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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晨焰用很詭異的眼光不時瞟著端坐一旁的蕭時虞,該不會他也愛那一口吧?想著夕晨焰忽然有點犯楞,剛才他可是脫的光光……夕晨焰不禁吞了口口水。
蕭時虞此刻倒是挺像對待兄弟似的拍了拍夕晨焰的肩,道:“怎麼樣?我可沒騙你吧?絕色哦!”
夕晨焰尷尬的笑笑,也不答話,只是拼命的朝嘴裡塞東西吃。此刻他除了吃實在想不出還能幹什麼了。
蕭時虞看著夕晨焰的臉色,忍著笑,一臉經驗之談的道:“你是沒試過。沁紫可是琴簫合鳴的一絕,真不比女人差啊!”
夕晨焰聽了差點一口菜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整個一陣猛咳。
蕭時虞見狀倒是有些心疼了,剛才得到消息,說夕晨焰病重的。這樣咳法,可別真傷到了。他順手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輕拍夕晨焰的背,道:“慢點吃!小心點。”
夕晨焰被蕭時虞一拍渾身一僵,反倒真是不咳了。他急急接過那杯水,喝了兩口,道:“額,謝謝!”
蕭時虞看了兩眼莫名緊張的夕晨焰,忽然失笑,湊到了夕晨焰耳旁說道:“放心,我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說完還好意拍了拍夕晨焰的手。
夕晨焰瞬間囧到了極點。
蕭時虞大笑,拍了拍手,朝著沁紫道:“沁紫,過來!”
夕晨焰不知為什麼發現那個沁紫在聽到蕭時虞的聲音後,明顯的顫了一下,琴音也隨之冒了個破音。所幸是嘎然而止,倒還不見出醜。夕晨焰不禁聯想起和珅的表現,心裡有些暗自怪異,為什麼這些人似乎都挺害怕蕭時虞的。這小蕭看上去還挺溫文爾雅的,難道是他看錯了?
夕晨焰下意識的開始留意沁紫的表現,果然不出他所料,沁紫來到蕭時虞身邊時,明顯有點的臉色發白。雖然那抹不自然也就是瞬間,卻被夕晨焰眼尖的看了出來。
沁紫亭亭玉立在蕭時虞身邊,聲音也出奇的悅耳,道:“請爺吩咐!”
蕭時虞看了眼沁紫,淡淡道:“今天的客人是這位言大人!該怎麼做不用我說吧?”蕭時虞自然而然的用了夕晨焰的化名。不論夕晨焰是否真是偷跑出來,就算是演戲,那他也甘願奉陪。他還真想看看夕晨焰到底要幹什麼。
沁紫柔順的應了聲“是”後,轉往夕晨焰,倒上了兩杯酒,青瓷的酒盞襯著纖細雪白的手伸在了夕晨焰面前,柔柔的聲音道:“言大人,初次見面。沁紫敬您一杯。”
夕晨焰原本聽了蕭時虞叫他“言大人”的時候楞了一下,但隨即緩過神來,這樣也好,免得泄露了出去,給他自己圖生麻煩。不過夕晨焰怔怔的看著沁紫遞上酒杯的那雙晶瑩如玉的手,心裡暗跳,想著這還真是絕色了。
想歸想,但夕晨焰卻絲毫沒有承美人恩的意思,他沒有接那杯酒,只是抬頭看了看沁紫,略帶歉意道:“沁紫,認識你很高興。不過這酒我就不喝了。”夕晨焰自知最近身體的狀況,實在不易喝酒,他可不想自找罪受。
沁紫聞言呆了一下,隨即竟有些臉色微變的用餘光看了眼蕭時虞,口中輕道:“言大人,莫非是看不起沁紫麼?”那聲音聽著倒是讓人揪心。
夕晨焰急忙搖頭,道:“不,絕對不是。我……我只是不喝酒而已!你別誤會!這樣吧,我以茶代酒?如何?”說著端起了一旁的茶盞。
沁紫滿眼幽怨的看著夕晨焰,輕聲道:“言大人!莫非沁紫還……”
就在沁紫還想勸酒的時候,蕭時虞忽然出聲打斷道:“言大人不勝酒力,沁紫不必相迫。”
這話一出口,別說是沁紫呆了一下,蕭時虞自己也有些怔住了。他先前雖然是出言暗示了沁紫要陪夕晨焰喝幾杯,為的是能從夕晨焰嘴裡套出點事來。但是真見夕晨焰拒絕喝酒,又想起他身體似乎不是很好,又怎麼能喝酒?所以這才又出言阻止。
這可真是大出人意外,沁紫實在是很清楚蕭時虞先前的目的,所以他才會因為夕晨焰拒絕喝酒而心急,不過此刻聽了這話,他有些驚訝的看著蕭時虞,就好像這種事絕非是蕭時虞會做的。
蕭時虞乾咳了一聲,道:“就讓言大人以茶代酒吧。”
沁紫應了聲“是”,對著夕晨焰微笑道:“言大人,沁紫敬您!”說著無比優雅的衣袖一遮,仰頭喝乾了杯中酒。
夕晨焰也站了起來,端著茶盅道:“多謝!”說著也是喝乾了茶。
沁紫不愧是琴簫合鳴的頭牌,片刻間全然恢復了平時的風流惹人狀態,此刻又是奉著蕭時虞的令,自然是使盡渾身解數,嬌柔又不失風情的對著夕晨焰,時而綿綿細語,時而輕顰巧笑,委實誘人之極。
蕭時虞在旁淺飲小酌,看著顯然有點坐立不安的夕晨焰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沁紫,心裡不知怎麼的竟感覺有些鬱悶。那沁紫為何忽然看上去如此扎眼?平日裡怎麼教的?蕭時虞眼見著不自覺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沁紫一邊照拂著夕晨焰,一邊又暗自留心著蕭時虞,見他竟是少見的沉了臉,心裡更是緊張。千萬可不能讓蕭時虞生氣,可自己已經盡力,為何主子居然還是這種臉色?莫非是嫌他做的不夠麼?沁紫越急,表現的卻越是嬌嬈若水,恨不得整個都纏上了夕晨焰去。
夕晨焰對這樣的情況實在是不知該說些什麼。逢場作戲他不是不會,可是對象是男人,那還真是讓他作難了。雖然他是喜歡天天,而且也不在乎別人的性取向,可這不代表他也是來自斷背山啊。況且他本就是不太舒服,人疲累的要死。現在居然還要強撐著應付,更覺得是周身不適。
終於忍不住的夕晨焰對著蕭時虞道:“蕭蕭,額,謝謝你的招待!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我也該走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旁傳來“啪”的一聲酒盞碎裂的聲音。夕晨焰嚇了一跳,轉頭望去,卻看見沁紫臉色慘白的看著他,那酒盞正是他先前握在手裡的。夕晨焰怔了一下,不禁道:“沁紫,你怎麼了?”
沁紫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跪了下來,說道:“言大人,您是嫌沁紫服侍的不好麼?”
夕晨焰見狀苦笑道:“沁紫,你起來啦!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有些累,想早點回去。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快起來吧。”
這時一旁的蕭時虞終於開口,淡淡道:“沁紫,下去!別在這礙眼!”
沁紫聽了這話,幾乎全身癱軟在地,驚恐的看著蕭時虞,竟一下沒了反應。
夕晨焰一皺眉頭,道:“蕭蕭,你這說的什麼話呢?我真是累了,不怪沁紫。”說著他站起身,來到沁紫身邊,俯身扶起他,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別理你老闆!”
沁紫神情複雜的看著夕晨焰,又偷瞄了一眼蕭時虞,見他點頭,這才行了個禮後退下。
夕晨焰看著沁紫略有些顫抖的身影,轉頭又向了一臉淡然的蕭時虞,皺眉道:“我說,你的人貌似都挺怕你?怎麼回事?有必要搞的那麼嚴肅麼?”
蕭時虞看著夕晨焰淺笑道:“要統領這麼大的家業,若沒有些手段,自然會生很多是非。讓人怕也是應該的。難道楚大人不是這樣麼?”
夕晨焰再次一屁股坐下,皺皺鼻子,朝蕭時虞道:“歪理!天天才沒有這樣!看來當你手下人挺悽慘!你可不是個好老闆。”
蕭時虞有趣的大笑,道:“什麼叫好老闆?”說著眼神轉成淡然,道:“有時候讓人怕總比讓人害要好。”
夕晨焰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同樣也嘆了一聲,道:“唉,算你說的也有理吧!”
兩人之間靜了一會,蕭時虞才打破沉寂道:“夕晨,你要不要去我那?”
夕晨焰愣住了,看著蕭時虞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時虞看著夕晨焰的表情失笑道:“你還真是沒有自覺。現在滿大街都是找你的人,甚至還有找到琴簫合鳴的。我先前已經替你擋了。你在王府犯了什麼事?”蕭時虞自然不會透露他在王府有線人的事。
夕晨焰整個臉垮了下來,原來蕭時虞都知道了?這下臉可丟大了。
蕭時虞淡笑道:“不若你去我那住幾天,等事情過了,再回去也不遲。三皇子和楚大人對你可是非常看重的。不過我還真是很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夕晨焰尷尬的笑了笑,他哪能讓蕭時虞知道真相?蕭時虞和天天按理說應該是對頭。蕭時虞時下對他這麼親切,夕晨焰可不認為僅僅是因為他的關係。不過蕭時虞這個人也確實讓夕晨焰很難產生厭惡的感覺。
可不論如何,夕晨焰自知心裡還是要多留個心眼,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和蕭時虞也就是第二次碰面。而且從老蕭的僕從的表現來看,蕭時虞遠沒有表面那麼溫文。天知道他內里是什麼樣的?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蕭時虞目前對他還是非常友善的。
夕晨焰推辭道:“不用啦!謝謝你!我還是另找地方的好!”
蕭時虞當然明白夕晨焰沒那麼容易答應,於是道:“那你準備去哪裡?你可別太小看楚大人和三皇子。若是他們要找的人,我敢說,不出三個時辰,你必然被他們發現。”
夕晨焰徹底怔住。
蕭時虞乘熱打鐵道:“我敢說,你除了去蕭府,其他不論什麼地方,又或者什麼人都沒這個膽子收留你。呵呵!你說呢?夕晨?”
夕晨焰天人交戰了好幾個回合,終於嘆了口氣,道:“好吧!就上你那裡借住幾天!”夕晨焰完全明白蕭時虞說的是實話。相比被天天發現蹤跡,那他寧可去蕭時虞那裡躲幾天。想來就算是蕭時虞沒按什麼好心,他也不敢明目張胆的對自己做什麼。夕晨焰自認他的陰陽術可不是平白修的。
蕭時虞見夕晨焰答應,也不知為什麼心情大好,一口喝乾了杯中酒,道:“即然這樣,我看你也累了,我們這就回蕭府吧。”
夕晨焰點點頭。當即兩人站起,蕭時虞先一步走到門外,吩咐仍舊候著的和珅,道:“去準備馬車!”
和珅領命而去。而才走出門的夕晨焰,卻發現門外一旁竟依舊跪著沁紫。他驚訝的走過去,道:“沁紫,你這是幹什麼?”
蕭時虞從旁走了過來,一拉夕晨焰,道:“別去管他,這是琴簫合鳴的規矩。”
夕晨焰皺眉道:“蕭蕭,這算什麼啊?沁紫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