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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妹聽到這裡,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不等宋爸爸講完,她已經忍不住插話道:“這個故事我知道!叫《金色的魚鉤》,用縫衣服的針掰彎了在水裡釣魚吃是不是?我們都在課本上學過了!”
《金色的魚鉤》這篇課文具體講了什麼,葉小妹已經記不大清,但是有幾個點她記憶非常深刻,除了用縫衣針做魚鉤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釣上的魚做成魚湯,作者把它形容成人間美味,導致她當年上這堂課從頭到尾都在吸口水,還以為小溪里釣的小魚格外鮮美呢,回家就纏著爺爺奶奶也要去小溪釣魚。
那個時候,她爸媽已經在鬧離婚了,不過爺爺奶奶都在世,她依然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她說要釣魚,周末爺爺就帶她找了條小溪,可惜親手釣上來的魚並不美味,魚小刺還多,熬的魚湯她都沒喝第二口。
文人的嘴,騙人的鬼,葉小妹從此銘記這次教訓,以後在課本上看到什麼好吃的,她都心如止水了。
不過現在聽宋爸爸講起這個故事,她還是有點激動的,原來宋爸爸是寫在語文課本上的人?感覺好榮幸哦!
葉小妹是與有榮焉了,宋爸爸卻被她的話搞得很懵逼了,一頭霧水的表示:“我們確實是用縫衣服的針去釣魚的……但是這故事別人都不知道,怎麼就進課本里了?”
宋清徽張了張嘴,想要發言,葉小妹已經滿臉興奮的確認道:“我記得這篇課文里還提到過草地什麼的,是不是?”
宋爸爸果斷的搖頭,笑道:“那就不是同一件事了,我們沒過草地。”
“不過,那個年景大家都艱難,能想到用縫衣針釣魚果腹的戰友應該也不少。”這麼說著,宋爸爸的心情竟然還不錯,或許當年很難熬,但是回過頭來想想,原來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還有戰友和他們做著同樣的事情、有著相同的經歷,反而讓他忍不住想要會心一笑。
聽到宋爸爸的否認,葉小妹頗為失落的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能跟教科書里的人物做朋友呢,原來是她想多了嗎?
這個時候,宋清徽終於找到機會插嘴了,他笑道:“我仔細想了想,好像並沒有在課本里看到《金色的魚鉤》這篇課文呢。”
作為閱卷無數的學霸,宋清徽這話的可信度都很高,至少葉小妹就下意識的反問了起來:“沒有嗎?”
然後才恍然大悟起來,不同時期的教材應該也不一樣,她上輩子的課文里有,可能現在的課本還沒安排上呢?不過搞了個烏龍,葉小妹也不慌,這篇文章肯定是存在的,她不可能憑空捏造,再說穿越這種匪夷所思的經歷,她就算講出去,別人估計都當笑話聽呢。
所以葉小妹很是坦然的擺手:“那可能是我記混了,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啦,叔叔,你們後來釣到大魚了嗎?”
葉小妹這麼理直氣壯,宋爸爸當然也不會多想,他還很是欣慰的打趣道:“小妹是不是看的書太多了,一時間搞混了?”
不等她回答,宋爸爸已經滿臉讚賞的總結道:“真是個努力上進的好孩子。”
一不留神在未來公公面前立了個學霸人設,本質是個學霸的葉小妹當然會感到心虛,不過轉念一想,她這幾個月瘋狂啃了那麼多本書,確實稱得上努力上進啊,宋爸爸的結論並沒有錯!
於是她又理直氣壯的抬頭挺胸起來,當然還不忘謙虛道:“叔叔過獎了啦。”
把葉小妹的反應盡收眼底的宋清徽笑而不語,深藏功與名。
宋爸爸很快把歪了的話題拉回來,“我們繼續說釣魚啊……”
眼看著丈夫興致勃勃跟個小丫頭講起了故事,趙海蘭當然更鬱悶了,他們幾個越是相談甚歡、處得像是親如一家,她就越不高興,甚至都不想在客廳多待一秒了,起身直接進了廚房,不如早點把午飯做好,好早點吃完飯把小村姑打發走。
趙海蘭同志是一個人進的廚房,驕傲如她,壓根想不起來要叫上葉小妹一起做飯,大概在她的潛意識裡,葉小妹是農村丫頭,在家必然是要幹活的,沒必要再來考驗她的家務活;再說,自己不滿意的是農村出身,葉小妹能幹與否對她來說都沒有意義,叫上這丫頭去廚房打下手,除了讓自己心情更不好以外,還有什麼意義?
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於是葉小妹每次上門,宋媽媽都黑著臉做一桌好吃的招待他們,也成了她樂不思蜀、天天來刷存在的動力。
經過一年多的鍛鍊,葉小妹如今卻是是脫胎換骨,幹活的幹得很麻利,但是這不代表她就會喜歡幹活,好吃懶做是她的本性,就跟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如果宋媽媽像傳統的惡婆婆一樣,把葉小妹當牛做馬的使喚,每次上門就打著教她家務的旗號支使她幹這干那,已經習慣了在宋奶奶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種生活的葉小妹,是絕對不會來宋媽媽家來得這麼勤的,就算宋大哥非要拉著她一起,她也最多三五天來一次,畢竟有那累死累活討好未來婆婆的功夫,她還不如專注抱宋奶奶的大腿好了。
正因為宋媽媽如此的“口嫌體正直”,每次見她都黑著張臉,仿佛她欠她幾百萬似的,卻從來不叫她幹活,還準備一桌子好吃的招待他們,加上宋爸爸的故事也非常有意思,葉小妹一下就喜歡上了來婆婆家蹭飯吃的日常,剛開始還是宋大哥拉著她,這兩天已經變成她主動提醒宋大哥該去看望叔叔阿姨了。