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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伯母同樣不是普通人,人家可是市婦聯主席兼人大代表。政商不分家,葉小妹上輩子也沒少跟官二代們玩耍,她對部隊的了解不多,但是堂伯母的職位一聽就知道,北京市的婦聯主席,妥妥的正廳級幹部。女領導啊,宋堂哥和堂伯母哪裡是什麼孤兒寡母。
所以葉小妹從來沒同情過宋堂哥,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宋堂哥都輪不到她來同情,真有那個聖母心,還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總而言之,宋大哥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給壓歲錢當然也不能像他們老葉家似的、可憐巴巴給個一毛兩毛。葉小妹拿到紅包時還沒打開看,整個人就笑得跟花兒似的了,她知道以他們的身份,要麼乾脆不給紅包,既然給了,裡面怎麼也得包個一塊兩塊才好意思出手。
宋爸爸他們都是每家一個紅包,宋爺爺和宋奶奶分別給了一個,葉小妹加起來共收了五個紅包,裡面至少有五塊錢,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開出十塊二十塊的大額紅包,簡直是天外橫財啊。
她上一次“發財”還是在去年,現在應該說是前年了,賣了頭髮然後揣著五塊多跟葉三哥去逛街,都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百萬一樣,恨不得走花路,這會兒過個年就有這麼多紅包了,葉小妹別提多興奮了。
然而等她找機會悄悄打開紅包時,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老宋家的土豪程度,什麼加起來五塊十塊的,分明是看不起老宋家。宋奶奶宋爺爺和宋爸爸三人的都是十塊的,宋小姑和堂伯母也分別包了五塊,加起來就是四十塊,整整四十塊啊!
窮日子過太久了,葉小妹突然捧著這麼一筆巨款,感覺自己沒出息的想要發抖了。然後她就開始期待之後拜年的活動了。
宋小姑和宋堂伯母都給了,其他親戚長輩會不會也準備壓歲錢?不奢望人人都像宋奶奶他們一樣出手就是五塊十塊的,哪怕一家包個五毛一塊,她也能再賺一筆啊——擁有四十塊巨款的葉小妹美滋滋地想。
結果還真讓葉小妹等到了,“足不出戶”就賺了滿盆缽。
老爺子和老太太的直系子孫雖然遍布天南海北,過年都沒回來,不過來宋家拜年的人卻一點都不少,初三過後,老爺子家人來人往、門庭若市。
葉小妹表示能理解,上輩子她爸媽只是有點小錢,各路親戚對她都好得像親生閨女似的,老爺子這個位置,對他飽含孺慕之情的晚輩子孫更是一大堆,除此之外,還有世交好友家的晚輩,老爺子以前的老部下等等,大家都趕著來拜年,宋奶奶一天得接待三五撥客人。
好在他們並不都要留下來吃飯,大部分放下禮物,跟老爺子喝會茶聊聊天,就主動告辭了。
當然今年多了一個環節,每來一批客人,宋奶奶都孜孜不倦的把葉小妹叫過來認人,有些提前知道的就送個紅包,沒準備的便笑著把葉小妹好一頓夸,宋奶奶都會很高興。
葉小妹也很滿足,每天至少都能收一兩個紅包,還要啥自行車?
她都恨不得住在宋奶奶家不走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宋奶奶家依然門庭若市的時候,葉小妹卻不能再幸福的躲在家裡收紅包了,因為她差不多見完了宋家這邊的親戚,該去宋大哥的外婆家刷刷存在感了。
去趙家的前一天晚上,宋爸爸和宋媽媽專門過來了一趟,跟葉小妹去宋大哥外婆家的安排有關,不過主要是商量她和宋清徽的婚事。
這是葉小妹來北京這麼久,宋媽媽第一次主動提起他們的婚事。
本來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趙海蘭同志那時就該領著葉小妹回去見她娘家的父母兄妹了,但她不喜歡這個兒媳婦,當然不會上趕著帶她回去了,說她鴕鳥心態也好,給葉小妹下馬威也罷,總之趙海蘭就是憋著不發話。宋家都是很“民主”的人,去的是趙海蘭娘家,她不主動提這事,大家也不催她,宋奶奶樂得把小妹留在家裡見見她這邊的親戚。
然後一拖就到初六初七了。趙海蘭再不回去拜年,就不是給葉小妹下馬威,而是給她娘家沒臉了,只能悶悶不樂的給娘家打了招呼。
趙海蘭回娘家容易,卻不能就這樣帶著葉小妹回去,去之前總得把他們的婚事商量好,趙海蘭是很講究的人,不可能帶個不清不楚的兒媳婦回去,所以連夜過來商量了。
這種事應該是雙方家長坐下來細談的,奈何條件不允許,雙崗生產隊甚至連電話都沒有,宋爸爸宋媽媽也不能通過電話直接跟葉隊長他們對話,於是作為唯一的葉家人,葉小妹就被允許坐在“談判桌”上了。
不過葉小妹基本上只是吉祥物,她插不上話,自己也不太感興趣,主要還是宋清徽代為轉達葉隊長他們的意思。
男方代表的宋爸爸表示:“這次你們回來得匆忙,家裡就先不辦酒席了,在小妹家簡單辦一場,等你們以後回城,再把親家他們請過來,再熱熱鬧鬧的辦一場婚宴,總得有一場是雙方家長都在席的婚禮,是不?”
宋英盛說到這裡頓了頓,宋清徽也跟著頓了下,他本想說葉叔葉嬸也是這個意思,他們家這邊的酒席暫時不急,只是雙崗那邊怎麼也得擺幾桌意思意思,鄉下地方稍有不到位的地方就容易惹來閒話。不過眼角餘光突然瞥到葉小妹在旁邊湊熱鬧似的瞎點頭,宋清徽無奈的笑了笑,索性默認了葉小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