了!”
夕晨焰這一喊,立刻就驚動了四周幾個包間內的人物,敢在皇朝酒莊內找茬的人可不多,於是都紛紛都探出了頭,看熱鬧似的張望了一下。可夕晨焰卻趁著這個時候縮回了腦袋,掩上門。
夕晨焰暗笑,這下好,別人沒看見他,他倒是通過八哥的視野看到了一些他想看的人臉。這種咒術可是獨一無二夕晨焰親爹自創的“天眼”術。聽說當初他親爹之所以研究出了這個咒術,為的是監視他親爸有沒有出軌的舉動(其實是怕他親爸出事)。
後來被親爸發現,親爸大怒之下差點就和親爹分手收場。想來也是,估計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會要隱私權吧?而他親爸之所以怒,為的卻是他親爹居然不信任他。這讓夕晨焰得知後,囧了好久。至於夕晨焰純粹是因為這個咒術挺有意思,特別對他這樣的八卦黨合適,就學了個不亦樂乎。
可夕晨焰的舉動卻讓方雪嫣實在沒法理解,她呆呆的看著邪笑不已的夕晨焰,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忽然放出只八哥?經過這一下午的經歷,對方雪嫣來說實在是個不可理喻的噩夢。這個夕晨焰簡直就不正常到了極點,做出的任何一樁事情里都透著古怪,實在無法理解。
這時,聽到了夕晨焰大喊大叫聲音的金姑娘急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走進包廂後,她陪笑著朝夕晨焰說道:“夕晨大人!怎麼了?難道是菜色不附您的胃口麼?”
夕晨焰順嘴說道:“肯定是菜不好!你看看,人家小姑娘一口都沒吃!”
金姑娘這時才看到夕晨焰身後竟站著一個標誌至極的美人。難道這位夕晨大人說的是真的?這姑娘真就是江湖第一美人?
金姑娘趕緊朝著方雪嫣福了福,道:“這位姑娘啊,真是對不住,菜不合口味麼?”
方雪嫣看了眼夕晨焰,自覺這個人真是太會找麻煩,於是說道:“沒什麼,這位姑娘,夕晨大哥是開玩笑呢。”
夕晨焰嘿嘿邪笑了一聲看著金姑娘道:“結帳吧!你們刷卡不?”才冒出這句,夕晨焰自己就怔了一下,隨即笑了開去,他到了這個裡,還是第一次請吃飯。或許是這個皇朝酒莊實在太像現代,居然讓夕晨焰順口的說出了刷卡兩個字。
果然,見金姑娘楞了一下道:“夕晨大人,您說什麼?”
夕晨焰搖搖頭笑道:“說錯說錯,我是說你們接受這塊玉不?”說著他從懷裡摸了半天提溜出一塊玉佩,遞給了金姑娘。
豈知夕晨焰才拿出了那塊玉,就引起了包括方雪嫣在內的,兩聲壓低的抽氣聲。夕晨焰有點奇怪的看著她們道:“你們怎麼了?幹嘛這麼驚訝?”
方雪嫣深吸一口氣,道:“夕晨大哥,您這玉佩哪裡來的?”
夕晨焰聞言倒是有點臉紅,尷尬的笑笑道:“這是天天給我的。他說有了這個以後在外面我基本都不用帶錢。哈,我還以為你們這裡流行刷玉佩呢。”
這時金姑娘算是清醒了,畢竟是久經場面的人,她笑道:“夕晨大人,您可真是會說笑。這可是楚府的府令啊!有這塊令的人,只要是在楚府的產業里,隨時都能調用任何物資而不需要通過任何審核。既然您帶著這玉佩,夕晨大人該不會不知道這是府令吧?”
一旁的方雪嫣也頗不是滋味的說道:“夕晨大哥,這府令整個楚府也只有三枚。一枚在楚大哥的母親處。現在楚大哥竟還給了你一枚啊!”
夕晨焰聽到這裡,真是吃驚了。他實在沒想到這么小小的一塊玉牌居然還有那麼多講究。要知道,當初鳳玄當著楚焚天的面送了塊他府里的玉佩給夕晨焰後,擱到第二天,夕晨焰手上就已經收到那個楚焚天"親賜",執事大丫頭三人護送的楚府令牌。
夕晨焰本來還不太好意思要,但後來聽執事大丫頭們說,楚焚天其實就是不喜歡夕晨焰沒事拿著別人府里的令牌。所以夕晨焰這才收了下來,他根本不知道這府令居然還有這麼大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